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茹,别光吃小菜,来尝尝这‘小肠陈’的卤煮。”

杨朝升给陈雪茹夹了一筷子卤煮。

“肠肥而不腻、肉烂而不糟、火烧透而不粘,这滋味甭提多地道了。”

陈雪茹浅浅地尝了一口。

“吃着是挺解馋的,不过,我还是喜欢吃你亲手做的这几个小菜。”

陈家是买卖人家......

“无农不稳,无商不富”这句老话,一语道破了农商的本质。

陈家不属于四九城,顶尖儿的那一拨,起码也是个不愁吃穿的小富之家。

杨朝升没把自个儿当外人。

他在老陈家的厨房里,一通翻箱倒柜。

白菜帮子、萝卜碴子,土豆蛋子......

找出了一堆,四九城百姓常备的冬储食材。

限于眼下的时局跟时令。

能拿出手的,也就一簸箩鸡蛋。

还有一条......

拿眼一瞅,就认出来是好东西的,华夏三大名腿之一的宣威火腿。

红袖添香,处于书房之中,是多么的诗情雅意。

搁老陈家的厨房里,那就是一出“红袖添乱”。

躁动的人,躁动的心。

杨朝升的心思,完全不在做菜上。

他用找到的食材,三下五除二的,做了火腿蒸蛋、白菜鸡蛋豆腐汤、葱香土豆泥、凉拌萝卜丝,这么几道家常菜。

俗话说,有情饮水饱。

杨朝升的厨艺,确实也不赖。

一顿爱心饭吃下来。

陈雪茹把自个儿的爱人,那是好一通夸。

说来也奇怪,老陈家八人坐的红木雕花大圆桌。

两个人,硬要肩挨着肩的挤在一块儿。

“来,雪茹,咱们走一个。”

杨朝升被夸的心里头开了花。

没说的,此时此刻“当浮一大白”。

你喂我,我喂你......

两只酒盅里的,各五钱“牛栏山二锅头”,被二人一饮而尽。

“爷们,咱们再来一杯。”

这六十五度的烈酒,只要搁一块儿喝酒的人对,陈雪茹还真不~怵谁。

对于酒腻子来说,最烈的酒就是好酒。

两瓶“牛栏山二锅头”,眨巴眼的工夫就见了底。

“怎么着?我爹藏了几瓶老年间的‘杏花村’,要不要我去拿来,咱们接着喝?”

陈雪茹打小就爱偷她老爹的酒喝。

甭说,华夏的八大名酒,小麦、大米、糯米、高粱、玉米酿的五大曲,逐一被她尝了个遍。

国外的烈酒她也喝过不少,老毛子的伏特加、苏格兰的威士忌、弗兰基的白兰地......等等,都有幸经过了陈雪茹这位“酒仙姑”的品尝。

“酒仙姑”,是陈家老爹对陈雪茹的戏称。

把女儿比作了“醉八仙”中的何仙姑。

陈雪茹也确实很能喝酒。

大前年,她跟陈家老爹去了一趟顺义。

搁这地界,陈雪茹碰到了一个跟她一般大的女孩。

女孩家里头,几辈都是倒腾酒坊的,名叫徐慧真。

这个徐慧真有个绰号,叫“酒提子”。

听着不好听,能有这么个绰号,肯定也是个能喝酒的。

远来的客人到了,又岂能无酒待客?

牛栏山这儿,别的不说,火辣辣的二锅头管够。

有道是,二锅头常见,两个女娃子斗酒不常见。

两个女娃子,喝了一下午。

生生喝干了,一瓮二十斤装的小“酒海”。

有位在牛栏山德高望重的酒坊老把头。

怕这么喝下去,两个女娃子得出事儿。

他就毅然出手,阻止了这场让大伙儿能够记忆终身的斗酒大战。

也就是说,她们俩,最终没有分出胜负来。

这不,陈雪茹发现自个儿爱人也是个忒能喝的。

她那骨子里头的好强劲儿,又显露出了苗头,嚷嚷着,就要去拿她爹的藏酒。

杨朝升赶忙搂住了她的腰肢。

“媳妇儿,打住,打住。酒不蒙心,乐而忘忧,喝到微醺这当儿,最佳。再喝,今儿晚上我就走不了喽!”

天可鉴,酒不醉人人自醉。

陈雪茹的身子软在男人的怀中。

她悠悠地呢喃:“朝升,走不了,那就甭走了。”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女人的眼睛里头,满是爱意。

这让杨朝升顿时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不走了,打死我,我也不走了。”

陈雪茹好像在这一刻转了性子。

她用铜脸盆,打来了热水,无比温柔的给自个儿爱人擦脸,擦手。

在重新兑上热水后,陈雪茹蹲在了杨朝升的面前,帮着爱人把鞋脱掉。

“水烫不烫?”

“刚刚好......”

小板儿爷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陈雪茹用赛雪的柔夷,温柔的按压揉搓着爱人的大脚。

……

突然,杨朝升感到一只脚,触及到了一处柔软。

睁眼一瞧,陈雪茹把他擦拭干净的一只大脚丫,抱在了怀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往下,就是水到渠成。

展现在读者老爷们面前的,是一片想象的空间。

......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接下来的几天里,杨朝升还真把老陈家当自个儿家了。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有二十个小时待在陈雪茹家。

还好,他的两个徒儿现而今也大了,照顾自个儿不在话下。

今儿,小板儿爷拉了一大车,从随身小世界弄的木料。

这会儿,他赤膊上阵,在陈家后院轮着斧子,卖力的把木料,劈成长短大小差不离的柴火。

嘭嘭嘭!

陈家的后院门,被人从外面敲得震天儿响。

杨朝升放下斧子,擦了把手去开门。

“谁啊?大门不走,来敲后门。”

“你又是谁?开门,快开门......”

外面这声音老声老气的,小板儿爷立马就知道是谁了。

他赶紧把门打开。

果然,搁门口站着的正是陈雪茹她爹。

“怎么是你?”

瞧见了杨朝升,陈老爹是既感到了意外,又没那么的吃惊。

“可不就是我嘛!”

小板儿爷心里头想,这老头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敢情给他扎针的时候,这位爷一直就在装昏迷。

先前真没瞧出来,自个儿这位老泰山,还挺鸡贼的。

“你在我家干嘛?”

杨朝升想都没想,张口就来:“这不,专门在此候着您,等着给您老扎针嘞!”

哼!

听了这话,陈老头顿时就感觉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