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季阳干愣在浴池旁,不知所措的看着宽衣解带的瞿夜明,脸颊觉得自己染上绯红还不够,连拉带拽的扯上耳根一起。

  冷静,罗季阳你要冷静。狠狠拍打自己的脸蛋让他看起来是被自己扇红的后,率先下了水,隔壁池子的灵鱼们听到动静后纷纷游了过来在边界观望,好奇的看着这两个,其中一条灵鱼还目不转睛的朝瞿夜明那望去,时不时跃出水面瞅着那边。

  瞿夜明的主角光环是不是被自己设定的太强大了,看来回去了之后有必要修改这个bug了...

  他有一个毛病,一但开始思考问题就很难回过神,还是瞿夜明冷淡的眼神聚在他身上好一阵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和瞿夜明共浴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冷静...他沿着浴池边逐渐往下滑,只露出半个脑袋,极力克制自己不往男主的方向送去半点目光。

  可这个淌水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

  “你要干嘛...”罗季阳试图往后退无果,水池由于瞿夜明是火灵根的缘故,水温也调节至冒着丝丝热气的程度,这是罗季阳最喜欢的温度,38℃。

  瞿夜明倒是站在离罗季阳不远处,认真仔细的端详着:“共浴罢了,你怎么如此紧张。”见罗季阳并未放下他的所想,瞿夜明只能作罢,去另外一个角落背对着他,开始清洗身子。

  罗季阳循着水声瞅去,少年瘦弱的身板开始有些成型,健康的小麦肤色挂着水滴,一头长发即便竖直散落,也丝毫不能掩盖这副少年生的好皮囊。深秋的大树即便生根发芽在灵力充沛的岙脉雪山上,也避免不了它的落叶归根。有些发黄的叶子随着凉意秋风,结束了它的一生,倒在了它曾经俯视的地方。

  离瞿夜明有点远的自己,也切身体会寒气袭人的深秋。罗季阳向那边的温暖投去了奢望,片刻后迈出脚的脚又被自己的理智来了个悬崖勒马。连自己潜意识都认为这是个危险的决定了...罗季阳暗暗感慨道。

  紧接着秋天的风吹拂树木发出的声音传来,紧随其后的便是让他撕心裂肺冷的秋风与他的亲密接触。冷到喊娘的罗季阳顾不得那么多,打着牙颤闭上眼睛就扑向瞿夜明所在的方向,真的如他设定的那样,迈出一步就能感受到一些温暖。中途水下借助夜色朦胧水下隐藏完好的青苔,他右脚不假思索地踏了上去与这块戏剧性的苔藓来了个亲密接触,身体被这滑力惹得顿时失去平衡,盲目地横冲直撞向前扑去。

  罗季阳尝到了两种感觉。

  一种是脚趾抽筋的疼痛感,另一种是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传来让人温暖的温度。

  果不其然...抬眸就对上瞿夜明写满的错愕的眼神,连忙起身接连道歉拽着地上褪下的衣物急匆匆的远离事情发生地大步奔跑进了屋。

  这一切都被瞿夜明尽收眼底,不得不感慨他的皮肤居然到了白里透红的程度,是多少姑娘们追求的终极理想,湿润的长发黏在背部莫名又配出异样的美感。

  怀中少了些什么...他举起手,在自己的腹部比划着,眼神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极力想还原刚刚的场景,对他来说,那是短暂又充实的那几秒。

  各种意义上,罗季阳是第一个拥抱他的人。他自打记事起就生活在寺庙里,他对世间一切似乎都不存在感情一词。从小就被隔壁村子地头蛇的小孩拉帮结派的欺负,打青了打紫了那群人只会捧腹大笑后散开,即便是在寒冬腊月也没有一刻停歇。庙里的师傅只会丢给他一些药包,然后继续焚香问佛不理红尘事。别人在父母的呵护下充满童趣的童年,他却早早的深刻体会人世间的丑恶嘴脸。

  各种意义上,瞿夜明的很多第一次都被罗季阳所侵占……

  即便他们相识没有一年之久。

  擦干挂在身上的水滴,换上衣裳轻悄悄走进房内,罗季阳大概是睡了,他轻手轻脚将他的被子拉好,也躺上了自己的床。

  今夜,两人各怀心事早早入眠。

  这样的日子过得也是极快的,共浴也从双方一言不发,变成了时而谈论功力进展时而跟双方提及门派的传闻趣事。期间的不速之客,对男主一见钟情的刁难小师姐白若兰也闯过来几次,打着帮助师弟的旗号美滋滋的呆在这里就是一天。不过这位大小姐的到来确实让这的环境改善了不少,他们也得了一些品质好的丹药。

  这一个月下来,罗季阳也许忘了之前浴池尴尬的场景,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或许也不错,只要自己没有走上大反派的道路,说不定也是瞿夜明成功背后的一个点呢。

  眼瞅屋外下起的小雪,把心结想通的他兴高采烈的拿起这个月去领月晌时额外拿的一柱香,手舞足蹈从旁边燃烧着的煤炭借个火,拜了拜这庙里的神像。瞿夜明问他得到的答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于是哼着小曲出去闲逛留下一头雾水瞿夜明。

  有了白若兰送来取之不尽的净身丹,他们倒也不用冒着雪去洗浴,俗话说冬三月是让人易乏累的时间,果不其然他们聊了几句困意便涌上心头,阻止了他们发言的欲望。

  “晚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