“……”

  于是正中段霖下怀。

  云予快步略过:“无聊。”

  麦棠把云予带到地方就止步了。

  云予焦急的心情在刚刚一路进来时稍稍平复了一些,只是站到门口,压抑感又重新在胸膛升起。

  如果段霖一会儿看上去特别可怜,那照片的事情可以先不和他计较。

  门被轻轻推开,室内光线很暗,隐约能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

  云予眯起眼睛,借着门外的光线朝里看,忽然滞住。

  段霖比他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糟。

  alpha精神力受损,面无血色地侧躺着,眉眼间全是疲惫,就连一向充满活力的蓬松卷发也坍塌下去,像一株失去活力的植物。

  段霖大概真的太倦了,有人走到他的床边他都没有发现。

  即使那人身上带着他沉迷的薄荷香。

  云予和以前一样摸摸那颗金毛脑袋,段霖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反过来蹭蹭他的手心。

  他没有叫醒段霖,只是守在床边等待,等他醒来。就像那八个段霖守在他家门口的夜晚一般。

  云予从前总在追寻意义,很多时候不明白段霖做事情的逻辑和意义,可是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意义。

  他还在神思,突然听见沉睡的段霖自顾自地开口说话。

  段霖累趴了,连梦游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干躺在床上哼唧,口齿不清。

  云予仔细听了一段儿。

  “结芬,云予。”他说,“我们结芬。”

  云予哭笑不得,和他灵魂对话:“证都领了,还怎么结?”

  “没正式求婚,婚礼……也还没办呢……”

  云予揉了揉那颗脑袋,没想到小孩儿对这种仪式还挺执着。

  不过也不奇怪,段霖一直是一个仪式感很强的人,他早知道了,从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天起就知道。

  云予回想起那天,自己一开始打算让人帮他们P一张结婚证证件照,是段霖执意要现场拍摄,尽管那个时候他整天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对他霸王硬上弓。

  事情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谁的责任比较大。

  正当云予还在回忆过去时,床上的段霖终于悠悠转醒。

  “云予?你怎么来啦?”

  段霖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沙哑得很性感。

  云予惯会掩藏情绪,他张了张嘴,最后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

  段霖掐了自己一把,嗷嗷痛。

  这不是做梦啊。

  Alpha眨了眨眼睛,如果说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在在梦里和云予结婚,那还有什么比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云予更幸福的呢?

  不过很快他又意识到一件事,云予知道他在偷偷帮忙了,并且为此不争气地累晕了。

  胆寒盖过了喜悦,他无意加深云予的恐惧,如果这件事让云予感到了压力,无异于弄巧成拙。

  他警铃大作,尽可能轻松嬉笑道:“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太困了而已。”

  云予想要伸出去揉揉金毛脑袋的手顿住了。

  他不明白,原以为段霖会向他撒娇的。

  “你没事?”

  云予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