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喜欢的感觉,总是让人感到愉悦。

平日里,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老是苟着脑袋装小透明的杨朝升。

今儿,他破天荒的抬眼以望。

观注着那一道迈上讲台的倩影。

古有,坐怀不乱柳下惠。

今有,不知妻美小东子。

男人或许没有能力,把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变成自个儿的美眉。

却不妨碍他们,驻足欣赏造物主赠予世间的最美风景。

讲台上的萧淑,如此的年轻,如此的美丽。

依着杨朝升的眼光,自个儿爱人陈雪茹能打90分,这位萧老师起码够92分。

多出来的2分,加在了她白皙滑腻,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四九城春冬两季,沙尘天气非常活跃。

打明朝那会儿,就有“大风扬尘,天地昏暗”的记载。

土生土长的四九城大妞,除了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

有一个算一个,又有谁不是顶了一张“沙尘脸”。

她们的脸上,就好像被笤帚疙瘩抽过似的。

萧淑这般能掐出水来的白嫩肌肤。

杨朝升见过的女人中,恐怕只有在白家老宅做过厨娘的那个白寡妇,跟她有得一拼。

白寡妇是顶尖儿的皮相美人。

她的皮肤瓷白如玉,玉质柔肌。

面相上,还带了几许的凄楚苦涩。

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不枉何大清为她抛家舍业,狠心地遗弃了一双儿女。

此时,萧淑登上了三尺讲台。

她的目光扫向了教室的最后排。

正好瞧见了杨朝升“直愣愣”看着她的傻样儿。

萧淑心喜地抿嘴一笑。

今儿,她教的是一堂历史课。

讲的是明末的农民起义军领袖李自成。

一个小时的上课时间,萧老师声情并茂的讲述了,从“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到大汉奸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农民起义军惨败“一片石”。

一代枭雄在九宫山,被几个乡勇剁成了肉泥的这段历史。

都说“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是世上最无可奈何的悲哀。”

这堂课给了学员们很大的启示。

他们为闯王的下场唏嘘不已。

纷纷提出了自个儿的看法。

“杨朝升同学,能不能跟老师说说你的观点?”

萧老师的声音很有穿透力。

杨朝升不好装作没听见。

他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互联网上,键盘侠们对短命的大顺王朝,有着各种各样的诠释。

杨朝升甚至在某个论坛上,看到过一段野史。

说什么,李自成没有死。

扮作和尚,逃过了一劫。

最后,还跟秦淮八艳之一的陈圆圆双宿双飞了。

这样的奇谈怪论……

现而今,能够随便的讲吗?

很显然,不能。

杨朝升只好敷衍了事。

“萧老师,您就为难我吧!

我认为闯王李自成的失败,无非是‘成王败寇,时势造英雄’罢了。”

萧淑摆了摆手,让杨朝升坐下。

她在心中暗忖:哼——滑头。

铛铛铛——

下课的钟声如期响起。

“今天的课就讲到这儿,下课。”

萧淑的一声“下课”才说出口。

杨朝升就已经弓着腰,从后门离开了教室。

今儿,他第一个出了校门。

晚上9点半的街头,黑漆麻乌的不见人迹,宛若一副鬼打死人的场景。

杨朝升走的飞快。

他一眨眼工夫,就融入了夜幕之中,消失不见了身影。

白头鹎此刻感到非常恐惧。

他恐惧的来源,来自身处的这个地方,来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出现的方式,完全让人匪夷所思。

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这个男人,他究竟是人是鬼?

“你是人,还是鬼?”

白头鹎被银针封住了穴位,浑身动弹不得。

他的破锣嗓子里,吼出了想说的话。

“这样的一个蠢问题,不应该从一名训练有素的特工嘴里说出来。”

杨朝升用手指了指,自个儿被月光倒映地面的身影。

“你有影子,你是人?”

白头鹎顿时松了口气。

“少扯这些没用的。

现而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

说吧!是谁派你来杀我?”

嚯嚯嚯——

“我劝你,就别劳那个神了。

我知道自个儿时日无多。

你想知道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这些个秘密都将跟我一起,被带入坟墓。

……”

黄泉路上很寂寞。

白头鹎没有选择缄口不言,也没有说出哪怕一句有用的话。

“你有没有听过,人有时候比鬼更可怕。

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见白头鹎已经心怀死志。

已经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杨朝升施出了杀手锏“惑心术”。

“不——”

在与杨朝升的对视下,白头鹎的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说,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百鸟组’拢共有多少同伙,头头又是谁?

你们聚在四九城,要执行的是个什么任务?”

“鸽子,是鸽子要杀你灭口……”

灭口?

听到这样一个词。

杨朝升不由地心生疑惑。

自个儿有发现什么秘密吗?

值得对方派出两名保密局的顶尖杀手,前来灭自个儿的口?

杨朝升立即问道:“你说的鸽子是谁?”

“鸽子,鸽子——就是潜伏在城郊军营的机动车教练董晓斌。”

卧槽——

杨朝升爆了一句粗口。

自个儿的直觉,果然没错。

董晓斌这丫挺的,果然就是特务。

还踏凉的要杀他灭口。

来而不往非礼也!

没说的——

董晓斌已然上了杨朝升的必杀名单。

用秘术审讯的收获不小。

一开局,就咬出了一条大鱼。

“说,接着说,你们的头头是谁?”

杨朝升顿时来了精神。

“我们‘百鸟组’的组长,代号草花K。

真名叫嘛?我也不清楚。”

“草花K——你确定?

你们‘百鸟组’的代号都是鸟名。

组长的代号,怎么会是草花K?”

杨朝升显然陷入了惯性思维。

草花K的这个代号,徒然引起了他的质疑。

白头鹎的身体突然一颤。

他鼻头抹着白灰的三花脸上,此刻,出现了些许痛苦的挣扎。

眼瞅着,就要脱离秘术的控制。

杨朝升只好耗费心神精力。

再一次,对白头鹎施展出了“惑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