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吧台。
一个姿势妖娆,身穿深V红裙的女人紧挨着顾之煜,手中摇晃的高脚杯几乎要贴近顾之煜的唇瓣。
两个靠得很近,加上酒吧昏暗的光线,气氛很是暧.昧。
女人涂着艳丽地大红唇,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一丝媚意,“你再不来,我们恐怕都要忘了你。”
顾之煜微微蹙眉,神色不悦:“离我远点,身上一股酒臭味。”
“嘁,你以前都不是这样说的哦~”
女人重新倒了杯酒,翘着二郎腿姿势豪爽大气,像朵野玫瑰。
“让你们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家老头现在可是容不下我了。”
女人轻笑出声,眼睫轻垂:“换我,我也容不下你。”
顾之煜并不意外,修长的双腿架到茶几上:“羡慕嫉妒我都领了,等你有心爱的人你也会这样。”
“心爱的人……”女人嘴角咧出好看的弧度,狐狸眸子淡淡地看着身旁的男人,“你这种人竟然也会有爱的人,可真是稀奇。”
顾之煜耸耸肩,“我这种人怎么了?大家都是同类,彼此彼此而已。”
说着,不远处走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
他穿着夹克衫坐到顾之煜边上,“嘿!顾,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过得怎么样?听尘说,你交了一个很不错的男朋友。”
这个外国佬口中的尘就是坐在顾之煜旁边的红衣女人,尘辛。
尘辛是一名地下玫瑰杀手的顶级刺客,在国外与外国佬和顾之煜相熟。
顾之煜收起双腿,双手交叉抵着下巴:“还不错,他对我挺好。”
尘辛舒活着筋骨,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毕竟是老男人,懂得疼人。”
怎料下一秒,女人的脖子被顾之煜掐住。
“尘,没有下一次。”
顾之煜眼睛眯着,露出危险犀利的目光,立体姣好的五官透露出一丝阴沉。
外国佬睁大了双眼,赶忙劝阻:“顾!别这样,尘也许就是开开玩笑而已,你别在意。”
尘辛能感受到覆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正在用力。
尘辛精致的脸顿时一红,竟有些呼吸困难。
她脸色狰狞,苦笑:“是啊顾,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你别当真,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顾之煜冷笑,收回了手,抽出纸巾细细地擦着。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人,我的人,就由不得你们诋毁。”
顾之煜嘴边挑起一抹笑,“老男人怎么了,我就喜欢这款,偶尔换换口味,也未尝不可。”
尘敢怒不敢言,只好笑着附和,“你开心就好,别玩太过。”
顾之煜挑眉,问那个外国佬,“Eden,你觉得呢?”
Eden哈哈大笑,顺着顾之煜的话往下说:“顾向来懂得分寸,何况他现在这么强大!就算出事了也就是小事一桩,尘你就是想太多了!”
“是是是,我当然知道……”
顾之煜真正性质上的恋爱可是说是没有,即使这次的对象是狐时,他也只不过是抱着一点儿好奇的兴趣罢了。
国内,别人只知道他是顾家的独生子。
但是那些年在国外的经历,让他已经不再是这一种身份了。
顾之煜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等着母亲死去的小孩了,连他爸也不会想到,他不仅靠自己在国外创办了数一数二的跨国公司,还在背地里染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成立了不知道多少个地下组织。
尘辛和这个外国人Eden都是他的手下。
他这次回国目的很简单。
为他母亲报仇。
报答那个男人……
顾之煜忘不了,当他一个人孤身国外差点死去的时候,是一个男人出手救了他一命,不然他现在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个犄角旮旯里。
当初母亲的去世对顾之煜的打击极大,父亲又在公司上升期,为了不妨碍公司和他个人的发展,便把年幼的顾之煜送去了陌生的国外。
那个时候,顾之煜听不懂外语,更不会说,年纪又小身子骨还弱,别人见着了就欺负。
那些年对于顾之煜来说,就是人间地狱。
现在,他终于从地狱里爬出来了。
可他那父亲竟然对这些一无所知,还口口声声是为他好……
Eden讪讪开口:“顾,你确定要对你的父亲顾远那样吗?”
顾之煜的父亲本名顾远,顾之煜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触,让顾之煜闭上了双眸。
“我决定要做的事情,就不会后悔。”
尘辛给了Eden一个眼神,回眸看向浑身阴沉的顾之煜,笑说:“顾,你口中的那个男人我已经派人去找,但是希望很渺茫。”
顾之煜点点头:“我知道。”
说着,他正打算起身,却听见Eden高呼:“顾,你瞧瞧我发现了谁?你心爱的那个男人,他竟然也在这家酒吧!哦!你们真是有缘!”
顾之煜手中撵着烟草,闻言不咸不淡地说:“算不上有多爱,只不过不想让他属于别人而已,毕竟是我曾拥有过的东西,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触碰半分。”
尘辛叹了口气,调侃道:“那他还真是可怜,被你这样捉弄还不知情,我倒是很期待他知道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子。”
顾之煜脸上没什么表情,始终淡然,懒洋洋地开口说道:“他不会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顾之煜起身朝外走去,“请便。”
尘辛看着男人走远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她愤愤地瞥了眼外国佬。
“Eden,要我说你是多没眼见力,他毕竟是我们的上司,也就是嘴巴说说是朋友罢了,你没看见他刚才是怎么对我的吗?也就只有你信他的鬼话。”
Eden皱着眉,并不赞同尘辛的这句话:“尘,顾不是那种人,他是我们的朋友。”
尘辛拽起放在身前的包包,捋了把酒红色的秀发离开吧台,“Eden,咱们走着瞧。”
另一边的顾之煜走到门口站了会之后又进去了。
原本犀利如狼的瞳仁变得跟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似的,不知道的人恐怕只以为他是个纯情单纯的男大学生。
他走了进去,一眼锁定坐在不远处的狐时,嘴角微微勾起。
“时时,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是打算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