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亲过几次
“我看见, 你们死在了我的面前。”
温时卿听见鎏鸟的话后愣了一下,朝这边走来的姜有仪和江深恰巧听见了它的话。
小姑娘立马瞪大了眼睛,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个死鸟, 瞎说什么呢?”话音刚落,身旁的江深倏地一下拔出剑, 指向那个瘦骨嶙峋的男孩。
应淮序朝姜有仪摇了摇头, 上前一步蹲下来打量着鎏鸟:“你是说,你见过我和他?”边说着指了指旁边站着的温时卿。
男孩的目光才两人身上来回巡视了片刻, 又对上应淮序的目光,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看上去很饿。
他说:“你们死在了我面前, 我吃掉了你们的头。”说着,男孩的头颅倏然变回了鸟的模样, 一张血盆大口大大张开, 眼看就要把应淮序吞入腹中。
“阿蘅!”姜有仪大喊道。
温时卿眼疾手快打开手中的扇子, 登时朝那颗丑陋的头颅奋力一击, 在应淮序被吞入腹中的前一刻狠狠扇在了鎏鸟的嘴上, 直接将那个人身鸟头的怪物一击打飞, 去全身束缚住着的捆仙绳紧绷着让它动弹不得。
姜有仪在应淮序遇到危险的瞬间也没空喊话,在温时卿之后直接用灵力将封住了鎏鸟的嘴, 接过江深手中的剑就要上前砍掉鎏鸟那颗脑袋。
“有仪, 我没事, 过来。”应淮序阻止了她,接过她手中的剑递还给了江深。温时卿意味不明地瞥了应淮序一眼, 径直朝鎏鸟走过去。
他这次没再和鎏鸟废话, 运起灵力将它彻底变回人形昏睡了过去。恰巧这时方恒煜正朝这边走过来, 温时卿干脆转身看向来者, 笑道:“还劳烦方掌门先将这鎏鸟收入储物袋带回衍月宗了,等显塬之事结束再商量鎏鸟何去何从。”
刚走过来就又被“要挟”着用自己的储物袋装脏东西的方恒煜:“……”
“镇压凶兽衍月宗在所不辞。”方恒煜学着温时卿端起架子说官话,现在却憋不住一时,收起笑容不情愿道:“就没别人有储物袋能装了?”
温时卿淡笑:“本尊和他都没随身带,至于……”他看向两个小孩。
姜有仪连忙摆手,讪讪笑道:“方才装尸体过来的储物袋被我销毁了,而且方掌门,我们这些小弟子能力不够,亲自带鎏鸟恐怕是不妥。”她说得一套一套的,还十分有理。
温时卿看了不禁偏头同应淮序耳语:“你教的?”
应淮序扭头对上温时卿打趣的目光,没什么表情地反问道:“我何时如此胡搅蛮缠过?”
后者听了他的话,嘁了一声,对应淮序的话不做评价。而姜有仪还在同方恒煜说道,“方掌门如此能力超求,卓尔不凡,一定……”
方恒煜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了她:“得得得,我装,小姑奶奶怎么和褚玲琅一个德性。”然后在姜有仪得逞的神情下,将暂时被温时卿封印着昏睡过去的鎏鸟装进了储物袋。
“师叔果然大公无私。”应淮序看着他揶揄道。
方恒煜收好了储物袋,看向揶揄他的人扯出一个笑:“本君可到不了魔尊的师叔。”
应淮序挑眉不说话,温时卿打量了二人片刻无奈地耸了耸肩,问方恒煜道:“找红蝶聚集地的弟子有消息了么?”
方恒煜这才想起正事,答道:“我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个的,红蝶的事有下落了。”
“向明带着一群弟子去了南方,在靠近永川的一个无人村里发现了红蝶。”向明也就是何向明,方恒煜的大弟子,上一次仙门大会的第一。
温时卿闻言,眯眼思索道:“永川?汀浔山庄?”
“估计是。”方恒煜点了点头,“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那日白无乾发动蝶咒时,我看见了他变化后的脸,我虽然不是浔汀山庄的弟子,但那年我去浔汀时似乎见过他。”
“你是说白无乾是浔汀山庄的人?”温时卿疑惑道,“可白无乾不是在斩天道之前便是玄夜宗的掌门吗?”
“对,所以我更不确定了,自己到底见没见过他。”方恒煜眉心紧蹙思索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看向旁边的应淮序道:“你见过他么?”
应淮序摇了摇头没吭声。
温时卿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应淮序在拜入玄夜宗之前是在做什么,在斩天道之前又在做什么?听方恒煜的话,应淮序应该同浔汀山庄是有关联的。可当年,浔汀山庄活下来的人实在不算多。
“既然如此,那便多派些人去南方吧。”温时卿淡淡道:“切记当心,莫要中了白无乾的圈套。”
方恒煜朝温时卿行一礼,转身离去。温时卿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又或者应该是三个小孩说道:“走吧。”毕竟在原著中应淮序确实小了自己很多,若是要在他原先的世界里,原主和应淮序已经是隔几代的年龄差了。
他正想着,江深突然上前小声说道:“师尊,九星门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我总觉得……”他苦着脸没继续说,生怕温时卿怪罪。
“你觉得什么?”温时卿挑眉问道。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江深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道:“岑掌门的那个朋友分明就还有话要说,而且若是杨掌门当真是因为走火入魔而死,九星门的弟子又怎么会对他只字不提。”
姜有仪在旁边听着,连连点头表示赞成。
温时卿勾着唇角看向姜有仪,问道:“你也这么觉得。”
姜有仪突然被问,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觉得师兄说得十分有理!他们一群人就好像串通起来的。”
温时卿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又看向走在自己另一侧的应淮序:“你呢?你有什么看法。”
“……”应淮序嘴角抽了一下,温时卿的做法实在是像在提问一群小朋友,很显然应淮序很抗拒加入这个游戏。
温时卿也意识到了这点,正当他准备放弃询问开口说话时,应淮序却吭声了。
他说:“詹家的阵法有问题。”
温时卿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他和应淮序的想法总是会雷同。他看向应淮序勾起唇角道:“去詹家。”
詹家的阵法有问题,温时卿自然也发现了。鎏鸟说他曾见过温时卿和应淮序死在他的面前,他吃了两人的头。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先不提他说谎这一可能,如果鎏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他为什么不说自己杀了他们,而是说看见两人死在他的面前。
这让温时卿联想起了幻境,他们出阵时是温时卿一剑自刎,那时他和应淮序确实是死在了鎏鸟的面前。可那分明是阵中之景,为何鎏鸟会记得?
詹家的阵有问题,那定然不是普通的回溯阵。
“詹家?去看阵?”江深疑惑道:“可是现在岑掌门可能已经在去詹家解阵的路上了。”
姜有仪附和着说:“对啊,我们赶不上——不对,有密道!”
温时卿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道消失的门便出现在了眼前,有了这条密道,他们定然能先到詹家。
江深和姜有仪率先走了进去,在温时卿走进去前回眸同应淮序说了句:“你养的小姑娘挺聪明的,很有潜质。”
之后从结界到詹家,应淮序都没再说过话。
四人到詹家的时候九星门的人果然还没到,温时卿抱着锻炼两个小孩儿以防自己把人养成废物的态度,让姜有仪和江深把阵找出来。
而他则一个清洁咒除干净了桌椅上的尘土,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想着南方无人村的事。应淮序虽然不说话,却还是坐在了他旁边。
见他坐下来,温时卿瞥了他一眼干脆转头道:“你也可以和他们一起找,找到了本尊也可以夸夸你聪明有潜质。”
温时卿这话完全就是毫不掩饰地嘲讽应淮序瞎吃醋,乱吃醋,不分场合地吃醋。应淮序听了更不爽了,温时卿给他一个台阶下,他偏要再上一个台阶。
应淮序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温时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温时卿,我不是来和你求学的,更没想拜你为师,至于你想收谁当徒弟都与我无关。”
见他这副样子,温时卿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反问了一句:“是么?”可应淮序说了这么多,他反问的究竟又是那一句?
不等应淮序开口,温时卿又继续说道:“若是本尊收徒同魔尊没关系,那仙门大会那日不知魔尊特意打上衍月宗,在本尊的脖子上咬一口作甚?”
他看向应淮序的眼睛,暗色的眸子里泛着水光:“是要告诉本尊,你是一只喜欢咬人的小狗?是吗?应淮序。”
应淮序抿了抿唇,看着温时卿不说话的样子倒是真的像只小狗,这样搞得好像是温时卿在欺负他,分明先不讲理的人是应淮序才对。
温时卿见不得他这副模样,正准备开口把人打发走,应淮序却突然弯下吻了吻温时卿的眼睛。温时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猝不及防,眼睛连眨了好几下。
太腻歪了,他分明和应淮序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系,无非就是亲过几次,这能算什么?温时卿这么想着,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逼得应淮序直起身看着他。
温时卿看着对方面无表情地说道:“他们俩应该找得差不多了,九星门的人也快到了,我们……”他话还没说完,应淮序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将人往自己怀中揽。
在吻下来前说了句:“那你便当我是小狗吧。”
【作者有话说】
应淮序就是小狗,以前还是快乐小狗(ENF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