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教主你的马甲掉了>第二十九章 解蛊

  纪攸的剑再一次伸向纪攸:“今日你伤了他,难道想就这样走吗?”

  方才只是侥幸,廖英原本也不以为他会就这样放过自己。

  “你想如何?”

  纪攸将目光盯在了廖英的血器上,此刻能叫他最痛苦的,莫过于这铤而走险得之不易的血器,碎的一干二净!

  可先前傅星齐发了话,他便不能再打这个主意,只在他身上来回审视。

  廖英被他看得发毛,听他问道:“你们既然知道他是傅星齐,抓捕计划是什么?”

  廖英缓缓抬头:“什么计划?”

  “不用装蒜,我已经知道,云临打算抓他。”

  廖英这才反应过来,纪攸也是埋在他们身边的一只信鸟:“你也不叫齐攸吧?你又是谁?”

  纪攸用剑端轻敲了敲那血器,发出骇人的清脆之声:“廖师兄,你确认非要在这个时候问这种没意义的问题吗?回答我。”

  廖英吞咽着,颤声道:“云师兄只让我布蛊试探,如果我的蛊确对他不起作用,后面自有元师兄和季师弟,他们俩的武功皆高于我。”

  纪攸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廖英抬眼对视:“以你二人的功夫,就算他三人合力,也绝拿不下的,你又担心什么?”

  “那若是以方才这般手段呢?”

  傅星齐深中迷药,若是来此的是云临等人,或许真能将人擒走。

  廖英浅笑道:“你误会了,我不过做了渔翁,下手的螳螂,并不是我。”

  纪攸即刻想到了罗风,他也正是因为罗风的怪异,一时情急追了过来,不禁回身想问个究竟。

  可刚一转身,便见傅星齐双颊赤红,双手紧紧环抱自己,不止地颤抖,看向纪攸的眼神一片血色汪洋。

  “看来罗风给他下了欲蛊。”廖英说道。

  “要怎么解?”纪攸镇定问道。

  廖英却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欲蛊不害人,是助人开枝散叶的,只要行房,他自可无恙。”

  纪攸联想刚刚傅星齐衣衫散落的情景,难道罗风给他下了这蛊却不跟他行事?还是因为发现他并不是庄焕才放手了?

  等不及纪攸多想,傅星齐已头冒虚汗,他回避地转过身去,不想让人见到他这副模样。

  纪攸皱着眉,又问:“最近下山的路在哪?”

  纪攸如今把持着廖英的命脉,他自然知无不言,可也并不能断定,他所说便一定是真话。

  廖英见傅星齐已如此模样,纪攸都不见焦急之态,不由开口激他:“这欲蛊虽不害人,可任由他这般,恐也不是……”

  他确实成功激怒了纪攸,只不过,是让他更憎恨面前推波助澜,一同迫害傅星齐之人!

  纪攸手起剑落,以廖英无法反应之速斩下了他的一根食指!

  “啊!!!”

  疼痛席卷而来之时,廖英几乎无法站立,纪攸的脸森然可怖,让廖英充满了恐惧。

  他便是要廖英每每炼蛊之时都会想起今夜的战栗,而再不敢靠近傅星齐一丝一毫!

  ——

  纪攸未置一词,转身去查看傅星齐的情况,耳边挂着滂沱的雨声,听傅星齐突然质问:“下山……你要带我去哪儿?”

  纪攸回头的一刹,廖英便踉跄着逃离,此刻,这昏暗的山洞中只剩下他二人。

  傅星齐自不再避讳,紧逼着直视纪攸,然他的眼神瞧着别处,冷声道:“带你去找个女人解蛊。”

  “如果我说不要呢?”

  纪攸犯了难,虽然廖英说这欲蛊不害人,可他不敢拿傅星齐的命来犯险。

  “教主,这个时候不能顾及许多。”纪攸压着气,低声劝道。

  此时的傅星齐,迷药已散,他驱使内力勉强压制住体内的欲火,缓缓靠近纪攸:“如果我碰了别的人,你会不会伤心?”

  纪攸惊诧抬头,只当他是受蛊虫迷惑。

  “属下不明白,教主在说什么。”

  纪攸只觉自己气息不稳,将“属下”二字咬得极重,不是在提醒傅星齐,而是在警醒自己,这欲蛊惑的是傅星齐,不能是他纪攸。

  可傅星齐却说:“你明白的,你对庄焕说,心里住了一个人,我听见了。”

  傅星齐的眼睛闪着光,带着期待和些许的得意。

  纪攸想他是烧糊涂了,咬牙反驳道:“那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

  “可你默认了。”傅星齐仍不松口。

  “我没有!”纪攸攥紧了双拳,傅星齐竟在这个时候如此逼迫他,心里难免动摇。心急之下,唯有唇枪舌剑地讽笑:“就算是,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岂能当真?我们来此,本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先前我更不知你就是教主!”

  纪攸对上傅星齐的眼,下意识地移开,他的眼里满是急切和克制,纪攸明白不能再这么耗下去:“教主,莫再耽误了。”

  外头倾盆大雨,纪攸走至洞边,心底蔓延着焦灼和复杂的情绪,这雨声缠得他意乱心烦。

  纪攸若想藏一件事,便没有办不到的,即使这个秘密,他已在心里深藏了多年。

  纪攸没法细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傅星齐有了别样的心思,也许是细水长流,也许是近水楼台,他从记事起,他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傅星齐,就连初次梦遗也不例外。

  奇怪的是,当他梦着傅星齐醒来时,竟不觉得难堪,反而是给自己的一系列怪异的情绪找到了出发口。

  原来他心里恋着傅星齐,所以为他快乐,也为他烦忧。

  但纪攸从未奢想过,能得到什么回应,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他拼命抑制这份感情,甚至对傅星齐表现的冷漠而疏离,时刻警醒自己。

  然而就像那日的幻蛊一般,即使被封印在了鼎中,仍有外泄的风险,而傅星齐就非要在此刻将这鼎盖掀翻!

  此刻,他无比希望庄焕就是庄焕,绝不是傅星齐假扮,这样,他便可以在这雨中一走了之,不留一丝痕迹。

  傅星齐以为他想逃,不依不饶地跟上去:“如果我说,我心里也住了一个人,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纪攸静默地听着,他的心跳得极快,他从未想过有这一天,即使是在这样受蛊虫之害的情况下!

  傅星齐双手垂落,只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说道:“阿攸,我喜欢你,能不能求你,为我解个蛊?”

  纪攸认命地闭上眼,他无法拒绝傅星齐,从小到大,都无法拒绝。

  傅星齐见纪攸没有抗拒,趁人不备,顺势将人一把拉进怀里,堵在石壁间,借着零星的火苗问他:“你心里住着的人,究竟是谁?”

  纪攸轻轻抚上他的脸,这还是一张庄焕的脸,傅星齐有些不悦:“这是庄焕的脸,不许你这么深情地看着他。”

  纪攸反问:“那现在,我应该看哪里?”

  “总之,是不许看他。”傅星齐霸道地说着。

  纪攸听着,微微笑了,他知道傅星齐是彻底着了欲蛊的道,他虽看着神智清明,但其实已经飘然浮沉。

  纪攸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傅星齐后颈,寻到一处柔软的地方,由浅入深地抠下了面泥。

  纪攸的手指冰凉,仿佛电流一般游走在傅星齐的全身,他体内被压制住的欲蛊一触即发,迫不及待地将纪攸抱起,抵在墙边,仅剩最后一丝理智。

  傅星齐的面泥被纪攸扒拉了个四分五裂,露出他本来的面貌,傅星齐坏笑着故意问道:“看着庄焕的脸,你也没办法帮我解蛊是不是?”

  他本以为纪攸不会承认,纪攸这一辈子,做过的人皮面具无数,扮过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面貌于他而言不过皮囊一副,不值得放心上。

  可他却凝视着傅星齐,将他脸上覆盖的面泥擦了个干净,认真地点了点头。

  傅星齐大为触动:“为什么?”

  纪攸觉得他所问的这个问题,过于无聊,抵在他耳边,如蚊声一般密密麻麻:“到了这一刻,教主还在问我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确认,你就是傅星齐。”

  你的声音,你的面貌,你的一切,都必须是傅星齐才行。

  傅星齐瞳孔微张,纪攸此刻的声音仿佛世间最美妙的天籁。

  纪攸的最后几个音被吞噬在傅星齐浓烈的吻中,随着他一起浮浮沉沉。

  傅星齐抱着纪攸一起躺在了草堆上,他宽衣解带的手法称不上温柔,连傅星齐自己也分辨不清,究竟是不是欲蛊在作祟。

  他大口地喘着气,那激烈的紧张感让他透不过来气,傅星齐压在他的身上,就像一把抓着他的心脏,让他既惶惶瑟缩,又激动难耐。

  傅星齐的手同样抚上他的脸,想要擦去他脸上的伪装,他在纪攸的胡渣上来来回回地摩擦,才发现这是真的。

  “怎么长胡子了?”

  傅星齐不过随口一问,在他的记忆中,纪攸是在很久以后才开始蓄胡子,但在纪攸听来,却是有些嫌弃,他慌乱地别过脸:“教主,我是男人。”

  傅星齐被他着突如其来的话逗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说着,便手下一紧。

  纪攸不住地一个激灵,微微颤抖着,却死咬着唇,一声不出。傅星齐见他在这个时候都如此自制,自己竟被刺激地更为情动。

  “不要闭着眼,看看我。”傅星齐轻声命令着。

  纪攸有些迷离地睁眼,他的眼皮只张开了窄窄一条缝隙,便已经能清晰地看见被欲望驱使着的傅星齐,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额头冒着密密的薄汗。

  “教主……”他情不自禁地喊他。

  傅星齐没有停下动作,而是亲吻了他的额头:“叫我的名字,阿攸,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星齐?”纪攸有些失神地念道。

  傅星齐又亲了一下,笑道:“真乖。”

  洞外的大雨冰凉刺骨,洞内却氤氲着两人第一次的热气,久久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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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场时,傅星齐竟表现地格外温柔,他考虑到这里荒山野岭,四周还可能有埋伏,不敢将纪攸弄得过于狼狈,不好收拾,与此同时,欲蛊似乎也已经消失不见。

  傅星齐一脸餍足地看着身旁闭目侧躺,还微微喘着粗气的纪攸,叹这欲蛊当真厉害,不仅挑出了他的欲望,也暴露了他的私心。

  倘若廖英说的是真的,自己大许不这么做,在这大雨之中淋个半夜,也出不了什么事。

  可他偏偏……

  冷静下来后,傅星齐又有些心慌,方才他由欲蛊吞噬,神智混沌不清,没能想起,这会儿却是如梦初醒,纪攸说过,他不喜欢男人。

  “教主,等雨停了,我们最好连夜离开月恒派。”

  傅星齐回神时,纪攸已起身,一面穿衣,一面说着正事,仿佛刚刚的覆雨翻云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之久,让傅星齐更是心忧,他不过是顺了“教主”的心意。

  傅星齐只有跟着起身,喟叹一声:“旁的事你就不能缓缓再说?”

  “缓缓是何时?我们已在此地耽误许久。况且,就因为教主对罗风动了恻隐之心,才叫他有机可乘,眼下,万不可再磨磨蹭蹭,云临他们一定已经有所行动,此处不可再待。”

  其他的,傅星齐一概听不见,他只听得纪攸的话中,有对罗风微微的醋意:“怎么突然说起罗风?你是不是在意我和罗风…”

  纪攸收起剑,已然一派出发之势,声音更是冷然:“教主的私事,我无权过问。”

  看他这翻脸无情的模样,傅星齐也不禁动气,连忙追道:“你怎么没有?现在最有权过问的就是你。”

  纪攸背过身去取剑,没有接话,反而顺其自然地就将话题岔开:“教主在月恒派这几日,可有打听到,十长老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傅星齐见他铁面一般,故意无视自己,只不依不饶地说:“阿攸放心,我和罗风真的一点事都没有,此时他估计已经去找那真庄焕了。”

  纪攸闻言,这才微微侧问:“教主究竟是如何会借了他的身份?”

  “他啊……”傅星齐回忆片刻,道:“不知道有没有从那个谷底爬上来了。”

  傅星齐从月亮城出来后,偶遇了受伤跌落谷底的庄焕,将人救了,得知这人是月恒派的弟子后,就不声不响地问他借了几天身份,当然,庄焕还不知自己的人生已经被傅星齐搅得天翻地覆了。

  傅星齐也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竟被纪攸牵着鼻子走,绘声绘色地说起那不相干的人。

  【作者有话说】:庄焕:可恶的傅星齐!!还我罗风!!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