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安冷笑一声,不予置评。
鹿燃野想了想,又说:“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情的话,或许您就没那么排斥了。”
作为mb,鹿燃野竟然还得给他的ed客户支招。
恐怕业界没有比他更失败的mb了。
除了做那种事,鹿燃野和沈承安也没什么其他好说的,便说:“沈先生,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胃口和欲望总要满足一个,鹿燃野饿极了,现在时间还不算晚,他想回去吃盛霜序包的饺子。
没等沈承安说话,他就直接转身回去穿衣服。
鹿燃野穿得很快,沈承安见他真的要走,便找出钱夹,想给鹿燃野酬劳,鹿燃野见他掏钱,立即打断说:“今天既然什么都没做成,那我不能要钱。”
沈承安看都不看他,说:“误工费也不要吗?”
鹿燃野拉好羽绒服的拉链,没说话,也没有立即离开,只是慢慢凑近了沈承安,引得沈承安以为鹿燃野又要像给他塞纸条那天一样,给他一个遗憾的拥抱,
沈承安显然不想抱鹿燃野,正准备避开,鹿燃野却已扬起了拳头。
毕竟鹿燃野的身形如此瘦弱娇小,任谁也很难想象他要扬拳打人,鹿燃野这一拳蓄谋已久,正中沈承安的左眼。
鹿燃野打完人,就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没了影。
鹿燃野的想法很简单——盛霜序讨厌沈承安,他也讨厌沈承安,既然买卖不成,出口气总行的,他鹿燃野可不懂什么叫仁义。
鹿燃野打完了人,不敢回头望,一鼓作气地往回家的方向跑,正巧公交末班车及时停站,他马不停蹄地跑上了车,才贴着车窗回望。
烟花从夜空炸开,鹿燃野坐在公交车上往前走,车尾一串噼里啪啦的烟火声。
沈承安没有追出来,不出所料的话,他得顶好几天的青眼圈。
鹿燃野最终带着一身寒风冲进了梁烧的诊所,他在楼梯口就听见了电视里春晚的舞曲。
他爬上二楼,就见盛霜序和梁烧并排坐在沙发上,盛霜序正认真地看电视,梁烧则懒懒散散地打着哈欠,抱着胳膊打瞌睡。
盛霜序看见鹿燃野后,立即站起身,说:“你还吃饭吗?我们包了饺子,给你留了一些——”
梁烧抬起一只困倦的眼睛,见他终于回了家,才说:“那我去睡觉了。”
鹿燃野笑嘻嘻地挠了挠头发,说:“我要吃饺子。”
“盛老师,那我们一起守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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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守夜,鹿燃野熬了一会儿就熬不住了,他与时代脱节太久了,电视上的台词他看不太懂,很快就困得张不开眼。
等他再迷迷糊糊睡醒之后,盛霜序也不在他身旁,鹿燃野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层毛毯。
电视已经被关了,屋里也没开灯,此时天还没亮,窗外烟花鞭炮声交错不停。
鹿燃野坐起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
梁烧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烟花炸开时,光芒打亮他半只脸颊,在地板上投映出高大的影子。
鹿燃野走近了他。
梁烧很快就察觉到了鹿燃野的动静,立即提防地转过身盯着他,鹿燃野却没有对他动手动脚的意思,他双手贴住窗,鼻尖也抵住玻璃,专注地凝视着窗外的烟花。
梁烧是最先说要去睡觉的人,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他身上带着浓浓的酒精气味,他没有说话,转身就想离开。
鹿燃野轻声说:“我今天打了沈承安一拳。”
梁烧停住了脚步。
鹿燃野转过头,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要告诉盛老师。”
烟花接连炸开,映得他白皙小巧的脸颊忽明忽暗。
梁烧看着他,问:“你和他睡过了吗?”
这回沉默的是鹿燃野。
他倒不是觉得有被梁烧冒犯,而是他自认为自己一个专业从业人员,让客人恶心到呕吐,于他来说有些难以启齿。
梁烧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但他似乎并不惊讶鹿燃野会乱搞到沈承安头上去。
梁烧叹了口气,说:“和他沾上关系会很麻烦。”
“你是怕给盛老师惹上麻烦吗?”鹿燃野说,“你也和盛老师说,与我接触会很麻烦。”
“梁烧,你可真是个怕麻烦的人。”
梁烧沉了脸,说:“不要提盛霜序。”
每次提到盛霜序,梁烧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他越是如此敏感,鹿燃野就越是想逗弄他,即使惹急梁烧后的风险很大。
鹿燃野转过身,背靠着窗,说:“我和盛老师接吻了。”
这当然是一句谎话,鹿燃野只是想看梁烧的反应。
梁烧脸色依然不好看,说:“这样的玩笑不好笑。”
鹿燃野一步步走近他,这回梁烧没有避开。
梁烧身上的酒精味儿很浓,鹿燃野缩了缩鼻子,单手贴住他胸膛。
梁烧很高、很壮,鹿燃野附在他胸前的手只是小小一片,他勾起手指,探进梁烧上下两颗纽扣之间的衣缝里。
梁烧的胸肌很硬,鹿燃野柔软的手指拂过他的胸口,感受他心脏跳动的震感。
梁烧依旧没有避开。
“盛老师的嘴唇很软,”鹿燃野轻轻地说,“他有点儿笨,就像是没怎么接过吻的样子,我亲他的时候,他就僵在原地,像个木头似的。”
梁烧要生气了,鹿燃野想。
可盛霜序不是他的所有物,他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呢?
但鹿燃野也是个尝到甜头就收手的人,他也不敢真把梁烧惹得太恼火,鹿燃野立即笑着说:“我开玩笑的。”
他想后撤一步,就被梁烧紧紧捉住了手,梁烧的另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叫鹿燃野不得不抻着脖子看梁烧。
梁烧却一本正经地问:“他怎么吻你的?”
梁烧已经醉了,他却努力表现出一副清醒的模样,而他的脑子里就只有“鹿燃野和盛霜序接吻”这一件事。
梁烧下手一向没轻没重,他的手掐得鹿燃野很痛,就算在这种情况之下,鹿燃野也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想试试吗?”鹿燃野踮起脚尖,贴向梁烧的颈侧,“盛老师怎么吻我的,我就可以怎么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