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潜抬手让手下堵住了余青礼的嘴,对余文轻笑,“多谢余二公子。”

  邵潜指挥手下把余青礼套上头套塞进了车里。

  车子一路向森林驶去。

  “邵董,下大雪前面高架桥上全是雪。”

  “开!”

  助理在旁边胆战心惊,“邵董,季氏来电话。”

  邵潜按了接听键,“好小子,我真是小看你了,不过幸好啊,还有你老婆陪着我。”

  “别动他!”季宴的声音带着颤抖,“把他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

  邵潜轻笑一声,手指夹了根雪茄,旁边的助理赶紧给他点上,寥寥白雾中,邵潜的脸看起来格外阴森可怖。

  “我到这个年纪身败名裂,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就想折磨折磨他,让你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悔恨中。”

  季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一直在颤抖,“邵董你冷静点,想想你小儿子,他也不是没得救的,我能请到最专业的团队出山给他医治,你相信我,他可以恢复如初。”

  邵潜沉默了一下,他对邵匀的爱做不得假,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邵潜深吸了口烟,“你这出尔反尔的骗子,我要怎么相信你。”

  季宴见邵潜有些松动,连忙说道:“叔,咱们之间没有什么生死大仇拼个你死我活不值得,再说了这个事对邵氏根本就没多大影响,您到了年纪反正是要退休的,邵氏还是在你儿子手中不是吗?”

  季宴继续道:“如果我能把你小儿子治好,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们这样,我带你儿子医治,你帮我照顾余青礼,你儿子醒了你再把余青礼给我送过来可以吗?当然,我来接也行,可以吗?”

  邵潜正要说话,突然有人看到了后面追上来的车子,“后面有车……”

  “季宴你在派人追我?”

  “不可能,我都不知道你们在哪,怎么可能来追你。”

  季宴一口否认,可旁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季哥我们前面的车追上大哥他们了,你再拖延一会儿。”

  邵潜恍然大悟,“妈的,季宴,你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季宴听到对面嘟嘟嘟的声音后,回身看着余文,双目赤红,一把掐住了余文的脖子,“你踏马的刚才在做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

  “季哥……季哥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想救大哥了。”

  “咳咳咳咳……”余文脸色肉眼可见的紫了,“季哥,对不起,我怎样都无所谓,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大哥……”

  季宴听到“余青礼”理智回笼松开了他的手,把他甩在了地上,转过身去继续监听,“1 号,报告你们的位置。”

  “我们在去往天雪山的高速上追上了他们,前面十公里左右会有一段高架桥。”

  “陈章,给我准备私人飞机。”季宴起身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外面的停机坪就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

  余文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不甘地看着远去的直升机。

  ……

  邵潜这边,车子一直在打滑,司机脸色苍白,“邵董,桥面太滑了过不去。”

  “上防滑链了没。”

  “没带,这辆车放在仓库好久没用了。”

  邵潜气的骂娘,“你们这群废物,想办法一定过天雪山,过不了天雪山被季宴的车抓到,大家一起玩完。”

  助理小心翼翼地看了邵潜一眼,“邵董,季宴发来信息谈判,他把季氏在欧国所有的股份都给你,求你把余青礼还给他。”

  邵潜皱了皱眉,“别理他。”

  助理抬手指了指头顶,“他说他在我们上面,邵董,陆空两路夹击,我们没有胜算啊!”

  邵潜伸出头去,果然头顶上一架飞机正在盘旋,身后还有好几辆车追了上来。

  “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还要他给我小儿子治病的那个承……砰!”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向前面,紧接一阵天旋地转,车子在高架桥上撞翻了多辆车,一连串的撞击声还是没有止住翻滚的趋势,一直到冲开护栏掉了下去。

  目睹这一切的季宴顿时就傻了,在巨大的撞击声加冲天而起的火光中,季宴仿佛失去了声音,胸腔和喉咙仿佛被人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耳边也安静的什么都听不到,只感受到身体被人拼命摇晃着。

  回过神后,高架桥下已经是火光冲天,季宴满脑子都是余青礼,二话不说拉着降落伞就跳了下去……

  高架桥下,巨大的汽车残骸沉入海底,边上是燃烧过后遗留下来的人体四肢。

  邵潜的头应该是被气浪冲出来,搁在了高架桥下面的冰面上,死不瞑目。

  季宴一趟又一趟的下水,捞出来很多东西,唯独没有捞出来余青礼。

  直到,余文找过来,让人把疯了一样的季宴带了回去。

  消防和急救的声音转了一晚上,在搜救桥上的众人,至于桥下无一生还。

  ……

  三年后,欧国的一座小镇。

  艾瑞克捧着白色的栀子花,去了一家小工作室的阁楼,一个男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二楼阳台的位置,温润的脸因为消瘦显得有些憔悴。

  艾瑞克目光收回,落在了身后的工作人员身上,“我只能跟他提一句,见不见你们是他的事情。”

  说完,艾瑞克推开门走了进去。

  男人正偏头打量着窗外的风景,楼下的风景很美,绿色的山峰一座接一座连绵起伏,山坡上不知名的小花一年四季盛放着,漂亮、孱弱却又孤傲独立。

  阳台的檐下有风铃,风吹过的时候带动风铃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窗台不高,正好够他伸出手去,他的手上捧着一捧漂亮的千纸鹤,风一吹,都从窗户上飞了出去,花花绿绿的漂亮极了。

  “青先生在看什么?”

  男人这才回过头,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艾瑞克,你过来了。”

  “嗯,给你带了花。”艾瑞克走过去,把山坡上的紫色野花,轻轻摆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还插着他上次带过来的迎春。

  花香扑鼻,满室馨香。

  男人看了看花,又看了看艾瑞克,“花很香谢谢你!”

  艾瑞克在旁边摆弄着花朵,“你不要老是闷在一个地方,偶尔也要出去走走。”

  “太麻烦了,反正有你,我就不出去了。”

  艾瑞克到底是少年心性,看不惯他老气横秋的样子,过去推动他的轮椅。

  “有个别墅单,屋主是辰国人,要接吗?”

  青先生笑了笑,“辰国人的单不接,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就知道你不会接,OK,我帮你推掉。”

  艾瑞克推着青先生下去的时候,给他们摇了摇头,“先生不接辰国人的单,你们走吧。”

  一群人灰头土脸地回去了,只是临走的时候还在看轮椅上的男人。

  “一个残废还挑三拣四的,也不怕没钱吃饭。”

  旁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别乱说话,他在公司挂了职的,那种搞不定的设计都是他处理的,可以说他这本事,理哈顿出来的都不一定有他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