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邵博那少有的坚定眼神,李响的眼中浮现出一抹玩味。

“我又没有让你把所有武器开发工厂的位置告诉我。”

“只要你告诉我东区最近一处兵工厂的位置所在,我保证你活蹦乱跳的逃到安全屋。”

李响语气坚定,漆黑的眼睛里充斥着真诚。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邵博看着李响的眼神有所动容。

只不过,这外层生活圈中的人类为了生存,欺骗和凶杀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真诚,没办法让邵博完全对李响产生信任。

“难道我会不希望手里的物资多多益善?”

李响反问道。

“况且,物资车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创严重,要想到达你的安全屋,我们还要突破武装势力在南郊的火力封锁线。”

“凭我们现在的状态,不进行补给根本就闯不出武装势力的火力布控,难道你想死在这儿?”

李响语气凝重。

闻言,邵博也意识到了问题的重要性,偏头看向装甲物资车驾驶舱处那道巨大的破洞。

“我可以给你武器开发工厂的坐标,但你要承诺,从兵工厂抢来的物资要分我一部分。”

邵博继续开出条件。

既然要他提供情报,自然要捞取一定的好处。

毕竟,就算今后躲进安全屋,没有武器装备作为防守,也难以抵挡武装势力的搜查围攻。

李响手下有人有枪,如果真的能抢走武器研发工厂的物资,自己必然能跟着大赚一笔。

李响闻言沉默片刻。

要想从邵博口中获取实打实的情报信息,除去用性命威胁之外,双方产生真正的利益纠葛才是实打实的底牌。

毕竟,谁都不会陷害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的人。

如果李响一直用刀顶在邵博的脑袋上威胁他做这做那,一旦惹的邵博破罐子破摔,反而会引发不好的效果。

“你要多少?”

李响开口问道。

就算是答应给邵博一点甜头,自己也要明码标价。

不然,反倒会丧失手中的主动权。

“五五开?”

邵博试探性的问道。

还没等他确定语气,李响眼神的一个变化就吓得他赶紧改口。

“五五开倒也不至于,毕竟我就一个人,也装不下那么多的武器装备。”

邵博心虚道。

他可不敢跟李响狮子大开口。

就算自己手中的情报能够引起李响极大的兴趣,但这也不代表李响就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胁迫。

他这么多年一直混吃等死,但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邵博心里还是清楚的很。

不然,他也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在他那个位置上待那么多年。

“三七?”

邵博继续询问道。

作为情报的主要提供者,他认为自己从这次的行动中分到三成物资已经是非常公道的价格。

毕竟,不同于武装势力普通的物资储存仓库。

武器开发工厂的地理位置极其隐蔽,且需要有高级别的内部人员带队排除伪装才能顺利找到工厂的真正所在。

既然自己要稍微出一点力,那自然也不能要价太低。

三成的武器装备收获,足够将邵博在东区生活圈外的安全屋打造成装备精良的小型防御堡垒。

闻言,李响仍旧没有说话。

三七分。

这个价码如果换作双方势均力敌的状态,似乎还算合理。

但现在,邵博受制在李响手下,所能提供的也仅仅是武器开发工厂的位置情报。

工厂内部具体的火力布控情况,以及上阵杀敌与邵博一概无关。

仅仅动嘴就从他手上分有百分之三十的高额物资,这生意未免也太好做了。

“不满意?”

邵博的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

也罢,谁让自己是别人手下的阶下囚……

“我最低能接受的限度是二八,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拒绝向你透露武器工厂的位置。”

邵博耐不住性子对李响摊出底牌。

“一九,事成之后我会把夺来的武器装备存放在物资车仓库。”

“等你将所有的武器开发工厂情报提交给我,我会一次把累积的所有武器装备付清。”

李响语气平静道。

展开抢夺行动,李响势必会面临流血的代价,一九开已经是他的底线。

更何况,邵博作为阶下囚,内心肯定在盘算着如何脱离甚至反叛李响和奎爷的控制。

因此,就算答应了分成的条件,为了防止邵博在背地里对自己开暗枪,李响也不会在第一时间将物资交到他的手里。

“你这也太黑了!如果没有我,你根本就得不到这批物资。”

邵博情绪激动,满腔不忿道。

李响面不改色,微微附身,嘴角扬起一抹冷漠的笑容。

“黑?豁出性命去抢夺物资的是我们这些人,如果你想要更多分成,可以拿上武器和我们一起进入战场。”

“如果你杀敌的数量能够超越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可以给你二八分成,立即清算。”

李响用极其平静的声音对邵博说道。

听了李响的话,邵博硬气不过三秒,整个人顿时萎靡下来。

让我上战场?

那不就等于把脑袋往武装势力的手上送吗?

就算多分一成的资源,到时候小命没了,还拿什么去享受?

“我……”邵博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觉得一成也挺好的。”

邵博无奈道。

李响没有说话,将一张地图丢在邵博面前。

“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圈出坐标,我们好拟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别耍花样,不然你依旧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李响冷声道。

闻言,邵博一刻也不敢耽误,连忙展开地图上下查看,标注出武器研发工厂的坐标信息。

……

深夜。

装甲物资车缓缓停靠在一座被炮火掀翻屋顶的破旧仓库旁。

车辆熄火,已经连续几十个小时没有休息片刻的一众死囚浑身疲惫,轮班靠在驾驶位上呼呼大睡起来。

李响坐在车顶,看着夜空中那轮异常皎洁的圆月,眼神深邃。

“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响独自感慨道。

在进入死牢之后,他甚至都没有做好活着出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