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岑修之阴沉的脸色，还有掉在地上碎成两片的邮票纸，莫堇的神情中透露着一股愉悦的气息。
“快成年的人了，别整天跟着Omega混，你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能成为他们的救世主，到头来也只是白忙活一场而已，”莫堇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客厅，对岑修之扔下几句话，附带了从鼻子里发出地一声冷哼，“你身边那个跟屁虫，昨天可是要死要活地缠着我说喜欢我。”
岑修之的手指微微一僵。
大概是客厅内的氛围太紧张，余安侍女和莫柳都没说话，等到莫堇走后才开始自顾自地忙活手上的事情。
莫柳走到蹲在地上的岑修之身后，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想拍拍他，张了张嘴道：“修之少爷……”
岑修之把碎掉的邮票都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放进兜内，从地上站起来，向着莫堇离开的地方走过去。
莫柳看着两人背影，不自觉地叹着气。
莫堇一直走到房间门口，才听见后面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Alpha天生的警觉性与五官的灵敏度让莫堇捕捉到了自后方传来的风声，他眸光锐利了许多，侧身往旁边躲去，岑修之的拳头险险擦着他的脸颊过去了。
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下两人在门边交手了几招，莫堇手臂横扫他的胸膛，砰的一声重响，岑修之被莫堇用膝盖顶压着后腰死死按在了地面，身后的门被风吹得“哐当”一声反关上了。
“还想打我？”莫堇的笑容有些扭曲，手腕发力，把紧握着岑修之手臂的关节攥得咔咔作响，“你以为成年的Alpha是吃素的？”
岑修之脸色苍白了不少，莫堇的手肘紧紧压着他的后颈窝，这个脆弱的地方只要再稍稍用力就能把颈骨压得碎裂，他一条命说不定就能交代在这里。
莫堇目光一移，见他衣襟处有几片熟悉的碎片，在刚刚的打斗中也散落了许多出来。
他捡起一片，拍了拍岑修之的脸，冷笑道：“你就是为了这种东西来自投罗网？”
让莫堇知道了这件事，意味着岑修之今后可能再也没办法有机会和白绝联系，被压在地上的耻辱愤怒，和唯一联系路线被堵死的绝望，让岑修之的眼睛瞬间红了不少。
“我有喜欢的人不可以吗！？”岑修之怒道，疯了似地踩莫堇的雷点，“凭什么进了莫家我就必须得听你们的话和不认识的人结婚！那是你这个大少爷该干的事情，关我这个外人什么事？还是说你现在承认了我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莫堇的瞳孔猛地缩了缩，牙齿几乎咬得嘎吱作响。
岑修之感受到了从自己身体传来骨头错位的闷响，浑身直冒冷汗，实在忍不住从喉间发出痛苦的声音。
莫堇被气得眼前发黑，心跳的鼓动声一声比一声大，要是再听岑修之骂下去估计今天能被气死在这里，于是探手狠狠按住他的嘴。
“唔唔——！！”岑修之真想一口直接把他的手指咬断，但莫堇只是紧紧按住，没有把手指伸进来。
“你说得对，”莫堇大概也察觉出自己的情绪被岑修之激得不对劲，但他现在脑子发昏，没办法太冷静地思考某些东西，而是选择将上身慢慢下俯，嘴唇几乎贴着岑修之的耳后道，“像你这么低贱的杂种，就算联了姻，也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
“但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未免也活得太幸福了，”莫堇笑得有些扭曲，“我可是很嫉妒的。”
岑修之的头被按在地面，看着地板，看不见莫堇的脸，只能听他一字一句说着话。
打斗间房内充斥着雄性Alpha侵略感极强的气息，犹如两只厮杀的野兽在狭窄的房内争夺着地盘，但岑修之敌不过刚刚成年的莫堇，浑身都被对方的信息素气味包围，几乎半边身体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莫堇感受到他紧绷起来的肌肉，视线下移，落在他的衣襟、腰身和垂落黑发的后颈。
那里湿漉漉的，有汗，但少年Alpha的身形偏向纤瘦，显得脖颈修长，墨黑的发和雪色交织，透着湿淋淋的水光，混合成意乱情迷的颜色。
“放开我！”岑修之没有听到声音，心里涌现出不祥的预感，但莫堇掐住他的手指用力极大，岑修之手腕那一圈已经被磨得发红了。
“就你这样的人竟然还想标记Omega。”莫堇双眼发红，被房间里的外来Alpha信息素激得心烦气躁，头一低张嘴狠狠咬在岑修之脖颈上。
鼻腔内瞬间扑来浓烈的Alpha气息，莫堇体内强烈的排斥感令他浑身发颤，胃部翻腾无比，但牙尖却像陷在了水泥里，无论如何都无法ba出来。
这一下就被咬出血了，岑修之痛喊了一声，在莫堇松手后翻身往他脸上猛地砸了一拳，硬生生将莫堇打出了两三米远。
莫堇捏着喉结，手支着地面，侧身对着岑修之，脸色苍白地干呕起来。
“真他妈是个疯狗，”岑修之捂着脖子，喘着粗气狂骂，“不要命了你！Alpha的脖子都敢咬！”
莫堇额角冒着虚汗，没有精力去听岑修之在说什么，死死瞪着某一处，掐着自己手掌的穴位止吐。
岑修之看他脸色实在白得吓人，好像随时就要嗝屁了，想夺门而出又良心不安，脚步停了两秒：“要不然帮你叫个医生？”
“滚出去！”莫堇背对着他怒吼道。
岑修之骂了一句“傻b”，“哐”地关门就走。
莫堇扶着床边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窗口，敞开窗户，呼啦呼啦的冷风灌进来，莫堇脸色惨白，脖颈却是发红的。
某个地方肿胀得厉害，莫堇咬了咬牙，厌恶得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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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莫柳不在，岑修之独自一人拿着邮票去了趟邮局。
怕让莫仲云知道，莫柳不允许岑修之去，一直是自己在办，但现在邮票碎了，岑修之想问问看能不能重新换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