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关德柱更像是客套话的夸赞。
曹川毫不在意，嘴角微扬，“过奖了，而且，我帮的忙可不止这一件。”
关德柱忍不住好奇，“除了儿子的事情，老邓还遇到什么事？”
曹川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身子前倾，“比如说，他私下串通黄龙投资集团，偷偷倒卖贵公司资产……”
关德柱瞬间沉下脸来，怒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没想到他邓尚明竟然干出这种混账事！”
说到这，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恳求的表情，“真是不好意思，曹董，让您见笑了。”
“那什么，还请您务必不要声张，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一旁的柳清雅看向关德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暗道：“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比曹董脸皮还厚的家伙。”
与此同时，曹川愣了两秒，失笑摇头，“关先生啊关先生，你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不等关德柱应声，话锋一转，“你不会以为自己干过的事情，别人就不知道吧？”
“您在说什么？”关德柱故作茫然状，挠了挠后脑勺，“真是把我整糊涂了，我又没有干过亏心事。”
曹川嗤笑一声，“没干过亏心事？你敢说你没有接触过黄龙投资集团的人”
关德柱缓缓摇头，“接触自然是有的，不过，那都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毕竟，黄龙投资集团名声在外，如果能跟他们交好，对我们公司的发展也是大有裨益。”
曹川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对公司大有裨益？不对吧，恐怕是对你的腰包大有裨益。”
“黄施仁能够买通邓尚明这个二股东，难道会无视你这个三股东？你真的能独善其身？真的没有干出与邓尚明类似的事情？”
关德柱再次摇头，神情严肃，“身正不怕影儿斜，曹董，请不要把我和邓尚明那个老财迷混为一谈！”
曹川忍俊不禁，“邓尚明是个老财迷不假，但你关德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不给关德柱混淆视听的机会，掏出手机，播放起一段关德柱与黄龙集团员工串通的证据录音。
关德柱默默听完，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录音内容中另一个主人公并不是他。
曹川关闭录音，语气淡然，“关先生，事到如今，你还坚持自己没有犯错吗？”
关德柱神情自若，“不得不说，这天底下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还是棋差一着。”
“说吧，曹董，你们到底来找我干什么？”
“我要买你手上的股份，记住，是所有。”曹川语气里透出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
“至于价格嘛，我会按市场价……”
关德柱开口打断，“抱歉，我不卖。”
“如果你要把这段录音公布出去，我也不在乎，随便你。”
一时间，现场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关德柱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曹川也不着恼，语气不变，“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在跟你这个无赖商量，而是在通知你。”
关德柱不屑地哼了一声。
随即摘下眼镜，一边擦拭镜片，一边语带嘲弄，“有一点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个无赖。”
“所以，哪怕你说破大天，我也不会卖给你，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买家~”
曹川收起笑容，“这点我不否认，但有一件事你得了解一下。”
“什么事？打算拿你们曹氏集团的名号压我？”关德柱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讽。
曹川轻轻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柳清雅，后者心领神会，拿出那份属于邓尚明的股份出售合同。
关德柱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瞬间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的曹川。
曹川双手交握，置于桌面，目光淡漠，“现在，请你立刻签下股份出售合同。”
说话的同时，柳清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合同和签字笔，放到关德柱伸手可及的地方。
关德柱伸手拿起，仅是看了一眼，立马将之怒拍在桌面上。
他破口大骂道：“疯了吧你！按市场价的七折收购我的股份？像这么离谱的合同只有傻子才会签！”
话刚出口，立马想起了邓尚明的那份合同，脸上不由得露出比吃了苍蝇还要难看的表情。
曹川语气轻描淡写，“关先生，你还是不肯签吗？”
“哼！邓尚明会签，可不代表我会轻易服软！”关德柱面露不屑。
曹川叹了口气，“真遗憾，本来我是不希望动用这张底牌的。”
语毕，调出江小野之前发来的视频，当着关德柱的面直接公放开来。
关德柱起先不屑一顾，直到视频里出现他老婆郑白莲的身影，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只见她身着华贵礼裙，似乎正在参加一场上流人士组织的宴会，四周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艺术品。
下一秒，郑白莲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看上去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立马吓得脸色苍白。
紧接着，趁着无人注意，忙藏起那些花瓶碎片，强装镇定地走向宴会的出口。
只可惜，终究还是被人拦了下来，面对安保人员的盘问，咬死不承认，甚至是撒泼耍赖，倒打一耙！
一时间，偌大的宴会因为她一个人，直接变得沸沸扬扬，乱作一团。
视频的最后，定格在郑白莲被安保人员牢牢控制，手机被缴，被强行带离宴会现场。
关德柱对着曹川破口大骂，“姓曹的！这事跟我老婆没关系，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你不懂？”
曹川面带微笑，“没办法，谁让你是个无赖，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
“还有，纠正你一个说法，我没有针对你的老婆，那个花瓶是她自己碰倒的。”
“至于为什么会被人带走，还不是因为她嚣张跋扈，不打算承担打碎花瓶的责任。”
不等关德柱开口，接着补充，“顺便一提，经过我的仔细鉴别，那个花瓶可是无价之宝~”
关德柱握紧拳头，气急败坏道：“当我三岁小孩吗！如果跟你没关系，为什么你会有这段视频！？”
曹川故作无辜状，“为了确认损失，宴会主人特地找我帮忙鉴宝，顺便就把这段视频发给我。”
“老实说，要不是贵夫人在视频里嚷嚷着她的老公是你，我还不知道你俩的关系。”
“怎么样？这个借口，还满意吗？”
关德柱霍然起身，怒视曹川，“别以为我会怕你！听好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曹川一脸满不在乎，“可以啊，我弟曹海在监狱，我爸曹传志在夏威夷，你随时可以派人去收拾他们。”
“对了，用不用我把他们的具体位置告诉你，免得你的人找错地方。”
关德柱听完，脸色变换不定，险些一口气倒腾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