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
“吃早餐了么？”
“杭州的天气不太好, 好像要下暴雨了。”
“我不问了还不行么？你理理我呗。”
栗星耀已经彻底不要脸了，来到杭州打表演赛后，低声下气发了n条消息求和, pick都没回。最悲惨的是，根本不知道这人到底生什么气，骂他有病真的没错。
隔壁挺尸的胖子见他颓然地倒在床上, 斜着眼瞅过来, “看你这又丧又发／浪的模样就知道你家pick又不理你了。”
栗星耀没理他。
胖子叹息道：“我一个单身狗，真的不懂你们这些人，明明喜欢对方喜欢得要命，偏偏要装什么高冷。”
栗星耀扬起眉梢,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喜欢得要命？”
“我看他对你的态度啊。那天晚上, 我叫他来KTV看你, 他也没有强硬地拒绝，后来，你们两个又搂搂抱抱, 色/情得要命。”
“那他现在不理我是几个意思？”
胖子斟酌了一下, “他总不会是喜欢上霍大宝了吧？”
栗星耀很想抓起旁边的枕头把这张臭嘴闷死在床上。
还没来得及实施, 敲门声响起。
谈小钧僵着脸走进来安排，“耀, 你晚上去酒店餐厅的星月包间见个人。”
“什么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谈小钧交代完, 又冷着脸出去了。
谈小钧出去后, 胖子怒道：“这货怎么一脸不高兴, 你欠他钱么？”
栗星耀淡淡道：“我现在黑粉比粉丝还多，他对我当然不满意。”
胖子无奈摇头, “谈小钧这逼踩高捧低的嘴脸, 我越来越看不惯了。”
“算了。”
晚上, 栗星耀按着谈小钧的安排，来到酒店餐厅的星月包间，推开门，一屋子的烟雾缭绕就扑面而来，栗星耀挥手驱散烟雾，看清里面坐着三个人，有一个是认识的，这次电竞啤酒节负责对接HOF的工作人员，叫范林。
范林见栗星耀进来，热情地起身招呼，“栗队 ，快来坐。”
栗星耀暗暗打量另外两人，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口里叼着一根锃光瓦亮的金丝楠木烟斗，神态间有几分盛气凌人，他旁边坐着一个矮个男人，正忙着给他的烟斗点火，唯唯诺诺的模样。
西装男掀起眼皮看栗星耀，范林赶紧介绍，“栗队，这是宝喜啤酒的王胜总经理。”
宝喜啤酒就是这次啤酒节的赞助商，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表演赛的通告费就是宝喜花的。
范林又指着旁边的矮个男人，“这位是戴斌戴老板。”
王总眼神不屑，语气也冷淡，“你就是栗星耀。”
“是我。”栗星耀在他对面坐下，稍稍分开双腿，姿态舒展，“不知王总有何见教？”
王总不满地看向范林，范林马上赶紧躬身致歉，“细节还没跟他说过，主要是想请王总亲自跟他吩咐。”
王总抬了抬手，旁边的戴斌马上在他手心放了一只瘪瘪的信封。
王总随手把信封摔在茶几上，“这是一张额度50万的信用卡，你拿着用。”
栗星耀神色微变，“王总什么意思？”
王总乜斜着眼，没说话。戴斌赶紧接口，“栗队，是这么回事，我呢，做的是博/彩行业。这次表演赛，我们在境外开了赌局。”
他一说，栗星耀瞬间明白过来。电竞比赛有庄家在境外开赌局逃避监管并不少见，但是拿着钱来找电竞选手，情况就很复杂了。
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么？
栗星耀知道，给钱，就是要让自己配合打假赛，帮他们赚黑心钱。
晏陈离开时的落寞神情猛然浮上眼前，栗星耀心里一阵恶心，却并未表露在脸上，只伸手把信封推回去，淡淡道：“王总太客气了吧，我就是打个表演赛而已。”
戴斌尬笑道：“虽然只是表演赛，但HOF和KKW的关注度高。所以，盘子不小啊。现在，HOF的赔率是0.5。”盘子不小的意思就是下注的人多，赔率则反映了大家普遍看好HOF，如果HOF输了比赛，下注KKW的人将有较高的获利。
他继续暗示，“我们不是每一局都做手脚，只在必要的时候，给你发信号，你适当地对KKW的祁洛放水，没有任何人能看出来。祁洛只要过了你这关，KKW拿下比赛就不成问题。”
栗星耀沉默片刻，才淡淡地笑笑，“可大家都知道，我跟祁洛是仇人。”
“所以？”
“我是死都不会让他的！”
“你！”王总拍桌而起。
栗星耀也蹭一下站起来，毫不退缩地跟他针锋相对，空气几乎被两人尖锐的视线点燃。
“好你个栗星耀。之前他们说你难搞，我还不信。”王总眯了眯眼睛，脸上沉着阴鸷的冷笑。
“不是我难搞。”
“嗯？”
“是，谁TM都别想来搞我！”栗星耀撂下句狠话，转身离开。
一出包间，栗星耀就直接去了谈小钧房间，刚好胖子、狗头和鸽子都在。
“谈小钧，你知道他们找我干嘛？”栗星耀毫不客气地质问。
谈小钧神情闪烁，“知道什么？”
“你还要装？要不提前知道是什么事，你会特意让我一个人去？”
“星耀，你听我说，宝喜啤酒现在正在物色新的代言人，他们说是想看看你......”
“看我？看我打假赛？”
栗星耀丢出来的两个字犹如一个炸弹，让在场的几个人一起变了脸色。
谁都不说话，空气仿佛凝滞了。
谈小钧的脸阵红阵青。
“你们把晏陈搞废了，现在还要来搞我？”栗星耀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谈小钧沉下脸，“栗星耀，你不要太过分！”
胖子见气氛紧张，赶紧出来打圆场，“别说了别说了，提什么晏陈嘛，真是的，走了走了，谈哥先走，让我跟耀哥单独聊聊。”
狗头和鸽子赶紧见机行事，拉着谈小钧出了房间。
“你冷静冷静！”人一走，胖子把一脸怒容的栗星耀按在床上坐好，“你没答应他们吧？”
“怎么可能，你知道的，我最恨这些东西。”
胖子吁了口气，“这些人为了钱底裤都不要了，谈小钧难道不知道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胖子。”栗星耀的声音有些低沉。
“耀哥，你说。”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保护好自己。”
他认真的模样让胖子心底生出一片寒意，瞳孔猛地缩了缩。
-
第二天，表演赛开始，举办的地点在市区的商业广场，一楼就是宝喜啤酒的体验馆。
主办方给俱乐部准备了一辆商务车，胖子想着栗星耀和谈小钧昨天刚吵过架，见面难免尴尬，单独找主办方借了一辆汉兰达，亲自载着他耀哥去比赛场地。
露天的广场上，搭着红毯赛台，巨大的LED显示屏上循环播放着宝喜啤酒的广告和两只俱乐部比赛阵容。
因为直播的“吃醋”事件，栗星耀虽然自称“黑粉比粉丝多”，但其实人气并没有受太大影响，甚至，多了不少西皮粉。
场中的桌子长蛇似的排开，果啤、黑啤，各种口味、各种度数的宝喜啤酒摆在桌上供人品尝，还有各式各样的小吃摊。
粉丝们可以边看自己喜欢的选手打比赛，边喝啤酒吃东西，岂不快哉！
因为只有两只俱乐部比赛，每只俱乐部都出了3只队伍，设置的赛程是TPP、FPP各打十局。
HOF除了一线队外，还有一只替补加二线队员的搭配，另一只是青训里挑选出来的。祁洛坐在对面，一脸邪笑地觑着栗星耀。
栗星耀懒得理他，只在比赛里按头揍。
比赛打到下午，HOF一线队积分遥遥领先，祁洛的脸也臭成了猪肝色。
晚上，栗星耀没什么兴致地在酒店房间里玩手机，胖子来约他去喝酒狂欢。
“主办方单独开了个小party给比赛的队员，去散散心呗，明天就回去了。”
“不想去。”
胖子劝道：“你气压那么低，回头pick看了你这臭脸，更不想理你了。”
栗星耀从床上慢腾腾地爬起来。
他上身没穿衣服，皮肤干净，肩宽腰窄，小腹上几块肌肉，形状清晰性感。
胖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紧实的腹肌，栗星耀边往身上套短袖边拍开他的咸猪蹄，“看就看，别动手动脚。”
“我就纳闷了，耀哥你这身材，pick不跟你夜夜被翻红浪，还忍心不理你？”
栗星耀穿好衣服，往外走去，“人家可纯，哪像你这么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