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胎里带来的心急确实不太好治。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一会儿让刘大夫按那个方子给你做一些保心丸。

  平日里没事就吃几颗将养心脏。你这个病倒算不上特别严重,不然的话你也活不到现在,只要好好保重,我相信你不比其他人活得差。”

  王昌宁一听大喜,“真的吗?我真的不会无声无息就死掉吗?”

  “放心,不会的,你这次也只是急怒攻心太过劳累而已,平日里好生休养,不必太操劳,吃着保心丸,真的特别难受了,记得自己去开药。保持心情平和,不要跟人吵架,不要大悲大喜……”

  韩子瞻细细叮嘱他。

  王昌宁听完这些,一时间有些忧愁,“不知道……韩大夫,不知道这这个药丸还有这个方子的药材是不是特别珍贵呀……我就这么拿着走,不碍事吗?

  还有就是药材的价钱……如果,如果让我天天吃人参吃鹿茸,那我也吃不起……”

  韩子瞻听到他问这药方问题,一时间倒是忘了。这个地方注重传承,注重师承,敝帚自珍,很少对外沟通,有什么方子,都是藏着掖着的,有时候给人看个病,连药方都不给病人。

  不过韩子瞻不是这种人,能把药方宣扬开来,多救几个人,那都是他的功德。

  于是他笑着摇头,“不碍事的。”

  “谢谢韩大夫,谢谢韩大夫,韩大夫,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啊。以前我去找大夫看病的时候,他们藏着掖着药方就算了,买药都是东一家西一家的让我抽,根本不知道到底开了个什么药方,吃了个什么药。

  我第1次遇到像你这样的大夫,平白无故救了我一个陌生人就算了,竟然还这么这么慷慨大方,不计回报……真的,我无以为报。如果你哪里需要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王昌宁听着韩子瞻的话,感动得都无以复加了,说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他第1次遇到韩大夫这种人,平日里那些大夫都对自己的药房藏着掖着的,从来都不大大方方的是人,虽然他能理解这些,是他们的看家本领,是他们的传承,但总归让人觉得小家子气。

  而且对他的病症也并没有治的很好,一直以来都是天天喝药吊着。

  他今天醒过来,感觉自己的胸口比以前舒坦多了,那一口气吐出来了。

  没有以往的心慌心悸,甚至感觉整个人都亲民了不少。

  由此可以证明,这个韩大夫的医术要比他之前开过的那些大夫的医术要高明的多。

  你瞧瞧人家这个大夫,艺术高明,大大方方,一点都不斤斤计较,而且医得人心简直就是完美。

  再看看其他大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如果其他大夫都像这个韩大夫一样,那世界上的医术水平岂不是会高很多?

  韩子瞻不知道别人在心里怎么想的,不过他问心无愧,更何况别人是在夸他,他就更感受不到了。

  倘若他此时打了两个喷嚏,或许他会感觉有人在骂他。

  而另一边的刘安康对韩子瞻这个举动也是十分震惊。

  他本来以为拿着药方去他店里抓药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他对一个病人一个陌生的病人都这么大方,保心丹的药方还有这种药方都能随随便便给人,那对于其他的病症其他的药方其他的东西,那他岂不是也会特别慷慨?

  刘安康并没有说是想要占韩子瞻的便宜,从他手里获得一些什么东西,但是他是真的第1次见这种大夫。

  他觉得自己家已经很不错了,对于一些不普通的药方也没有藏着掖着的,但是像这种治疗心肌或者一些比较珍贵的东西,也都是压箱底,只交给自己的儿子或者徒子徒孙的,并没有往外传这一说,但是像韩大夫这种做法,他真的是第1次见。

  于是刘安康问韩子瞻,“韩大夫,你此举是不是有些不妥?”

  韩子瞻有些疑惑不解,他看向刘安康好奇的问,“怎么说?”

  韩子瞻不理解他此举有什么不妥,毕竟他觉得他自己做了好事儿啊,救了一个人。

  是哪里做的不对吗?

  刘安康看着韩子瞻,满脸疑惑,有些尴尬的摆摆手,“倒不是说哪里不对,就是……就是……”

  韩子瞻歪了歪头,皱着眉看他。

  刘安康咬了咬牙,然后闭着眼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我的意思是韩大夫,你这么大方的话,你就不怕你的医学被别人偷了去,如果被别人偷了去的话,你还拿什么在这一行立足啊,如果别人都知道了你的药方都学会了你的医术,那你这传承,你这一脉的特别的技术岂不是要断送在你这里……”

  韩子瞻听到刘安康的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啊,他还以为什么呢?

  “没事啊,随便他们看,如果学到的人多了,那岂不是能够被救治的人就多了,如果病人能够被救治,其实我不介意我的方子被谁学去,只要能做好事,那就是好的,毕竟救人嘛。

  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是小的,只有集大家之力才能还众多百姓一个健康。

  如果不是因为我人微言轻的话,我觉得我祝书或者出书,把我自己会的这些广而告之,我一点都不介意。

  甚至会特别开心,如果大家都学会了那所有病人不就能够多得到一份保障了。作为大夫,这难道不是最开心的吗?”

  刘安康虽然同意韩子瞻的话,但是对会产生的这个做法确实不敢苟同。

  他们刘家能在这个镇子立足的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有着一手其他药馆都比不过的外伤治疗的方法。

  他可以保证他们家治疗外伤的方子,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是这个镇子,其他医馆加起来都比不过的。

  如果没有这一手,他们家也就泯然于众人了。

  如果他们家像韩子瞻这么做,把他们一家子的绝学都免费无私的交给别人,那他们一家子可能现在就已经在喝西北风了。

  有时候有些哲学并不是说是不想告诉别人,毕竟人是要生活的,人是要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如果没有一点绝学傍身,没有一技之长,那该活的多艰难啊。

  就算是农民,他们也有自己的土地呀,他们作为一个大夫,如果什么优点什么特长都没有,那跟一个只会给人抓药的小药童又有什么区别呢?

  反正刘安康打死他,他也做不到,把自己的家传给别人。

  除非是那个人正儿八经拜他们为师,保证不判出师门之类的。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拜了师父,以后师父的养老送中这个徒弟是要负责的。

  只有这样,只有有了道德约束,血脉联系,只有这种关系他们才能够放心的把他们的绝学给交出去。

  虽然韩子瞻说的那些话,他能够理解也很支持,但是他们私心是做不到的。

  于是刘安康问韩子瞻,“那你如果这么做的话,大家都学了你的特长,你拿什么立足呢?你在你的那个镇子,该怎么安身立命呢?”

  韩子瞻勾唇一笑,“我的特长我的特长又不止只有这一个,我会很多呀。不存在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一说法,再说了,如果真的能教会徒弟饿死师父,那就证明我还有的学呢。”

  韩子瞻说的这些话,十分自信又无比笃定。

  刘安康听的有些好笑,但是又不免有些认同他的话,毕竟能在心疾这一方面有所建树的话,其他方面应该差不了。

  毕竟对他们中医来说心脏看不见摸不着,只通过把脉来确定来诊断,尤其是有些病人从小一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的心疾,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其实都是束手无策的。

  不过话说到这儿,刘安康有些好奇韩子瞻,他究竟会多少,又对哪方面特别有研究。

  于是刘安康也就这么问了。

  “韩大夫你说这话我相信,但是你真的是样样全能,没有什么特别长处,也没有什么特别短处吗?

  如果真的这样,那你考不考虑收我这个徒弟呢?我是非常希望跟着你学习的,毕竟你刚刚也说了,别人会的话那就能救更多的人,岂不是满足了你的愿望?”

  韩子瞻听的好笑,这个人想占自己便宜吧,还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一副打着为了自己好的旗号。

  韩子瞻并没有打算说他为徒,毕竟两个人相隔实在有些太远,从这里到他生活的那个镇子,都得好几天的路程。

  而且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大家族了,本来就有底子,他们在这个地方立足,其实也不差自己什么事,最重要的是韩子瞻并不确定在那个地方待多久。

  而且他们那的冯大人一天不落马,他一天就安不下心在那儿当大夫,更何况他们这样子的大夫,其实现在已经不错了,并不像当初那样,只有零星几个人。

  他药庐的那些老大夫,医术都不错,而且现在研究各个方面比自己要认真多了,自己的手扎都快被他们给研究透了,有他们在一旁教导周正,他放心的很。

  不过仔细想想他这个师父做起来也有些不称职,正儿八经教导周正好像只有那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其余时间都处于放养状态,都是让他自己学,不过周正没有埋怨他这个师父已经很不错了。

  作者有话说:

  朋友一个电话,差点全勤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