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没搭穆时熙的话,直接进了律师事务所。
“诶!哥!你等等我!”穆时熙见状,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刚进去,林听就听见了杨水月在里面嚷嚷。
“以锦年华现在的身份,他还屑于继承我丈夫的房子?所以你们赶紧把房子过户给我儿子!”
刘厦耐心同杨水月解释:“抱歉,虽然锦年华目前的身份特殊,但怎么说,他也是有这套房子的继承权的,除非他本人明确表示放弃,我们才可以帮您和您儿子办理过户。”
说完,余光便看见了门口的林听,以及林听身后的穆时熙,连忙致礼:“大皇子殿下,二皇子殿下。”
杨水月与锦慕暖闻声一惊,立马扭头朝门口看去。
而林听已经冷着脸,走到了杨水月的面前。
“之前给你的钱呢?”林听脸色沉的难看。
杨水月被吓的支支吾吾:“给……给他做手术了啊……”
刘厦在一旁搭腔:“抱歉杨女士,锦先生的死亡报告里,并没有记录他有做手术。”
“那……那我怎么知道……”杨水月心虚的都不敢看林听,“可能是医院漏写了吧。”
林听当着杨水月的面,拨通了景言的电话,并摁下免提。
林听盯着杨水月眼睛,对景言说:“我刚才发给你一个账户,我要知道这个账户里这一个月内,所有的资金流向。”
景言懒懒道:“给我30秒。”
126秒后,景言说:“一共有两笔资金支出,分别是500万和1750万元,两笔钱全部流向了黑市的博彩项目里。”
林听冷声问杨水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杨水月拽着拳头,脸色难看。
“妈……那电话里……是真的吗?”锦慕暖走到杨水月面前,难以置信的问她,“你拿给爸做手术的钱,去博彩了?”
杨水月仍不说话。
“为什么啊?!”锦慕暖气哭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给爸交了手术费了,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爸的嘛!?”
“闭嘴!你懂什么!?”杨水月大声训斥他,“锦天安他公司全都已经倒闭了!就算救活了他,也是废人一个!我还要每天伺候他吃!伺候他穿!还不如让他早点死!我好拿着钱去干票大的!”
“可你怎么能这么做……”锦慕暖泣不成声,“他毕竟是我的爸爸,你丈夫啊!”
“呀。”
穆时熙刚刚在一旁一直盯着杨水月看,越看越觉得眼熟,现在终于想起在哪见过她了。
“上次在环境大使的宴会上,那个缠着徐议员的人,就是你吧?”穆时熙打量着杨水月,“你当时以帮他养了二十年儿子,想要问他要钱,但是后来却被他的保镖轰了出去。”
“你……”
杨水月急的差点骂人,但碍于穆时熙的身份,她又不敢发作,只能装傻道,“什么宴会,什么徐议员,您认错人了吧?”
“不可能,我记性好着呢。”穆时熙指着杨水月下巴上的疤痕说,“你下巴当时还被那些保镖给弄伤了,我记得很清楚。”
林听在电话里吩咐景言:“帮我比对一下徐议员和锦慕暖的NDA。”
“早就比对好了,就等着你问我要呢。”景言将一份资料发到林听的手机上,“锦慕暖与徐议员的NDA相似度达到99.9%,但与锦天安却只有0.8%,所以完全可以确定锦慕暖就是徐议员的亲儿子。”
林听将景言给他的资料转给了刘厦。
刘厦经过比对,对锦慕暖道:“不好意思锦先生,您与锦天安先生确实没有父子关系,所以锦天安先生的那套房产,您不具备继承权。”
锦慕暖顿时傻眼:“怎么……可能……”
茫然的看向杨水月,急道:“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为什么不是爸的儿子!?”
“够了!”杨水月歇斯底里的吼,“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
说完,也没脸再待在这里了,拽住锦慕暖的胳膊,就将他拉出了律师事务所。
一场闹剧终于收场,刘厦礼貌性的对着林听笑了笑:“大皇子殿下,那就麻烦您在这份遗嘱上签个字,我好给你您办理过户手续。”
林听签完字,同刘厦说了声“谢谢。”
……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穆时熙轻松的伸了个懒腰,问林听:“哥,我们现在去哪?”
林听正在回消息,回好,才看向路口,淡悠悠道:“江即白一会儿来接我。”
“来接你?”穆时熙抓住了重点,指着自己,“那我呢?”
“放心。”林听勾住穆时熙肩膀,“我已经安排了人来接你了。”
“谁啊?”穆时熙茫然,随即想通什么似的,“沐光军团!?”
林听勾了勾嘴角:“聪明。”
“那当然。”穆时熙得意的仰起头,随即就见几辆悬浮车在路边急停。
“这么快就来啦?”穆时熙满眼欣喜的准备上车。
可就见车门整齐打开,陆少霆带着一群王室亲卫队下了车。
“二皇子殿下!您怎么能私跑出宫呢!?”
老远,陆少霆就怒气冲冲地朝穆时熙喊。
穆时熙欲哭无泪:“哥!你怎么能让陆叔过来逮我啊!?”
正准备跑,可林听已经用旋风将他控制住了他。
林听一边往围墙那边退,一边冲着包过来的陆少霆喊:“陆叔!我帮你把人逮住了!”
“大皇子殿下!您也不能跑啊!”
陆少霆见林听已经准备翻墙了,连忙想追过去。
可林听身手太好,就像小时候一样。
每回这两兄弟偷偷翻墙跑到宫外去玩的时候,最后被逮回来的只有穆时熙。
林听翻墙后,就见江即白的车已经停在了路口。
见林听坐进副驾驶,江即白问他:“想去哪?”
林听答的果断:“你家老宅。”
江即白朝着林听疑惑的看了过来:“去那干嘛?”
林听:“去拿一样东西。”
江即白虽然不清楚林听究竟想去拿什么,但还是载着他去了江家老宅。
林听问管家要了把小铲子,随即走到一处围墙下,开始刨土。
没多久,他就刨出了一只木箱子,将木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堆被撕碎的纸片。
那些碎纸片边角都已经发黄了,而且每张纸片上,都有黑色墨笔的字迹。
林听将那些碎纸片一片片的拼起来后,江即白秀丽的笔迹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