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搭扣解开，裴煜大掌握住他的腰，乔玖笙双腿分开跪坐在他身上，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时才从裴煜颈侧抬头，朝尹时曲和叶明渊看过去。
他很轻很浅地笑了一下，像一株柔顺极了的睡莲缓缓绽开花瓣，露出里面柔软的花蕊，毫无防备地朝他们发出邀请，是的，从最开始就是这样，不是他们主动的，是他自己。
皮肤贴上木制的茶几，有些凉的触感让他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适应了，肌肤相贴滋生出微妙的汗意，他碰到尹时曲的衬衫扣子，手指灵活地解开，从他小腹处往下试探，另一只手去抓叶明渊的小臂，微微用力带着他让他来亲自己的唇。
他现在不着寸缕，整个人横陈在红木茶几上，双腿几乎有些难耐地交叠在一起，大腿上的肉被裴煜轻轻掐了几下，他最近这段时间还在往下瘦，这显然是病态的瘦，再过段时间他就会瘦得非常难看，但现在依旧是漂亮的，单薄，然而用手细细地捏一捏还能有点从指间滑出来的嫩肉。
裴煜的手搁在他腰处，五指分开将他的腰微微托起，乔玖笙便顺从地随着他的动作抬起腰，稍稍分开双腿。
头顶的灯昏黄而温和，他想起之前在裴煜办公室的那一次，他那个时候还很抗拒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这些事，但现在却很无所谓，多年之前他就被驯化掉了耻感，虽然他曾经试图强行找回，但年少时的记忆始终太过深刻，眼下彻底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要学会享受这一切。
他也的确是享受的，即便麻木，身体的快感依旧真实存在，乔玖笙没有再压抑自己的声音，破碎的呻吟声从唇边溢出，他垂着眸子，长睫微颤，眼尾晕红一片。
叶明渊亲他亲得太狠，乔玖笙唇边很快晕出一片雾蒙蒙的水渍，情欲将他整个人蒸得通红，他微微睁开眼看着叶明渊，歪头朝他笑，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都无知无觉一般全然做好了承受的准备。
他是承载欲望的容器。
也是掌控欲望的主宰。
裴煜单手搂着他将他身子翻过来，乔玖笙跪在茶几上，双腿分开，腰臀下塌，弯出一个相当美妙的弧度，他用下唇去触碰尹时曲的性器，一点一点亲上去，有种心甘情愿的意味，唇边的笑容带着一丝近乎蒙昧的天真。
耻感彻底褪去，他并不为这些而感到无措。
尹时曲单手抬起他的下巴，乔玖笙嘴巴被撑成一个圆圆的洞，脸颊偶尔被戳得鼓起来，他吮吸吞咽，喉口收紧，眼睛里水汽攒聚，尹时曲居高临下地看他，心软，然而欲望支配下他却下压着乔玖笙的脑袋，让他将自己吃得更深些。
这一幕与多年前乔玖笙走进他们房中的那晚诡异地重合了起来。
“唔……”乔玖笙偏头呛咳了一声，双腿打颤地想要合拢又被迫分开，身后裴煜的动作蛮横而凶狠，带着过强的攻击性直接顶了进来。
感官仿佛被撕裂重组，乔玖笙攀着叶明渊的大腿勉强喘着气，脸颊正贴在对方的性器处，他整个人软得快化成水，靠着身前另外两个男人将自己扶住，唇瓣经由蹂躏与顶撞变得充血饱满，似乎再揉一把就会掐出汁来。
“笙笙……”
分不太清是谁在叫他，欲望纠缠下他们的声音都变得嘶哑而缠绵，乔玖笙无意识地应了一声，下身被折腾得泥泞不堪，但快感远未停止。
后腰处传来略带痒意的触碰，乔玖笙跪在茶几上的膝盖开始泛软疼痛，他几乎要跪不住了，尹时曲却还在亲他的腰侧，他后背处伤痕斑驳，再先进的技术也不可能使破损的皮肤完全复原，陈伤虽然愈合却比其他地方更加敏感，他忍不住有点想逃，肩膀处却被人按着，叶明渊还未得到满足的眸子盯着他，两指压着他的舌根狎昵地搅弄。
还是不一样的。
尹时曲盯着他后背处的伤口想，那晚的乔玖笙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肌肤新雪一般白腻，那时候他们之间或许也没隔着这么多的东西。
时过境迁，人人都身不由己，可单论因果，他们的确是罪魁祸首。
他将乔玖笙抱得更紧，手臂穿过他腋下搂着他肩膀将他完全困在自己怀里，乔玖笙神智昏聩，只是任他抱着，脖颈往下的皮肤翻红一片，扭过头朝他痴痴地笑。
他朝裴煜伸出手，又很不舍地望着叶明渊，倒像是花心地不知该选哪个好，裴煜的眼镜早就在刚刚激烈的情事中不知被丢到了哪去，现在那双蓝色的眼睛完全映出乔玖笙的娇憨情态。
他非常、非常喜欢乔玖笙此时此刻的模样。
和在外人面前不一样，跟在江千屿面前更不一样，他不再青涩不再有任何天真的幻想，他只是顺从地做一个漂亮玩偶，听话，美丽又危险，但那危险不再是对着自己。
裴煜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嫉妒江千屿，从很早之前就是这样，但他只是将这种感情归类于掌控欲，他居于上位也早已习惯掌控。
“笙笙……宝贝……”他低声呢喃着亲上他的额头，辗转至眼睛，乔玖笙就顺从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应他一声。
窗帘始终拉着，分不清白日黑夜，他又被抱着丢进温软的大床上，思绪昏昏沉沉，却能分辨出现在的人是叶明渊。
他的确一点力气也不剩了，无力地坐在叶明渊身上，胳膊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脖颈处，全身上下几乎都是细碎吻痕，抬眸朝他看的时候，满眼都是风情。
是被人彻底弄开了的样子。
难怪孟春也惦记他。
难怪段昭跟他才见过几面眼神就不清不白。
倾人颜，剔骨刀。
叶明渊侧过头轻轻地咬他耳朵，“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乔玖笙讷讷地答了声好，在他怀里疲惫地闭上眼睛，快感袭来时如潮水般汹涌，从身体中抽离出去却格外缓慢，乔玖笙蜷缩在他胸口处，指尖被裴煜一一亲吻，而后终于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