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到也没什么,现在知道江即白就在门外,还由着他耍脾气,林听反而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抱着膝盖坐在门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抹也抹不完。
无论是生前,还是这次回来后,他都感觉自己太累了。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的上个学,毕业后找份安定的工作,工资也不用高,只要能够解决他的基本温饱就可以了。
这个要求并不高吧?
可这种生活,只能成为了一种奢望。
他好累。
累到林听哭着哭着,就靠在门框上睡着了。
等林听醒来,见天都已经亮了。
正准备起来洗漱,却猛的想起来刚才他哭的时候,好像听见了江即白说会在门口等他。
林听一愣,抓起地上的手机一看,已经早上7点半了。
他睡了六个小时。
那江即白岂不是在门口等了六个小时!?
林听腾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外面有没有动静。
可门口安安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林听觉得江即白应该已经走了,没有哪个傻瓜会在别人家门口傻等六个小时。
林听觉得自己刚才是自作多情了。
正准备去洗漱,就听见他邻居家的门‘吱嘎’一声打开,接着邻居周二大叫一声。
“我靠!怎么有个人在这里!吓了我一跳!”
林听租的公寓隔音不是很好,因此门外的声音他听的一清二楚。
就听周二又说:“诶,大帅哥,你大早上的杵在我家门口干嘛呢?”
“我找锦年华。”江即白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林听耳朵里。
林听顿时一愣。
江即白居然没走?!
他真的在门口站了六个小时!?
“你找他那你敲门啊,光站着干嘛啊?”门口,周二在问江即白。
“他不想见我。”江即白说。
“不想见你?”周二上下打量着江即白,见他从头到脚的都是一身的高定,气质也和他们这种住在公寓楼里的人截然不同,因而压根儿猜不出他的身份,便问道,“你是年华的什么人啊?”
江即白想了想。
说朋友,好像算不上。
说男朋友,那更加算不上。
想来想去,江即白说:“我是他领导。”
周二:???
同样也听见了的林听:……
“领导?”周二疑惑,“年华可是在特查部上班啊,你说你是他领导,那你岂不是……”
说到这里,周二猛的想通了什么似的,立马点开手机。
他平时虽然不大看新闻,但特查部那位大人物的名字还是听过的,于是飞快的在搜索栏里输入了‘江即白’几个字。
很快,星网上便跳出了一张照片。
周二举着手机,将门口的那Alpha和照片里人一对比……
“我艹!”周二手指点着江即白,义愤填膺的说,“锦年华那小子太过分了!您等着!我这就打电话骂他去!”
话音刚落,林听的手机果然就响了。
刚才门外的动静林听全听见了,于是果断摁断了电话。
之前那些失落的情绪,也因周二的这一闹腾,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林听随手将手机丢在了桌上,扭头进了卫生间刷牙去了。
估计是因为昨晚哭过了,林听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眼睛有点红。
林听用毛巾冷敷了几分钟,这才出了卫生间。
等回到客厅,他就发现他的手机已经被周二用短信给轰炸了。
信息‘叮叮当当’的闪了个不停。
林听嫌吵,准备关机。
可这时周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林听一不小心,摁到了接听键。
周二杀猪般的声音立马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小子可算是接电话了!喂!我说你小子谱挺大的啊!连江即白少将你都敢让他吃闭门羹!?啊?你以后不想在特查部混了嘛!?”
“我准备辞职了。”林听说。
“辞职!?”周二在电话里咆哮,“你疯了嘛!一个月三百万的薪水你不要了!?”
林听:“嗯。”
“嗯你个头啊!”周二急死了,说,“你知道我辛辛苦苦打个十年工,也赚不到你一个月的钱好不好!”
林听从冰箱里取出两个鸡蛋,顺手喂进了小黄花嗷嗷待哺的大嘴里,一边随便扯了个理由:“压力太大,不想干了。”
周二问:“那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啊?”
林听:“旅游吧。”
周二顿时来了兴趣:“旅游?去哪旅游?带上我一起啊!”
小黄花吃了两颗鸡蛋,依然不满足的张着大嘴,林听干脆将那一盒鸡蛋全部倒进了它的嘴里,一边道:“柯雷星。”
“柯雷星!?”周二顿时秒怂,“那你自己去吧,我怕被掏腰子,再见!”
可又想起了什么,又问:“那你领导咋办?”
林听:“随便他。”
今天是周五,特查部下午有周会,江即白不可能不赶过去。
“行吧。”既然林听都这么说了,周二也就不再瞎掺合了。
挂断电话,林听一个回身,却见小黄花依旧张着它那张血盆大口,像是等待母鸟喂食的雏鸟。
这些日子以来,小黄花也长大了不少,而且它的外形越来越像一株向日葵。
因而林听给他取了与他‘哥哥’同款的名字——小葵。
小风,小葵。
一听就是兄弟俩。
但随着小葵越长越大,食量也是逐渐惊人。
林听又在冰箱里翻了翻,发现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喂它。
但现江即白还在门口,林听也不能出,只好摸摸小葵的脑袋,说晚一点再给去买吃的。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林听给周二给发了个短信,让他帮忙开门看看,门口还有没有人。
周二的消息很的就回了过来。
【没人了。】
林听开了条门缝,确定江即白确实没在门口了,这才拿上钥匙准备出门。
可就在这时,林听的手机响了。
林听一看号码,是李存打过来的。
林听纳闷的接起电话,刚‘喂’了声,就听见李存在电话那头喊。
“年华!部长在不在你那儿!?”
林听将门带上,说:“没啊,怎么了?”
“别提了!简直气死我了!”李存说,“军事法庭那群孙子!昨晚对部长私下用刑了!”
“什么!?”林听关门的手还悬在把手上,着急问道,“他们为什么要对部长用刑?!”
李存说:“上回你不是中毒病危嘛,后来蓝蝴蝶就拿了毒蜘蛛的心脏来医院救你,本来那会儿蓝蝴蝶是走不了的,但是部长却下令让我们将他放走。”
又说:“其实这事儿说起来也没什么,毕竟特查部都是部长说的算,他说放就放了,但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儿给捅到了军事法庭那边,军事法庭那群孙子向来和部长不合,现在好不容易抓着部长的把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听闻,林听这才想起那日他被丁文舟重伤,江即白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活不成了,所以弥留之际,便交代江即白不要杀景言。
而大概就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江即白才徇私放走了景言,给自己留下了把柄。
李存又接着说:“这也就算了,可昨天部长从军事法庭出来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整晚都没有回家,他身上有伤,还淋着雨,高烧烧到了40度,据说在一栋公寓楼里直接晕过去了,后来是被路人送到医院的!”
再道:“后来我赶到医院时,部长刚醒,可我就去买了个饭的功夫,部长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的天啊!他的烧都还没退,现在还这么满大街的跑!我急都要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