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帽子扣得好。
时岫说的分明是低阶哨兵有权得到精神疏导,黎祟却把联盟所有哨兵和向导都扯进来。
胡搅蛮缠是吧,谁不会。
“就算我是在代表所有向导发声,那么你呢,又是代表谁在说话?”时岫抬眼,看向黎祟。
黎崇冷笑,“我就是我,不代表谁,谁也代表不了我。”
他上钩了。
时岫扬唇,“你代表你自己,你是高阶哨兵,所站立场也是高阶哨兵,自然理解不了低阶哨兵的处境。”
“强词夺理,我说了我……”
“累了一天,你们不饿吗?”在旁边站了有一会的段干忱突然插进来。
成功打断他们的辩论,段干忱对身边的容桥说:“突然有点怀念焖排骨的味道,今晚烧排骨吃怎么样?”
容桥看出气氛不对,配合道:“我现在就去做。”
段干忱看向姬粼,“你去帮阿桥打下手。”
姬粼不太想被这么支开,但是段干忱的眼神透着强势。
段干忱表面是个好人,其实手段最阴,不到万不得已,姬粼不想得罪他,摸摸鼻子,不情愿地走去厨房。
他俩离开后,段干忱向时岫做出邀请,“能谈谈吗?”
时岫问:“谈什么?”
“你所感兴趣的东西。”
自从确定时岫的实力后,段干忱就在思考,如果时岫来南州,不是冲着取代容桥的首席向导位置而来,那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这个答案在局里一个哨兵和牛武的徒弟小野喝酒,小野醉酒之后,被哨兵套了出来。
那哨兵拿着套来的情报到段干忱面前讨好,段干忱才知道,时岫是总局下来调查南州特管局排名下滑原因的。
既然不是针对容桥,那他们就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别墅的书房时岫还是第一次来。
跟整栋别墅的现代简约风格不太一样,书房的摆设更古色古香。
除了承重墙,其他墙壁都被打通了做书柜,柜子上有纸张泛黄的古籍,也有现代的文献。
黄花梨的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一幅画了一半的异兽图跃在纸上。
黎祟没段干忱那份耐心,见时岫进书房快十分钟,一个劲的四处瞧,根本没有要坐下说话的意思,不禁烦道:“你看够了没?”
谁主动提出谈,谁先着急,反正时岫不急。
时岫不说话,段干忱拔了茶壶,拿出紫砂壶和同套的茶杯,“时先生平常喝什么茶?”
“白开水。”
“……”段干忱把拿出的茶叶放回去,倒了两杯热茶,对时岫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岫这才坐下,“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通过一些渠道,了解到你来南州的目的,我想说的是,南州的问题不在容桥身上。”
时岫没问是什么渠道,他大概猜到了段干忱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来南州的目的,时岫只告诉过三个人。
牛武年长,城府高;大飞是个不爱说话的,嘴严;只有小野咋咋呼呼的,年纪又轻,最容易被人套话。
话是时岫故意漏出去的,就是想让段干忱来找他摊牌。
现在来到了牌桌上,时岫顺势问:“那依段干队长看,问题处在什么地方?”
既然摊开来说了,段干忱也不准备藏着掖着。
“南州的问题在秦局长,他野心太大了,之前因为有人兜着,野心再怎么膨胀都没出乱子,现在没人给他兜底,大大小小的问题就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