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天都是蔚蓝的美。
带着雨洗过特有的清朗,一看就让人心情愉悦。
脚步轻快地踏进组织,行至地下审讯室——来活了。
尾崎银叶用伞尖抵开审讯室的铁门。
昏暗的灯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晃来晃去,看的让人眼花,半边身子藏在黑暗里的少年眉宇凶恶,一头黑发,垂在两鬓的发尾却是白色。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下摆在异能的作用下蔓延生长,形成巨大的,几乎顶到天花板的,黑影般的怪物。
“芥川?”尾崎银叶开口,打破了审讯室内令人窒息的氛围。
“咔。”
他手下轻轻用力,伞尖抵着铁门将其关上,落锁,走进充满血腥味的审讯室。
“尾崎大人。”少年身后延长凝出怪物的风衣恢复原状,转身,颔首低眉,礼貌地与尾崎银叶打招呼。
“许久不见,似乎长高了一些。”尾崎银叶打量着眼前才不过16岁的少年,关切道,“看来最近有好好休息了。”
可怜的孩子,被太宰治带进组织,又被对方随手丢下。结果一个性格固执走不出来,另外一个……啧,那家伙看上去过得可比在港.黑的时候好多了。
“多谢大人的关心,”芥川龙之介顿了顿,还是交代了一句,语气淡淡地骄傲道,“医生说,在下以后不用再去理疗室了。”
“……”那是因为你每次例行理疗都突然暴起把人吓的吧。
尾崎银叶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
视线转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人,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这就是爆炸案相关的人员?”
“是,已经审了两个小时,一个字都不说。”
“接下来交给我吧。”尾崎银叶戴上特质的手套,语气温柔地说道,“芥川君忙了一晚上,也该休息休息。”
“去洗个澡,然后在食堂吃点东西,别像上次那样,又因为胃痛被迫躺进医务室了。”
医生会哭的。
芥川龙之介神色微窘:“在下知道了。”
“对了,如果芥川君要去看小银的话,麻烦顺路帮我给魏尔伦带句话,”尾崎银叶心情极好地说道,“就说,我忙完手头的事要去他那一趟。”
“是。”
“还有,为了感谢芥川君帮忙带话,这个请收下。”尾崎银叶微笑着将写有某个时间地点的纸条递给眼神迷茫的芥川龙之介。
还是让芥川缠着太宰吧,太宰治那个罪孽深重的男人也算是求仁得仁。
芥川龙之介离开了。
审讯室外略进几缕亮光之后,又恢复昏沉的视野。
灯光不再晃眼。
清楚明晰地印出“女人”的影子。
尾崎银叶避开脚下黏腻的血液,脚步轻快地往前走了两步,停在爆炸案的知情人面前。
嘴角的笑容柔软,轻飘飘地扬起落下。
“早上好,这位Mafia先生。”
“今天的天气真好呢,你说对吗?”
魏尔伦,前欧洲谍报人员,曾经的暗杀王。
实验产出的人工异能体,异能表现为操控重力。
自称为中原中也的“哥哥”的一个扭曲弟控,在通过暗杀对中原中也重要的人,而尝试带走对方无果,并被尾崎银叶暗地里打个半死后,又因为认可其“人”的意志,自愿留在港.黑。
现阶段是被监禁在港口Mafia地下的五大干部之一。
在每日例行地教导被森鸥外塞给他的小姑娘,芥川银暗杀术之后,听见来接妹妹离开的芥川龙之介带来的消息。
“尾崎……要来看我?”魏尔伦奇怪地喃喃自语,那家伙来找他做什么?
难不成是来找他打架的?
魏尔伦没有太过在意,除非是他可爱的弟弟中也来看他,不然他的情绪都不会波动一下。
好吧,如果祂愿意放开和他打一场的话,他倒是能考虑考虑扫榻相迎。
至于现在,还不如思考一下,该怎么向上打报告给首领先生,才能让他已经三个月没来看他一眼的可爱弟弟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在望眼欲穿地等他。
唉,惆怅。
在芥川龙之介走后不过多久,魏尔伦就见到了提着礼物来看他的尾崎银叶。
他一时有些茫然。
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好了吗?为什么他要带见面礼?
魏尔伦满脸困惑地接过尾崎银叶递过来礼物,刚打开礼袋看了一眼,就听见那个男人问他:“太宰治来找过你了没有?”
“太宰治?”魏尔伦反应了一下,“他不是叛逃了吗?来找我做什么。”
男人笑道:“不是组织内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也是,魏尔伦这家伙可比中也狠多了,叛逃了组织的太宰治要是敢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十分地听不进别人的话,固执到了极点,太宰治的话术在他面前用,他顶多心情好了听两句,下手依旧是杀招。
除非把他打服了。
尾崎银叶心道,就连他都需要放开能力才能完全压制住他。
魏尔伦是这个组织内唯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男人,他太过敏锐了,之前为了压制他使用了影的力量就被发现了端倪,好在这家伙对揭开他的秘密没有兴趣。
又或许只是单纯地还不想死。
中也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尾崎银叶能感觉到他还是在乎这个哥哥的,所以有的事还是需要通知一下他。
在随口问过太宰治的问题之后,尾崎银叶终于进入今天的正题。
也是他抽时间来探监魏尔伦的主要目的。
尾崎银叶一点铺垫都没有打,直接说道:“好歹你也算中也的兄长,所以我想这件事你有知情权——我和中也在一起了。”
“啪!”握在魏尔伦手里的精致点心被他加诸重力在瞬间捏成一团,他一脸“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的表情看向尾崎银叶,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多亏了太宰,如果不是他,我和中也也不会在一起。”尾崎银叶像是没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微笑着补充道。
他没说谎,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太宰治企图拐带中也去搞事,他也不会脑子一抽直接告白,也就不知道原来中也同样喜欢他,他们也不会正式在一起。
总之一句话,他在这里感谢太宰全家:)
室内的阴影全部凝结在尾崎银叶的身前,挡住被魏尔伦的异能带着朝她袭来的各类物品。
啧,还是一样暴躁,所以他才不喜欢这家伙,一点也没有中也可爱。
他看向魏尔伦,指尖微动,阴影吞噬光源,四周的环境在瞬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等魏尔伦的眼前恢复光亮的时候,尾崎银叶已经不见了,独留一张卡片被他脚下的影子握着递给他。
【先走一步,午饭可不能让中也等久了^_^】
离开魏尔伦的地盘之后,尾崎银叶以一种和整个组织完全不符的悠闲状态晃到中原中也所在的大楼。
恶虎,再次被告知中也出外勤的尾崎银叶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
他十分怀疑,森鸥外在是不是针对他。
不然为什么他每次来找中也,他都不在办公室!
尾崎银叶郁闷地在中原中也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下,拒绝了热心属下的咖啡,给自己点了一份柠檬汁。
好酸。
打开手机准备处理另外一个世界的工作。
名柯,某前Mafia驻地的地下仓库。
一身看上去就很热的黑衣,在大夏天开着空调,还裹着红围巾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拿起手边震动的通讯器。
【森君,报告书】
“……”森鸥外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吃到一半的泡面,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来个人。”
阴凉的地下仓库灯火通明,安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突然想起男人毫无感情波澜的声音,所有正在小心翼翼干活的前Mafia们全都下意识地抖了抖。
至于为什么要加一个前?
事情说起来要追溯到一天前。
当时还有名字的白濑组正处于刚刚吞并另外一个Mafia组织的得意之中,庆祝组织规模扩大到百人。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预知到,自己今后会遇见眼前这个魔鬼。
先是组织内莫名氛围焦躁,然后是一批贵重的货物被另外一个组织截断,后来……总之短短两天之内,整个组织开始隐隐有奔溃的迹象。
这个时候,这个自称森林太郎的男人出现了,一针见血地指出组织发展的弊端,带领组织谈下了一个大生意。
后来?前白濑组的组长白濑一新神色恍惚地走到森鸥外的身边。
“boss。”低下头颅,死死地掩藏着眼睛深处的恐惧。
后来,在米花町发生食人魔事件时,也就是昨晚到今天的凌晨这段时间。
这个男人以组织即将迎来未来最重要的发展转折点为由,说服他将组织内的所有成员着急来。
然后拿着一把手术刀,带着一个还没有他的腰高的,拖着一个巨大金属球的萝莉——几乎是赤手空拳地将整个组织打趴下。
“本来我没想这么快行动的,”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恼,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福泽谕吉”纸币,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术刀上的血,“但是没办法,上头催得急,再不找个安全的地方作为据点,大概我就要被解雇了。”
魂飞魄散的那种。
“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是很不喜欢流血暴力的。”
森鸥外半蹲在白濑一新的面前,刀尖轻轻地从他的脸上划过:“所以,你懂我意思吗?”
亲眼见证了跟在森鸥外身边的红裙萝莉凭空捏出巨大的针痛,一拳一个光头大汉,跺脚在地上就是一个坑,能不靠任何辅助浮在半空中,还中弹不死的白懒一新:“明、明白……”
“你能明白实在是太好了,”森鸥外无害地笑了笑,“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不会杀了你们。”
“甚至在不久的将来,组织的大名会响彻整个世界——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改个名字。”
“我对白濑这个名字,是真的喜欢不起来啊。”
他叹了一口气,转而道:
“你说,叫——【旧日宣言】怎么样?”
白濑一新脸上的笑容颤抖:“……很好。”
回忆结束,白濑一新忍着肋骨隐隐的作痛,等待着森鸥外的命令。
“啊,我之前让你编的小说……不是,写的计划书写完了吗?”说到一半感觉不对,森鸥外话音一转,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了,但是……”
“好了就发给我。”森鸥外打断白濑一新的话,挥挥手让人离开。
不用想他就知道白濑一新想说什么,不就是他给的大纲太离谱了吗。
没关系,反正都要搞大的,他有万能的工具人上司解决演员,一切都不是问题。
把以“在米花町制造都市传说复兴”为主旨的计划书发给龟毛的尾崎银叶,森鸥外继续苦恼地看着眼前计算机屏幕:“……这可不好办啊。”
嗡嗡嗡——
森鸥外抽了抽眼角,拿起再次震动起来的手机打开一看。
【错别字太多,重做】
【下次记得格式】
【“旧日宣言”是你取的名字?好难听】
【网络准备好了,就开始直播】
【尽快,务必在太阳下山之前完成,不能再让牺牲者增加了】
【还有幕后者的资料,查到发我一份,都给你那么多知情人了,别那么没用】
森鸥外:“……”想骂人。
保持微笑,微笑:)
催促完助手的工作之后,尾崎银叶算了算时间。
这个时候……太宰治应该收到他送的大礼了吧?
师徒俩好好续个旧,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呢~
尾崎银叶切换屏幕,在日程上写下晚上的行程,免得自己忘记。
然后想了想……嗯,撇开还能再往后推一推的工作,似乎接下来的时间只要没有意外事件发生,就能自由支配了。
既然这样。
【森君,你知道擂钵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地下通道吗?】
一味地阻挡并不是最好的方法,最好的方法当然是从源头解决整个事件。
收到回复之后,尾崎银叶又问了他几个问题,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并没有马上出发,而是先去森鸥外的办公室走了一趟,拿到一份“银之神谕”的首领手令,才离开总部大楼。
开玩笑,他才不打白工。
出了总部大楼,在森鸥外的秘密监视之下,尾崎银叶朝着干部A旗下的地下赌场走去。
赌场的白天人流量不高,加之昨晚爆炸案的影响,甚至能够称得上萧条。
尾崎银叶刚走进赌场干部A的属下便迎了上来,将他“簇拥”着带到干部A的面前。
“没想到红叶小姐居然有一天会亲临鄙人的赌场,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不必,我是来找茬的。”
你说你是来找什么的?
干部A尬笑了两声,对着身边的属下招了招手,低语两声。
灯光下,男人耳垂上挂着的宝石耳坠晃了晃。
尾崎银叶拿出自己从森鸥外那里拿到的“银之神谕”:“组织的规矩,你知道吧?”
见谕如见首领,凡是见到手持“银之神谕”的人,哪怕对方只是组织内地位最底下的成员,也有调动干部级别的权利。
干部A眼底的笑淡了些许,再没有一开始的热切:“当然。”
……这个女人。
离开的属下抱着一盒约为长宽约为20厘米的木盒返回,将其递给干部A。
他带着假笑接过木盒,开口朝向尾崎银叶,打开锁扣。
只听“咔”的一声,外表平平无奇的木盒露出了内里奢靡的闪光——摆放整齐的各色宝石落在红丝绒的底座上,一看就是成色极好的宝石。
怪不得能用钱买到干部位,森鸥外真会做生意。
“你是在贿赂我吗?”尾崎银叶问他。
“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
尾崎银叶赞许地说道:“我喜欢。”
“……”他忍。
收下干部A的贿赂,尾崎银叶正色道:“我需要你给两个人找点小麻烦。”
讨厌动脑。
尾崎银叶甩掉监视,转身消失在赌场。
事实上是跳跃空间来到另外一个世界,为了打时间差,避开因为他主动揽事而起疑心的森鸥外的耳目。
啧。
尾崎银叶:“你怎么这么多疑,心眼那么多晚上睡得着觉吗?”
被突然出现的“尾崎红叶”吓了一跳的森鸥外闻言,正拍着怦怦直跳的胸口深呼吸:“下次出现时,能稍微给点提示吗?”
“放心,你已经死了,不会再被吓死的。”
“……”是这个问题吗?森鸥外默默闭了闭眼,忍了,就当做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你要想知道,不如晚上亲自去看他有没有睡?”
“……你好变态啊。”
“阁下既然有空闲来埋汰我,不如一起动手帮帮忙?”森鸥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尾崎银叶。
“活都让上司做完了,还需要手下有什么用?”尾崎银叶反问道。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魔鬼,和森鸥外这种只会压榨下属的黑心老板不一样,他顿了顿,难得良心有点痛。
“你好好干,回头写述职报告的时候,我让你写。 ”
“露出那个眼神做什么?”见森鸥外一脸无语,尾崎银叶双手缩在和服衣袖里,挑了挑眉,“让你写报告,想怎么夸自己就怎么夸。”
“升职加薪都不是事。”
这样说来,还算是为我好了?要点脸吧!
“嗯?难不成你想让我自己写?”
森鸥外顿了顿,木着脸说:“不,拜托你,务必让我自己写。”
这家伙做事基本看心情,万一小心眼在报告书上做手脚,他这次出差就白干了。
忍一忍万事大吉,退一步海阔天空。
很好,今天天气明媚,怎么能为了一个不靠谱冤种上司破坏心情呢?
“哇,不愧是做过首领的人,调节心情的速度我甘拜下风。”
“……麻烦你闭嘴吧。”森鸥外心累地说道,“还有,你ooc了。”
尾崎银叶算了算时间,自己应该还要再待一会儿才回去,便问道:“在你的世界,尾崎红叶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在键盘上敲打的森鸥外叹了口气,看来这家伙今天是不会放过他了。
行,要聊天是吧。
“算了,你还是别告诉我。”尾崎银叶打断森鸥外即将开口的话,睫羽低垂看不清神色,“世界进程不一样,人大概也不一样了吧。”
尾崎银叶好奇地问他:“说起这个,你被太宰治暗杀,是因为什么?”
果然是因为算计导致织田作之助的死亡——
“不知道。”森鸥外声音里不带有一丝感情,“如果你见到他,说不定能帮我问问为什么。”
低垂的睫羽颤了颤。
尾崎银叶睁眼看向森鸥外,喃喃道:“不知道……?”
“他是突然动的手,一点预兆都没有。”死后一切过往都是烟云,所以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森鸥外的语气还算平静,“计划严密,动手利落,没有一点迟疑,港口Mafia在他手里,我也算放心。”
所以是时候该放下了,森鸥外这么告诉自己,但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丝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不甘。
“我有一个问题。”
尾崎银叶想到那对被织田作之助捎带给他的婚戒,以及他失去的记忆,一个从未想过的念头突然在大脑疯长。
应该不会那么巧,森鸥外会来自那个世界吧?
“你知道中原中也有一个恋人吗?”
“恋人?中也君从来没提起过。”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探究的视线落在尾崎银叶的身上,森鸥外说道,“组织并没有阻止成员恋爱,如果中也君真的有喜欢的人,我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随口说出不得了的话呢,这位企图窥伺忠心下属感情生活的前首领先生。
尾崎银叶瞥了他一眼:“也没有人在追求他吗?”
森鸥外遗憾地摇了摇头:“虽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中也在婚姻市场上都很吃香,但是……大概是工作的原因,中也君的女人缘一向不怎么好。”
说完,他突然话题一转:“——不过我死的时候,中也君也才18岁,今后的日子谁都说不准。”
尾崎银叶一腔紧张的情绪全部喂了狗,冷冷地剜了眼森鸥外。
未成年你还分析地那么起劲!害得他还以为真是同一个世界!
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消遣他的吧?
他就知道,哪会真的那么巧……
尾崎银叶冷呵一声,反手把之前去刑讯室时弄脏的竹伞钉在自己身侧的地面上,同时脚下影子涌动,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他回横滨了。
“可算是走了。”森鸥外揉了揉眉心,神色陡然一沉,稍有些不在状态,无意识地喃喃道,“18……吗?
他低头就要继续敲击键盘,然而脑袋才低了一半,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抓住了一样,无法再往下低。
怎么回事?
森鸥外突然想到尾崎银叶离开时,甩手发出的“碰”地一声。
虽然他一开始只是以为那人只是像小孩子发脾气,离开时用力拉上大门,非要发出巨响类似的动作。
“不会这么小心眼吧……”森鸥外动了动脑袋。
虽然只能小幅度地转动,但并不像是被下毒。
他试着脚踩地面,利用椅子下带轮的设计,原地顺利地转了个身。
视线在刚刚发出响动的地方扫过。
看见一把桃色外皮的竹纸伞,伞尖深深刺入水泥地面,直愣愣地——将他的影子脑袋的部位订在地上。
森鸥外左右晃了晃脑袋,很好,不能动。
抬抬脚,扭扭腰,没有任何阻碍。
伸手够不到伞柄。
森鸥外被气笑了。
这是哪来的三岁小孩发脾气。
“白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