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花虹打来的。
昨晚警察把王家父子和赖麻子带到警局,审讯过后,就把他们关在了看守所。
结果半夜看守所不知怎么着了火。
消防队来了后,排空了消防车里的水,火势非但没减弱,反而越烧越凶。通了消防水栓救火,结果发现水栓是空的。
火势窜了三米高,周围没有一个突破口,完全不给束手无策的消防队营救的机会。
看守所里关押的犯人全烧死了,包括王家父子和赖麻子。
花虹觉得这火来得太邪门,说不定就跟尸体消失的王小娴有关。
时岫听完电话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觉得王小娴要是真变成了旱魃,肯定会在弄死那三个人后,回到家里。
家里有她的母亲,那个配合丈夫和儿子,把女儿骗回家的母亲。
时岫和黎祟跑到村支书家,发现院门是敞着的,里面隐隐传来饭香。
一切好像都很正常,除了那条蔫蔫地趴在柿子树下的大黑狗。
见到生人进院子,看家护院的狗居然不叫,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们。
时岫走到正屋前,刚要进去,被黎祟拉住,“我先进,你在我后面。”
哨兵有保护向导的责任,就算黎祟不喜欢时岫,也不会把他置于险地。
时岫听话的停住脚,让他走前面。
堂屋刚进门就是吃饭的桌子,上面已经摆了好几道热气腾腾的菜。
就在时岫和黎祟打量着那些菜时,有个年轻女人拿着碗筷,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是?”
女人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出声说话,时岫和黎祟才察觉到她的存在。
两人一惊,向她看去。
女人约莫二十五六的样子,肤色白净,身形瘦弱,长着张椭圆的脸蛋,是村里罕见的秀美长相。
时岫觉得她看着有点眼熟。
黎祟随口为自己和时岫编了个身份,“我们是王怀宇的同学,听说伯父之前腿做了手术,特意过来探望。”
女人听到王怀宇的名字,眼中闪过什么,把碗筷放到桌上,笑着说:“既然来了,那一起吃饭吧,我再去拿两双碗筷。”
说完,转身走出堂屋,进到旁边的厨房。
黎祟本来想跟在女人的后面,探探她的底细,被时岫抓住胳膊。
时岫的脸色沉凝,“你有没有发现她长得跟王家三姐妹很像?”
经他这么一说,黎祟立刻想到女人的眼睛。
那双跟柔美脸蛋不搭的三角眼,和几个姊妹长得一模一样,全都遗传自王树。
黎祟盯着厨房,困惑道:“她的外表怎么跟正常人无异,一点儿都看不出旱魃的样子。”
关于这点,时岫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先看看再说,狐狸一定会露出尾巴的。”
女人,应该叫她王小娴。
王小娴从厨房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颤巍巍地端着一碗汤,神色惶恐不安,进门后看见黎祟和时岫,本就死灰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想张开嘴巴,让他们快逃,可挣扎半天,嘴里只发出几声含糊的嘟囔。
老太太心知这是那个鬼东西做的手脚,咬了咬牙,扔了手里刚出锅的热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