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历史军事>穿越圣朝当驸马>第205章 神秘的隽娘

听完赵君慧讲述的这桩他从未听人提起过的往事,沈熠心里五味杂陈。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能算是柳含烟的亲生儿子。但是,他确确实实地借助了柳含烟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这具躯体才得以重活一世。因此,他早已在心中将柳含烟当成亲娘一样看待了,故而在听到他的“亲娘”为了他敢于正面硬刚先帝的丰功伟绩后,发自肺腑地越发地敬佩这位刚毅的母亲了。

“想来你娘从未跟你说起过这些事吧?”赵君慧见沈熠沉默不语,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感佩地道,“同为母亲,换做豹儿遇上了你当年那种事,我是绝对没有勇气跟陛下打擂台的。就凭这一点,我就打心底里很佩服你娘。听说当今陛下还赐了你娘一个诰命,她也确实值得。”

沈熠默默地点了点头,许久之后,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郑重地向赵君慧施了一礼,感激地道:“郡主殿下,多谢你告知我这些往。至于令郎的病情,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我相信你。”赵君慧毫不怀疑地道,“行了,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之所以派人请你过来,主要还是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办法医治豹儿。如今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句,最迟明年三月,我要见到一个健康的豹儿,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沈熠明白赵君慧还没有放弃让扈豹去竞争成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但他却没有多说什么。一是因为他没有资格去管别人的家事,二是因为他现在压根没有那个心思。此时此刻,他只想快些回到镇国侯府,陪柳含烟说说话。孤零零地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唯有家人的关怀才能让他感到这世上还有一丝温情。对于他这种自小就缺少母爱的人而言,这种关怀无比重要。

“郡主殿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沈熠抱拳道,“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请留步!”

离开赵君慧的房间后,沈熠径直来到楼下,找到了已经吃饱喝足的姜姝和玄策。简单地交流过后,三人便离开了宾鸿客栈,吩咐车夫刘三将马车牵了过来,直接回了镇国侯府。

回去的路上,玄策忍不住问道:“小师弟,中午出门的时候,你不是说下午要去济世堂看看的,怎么突然就决定回去了。看你这火急火燎的模样,莫不是镇国侯府发生了什么大事?”

“呸呸呸,三师兄,你说什什么呢?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沈熠趴在窗口,不满地道。

玄策尴尬地笑了笑,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吉利,但还是觉得好奇,继续追问道:“既然家里没事,那你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从你刚下楼,我就发现你心事重重的,与中午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也不知那女人究竟跟你谈了些什么,竟然让你的心情变化这么大。”

“也没什么,主要就是谈了谈那个扈豹的病情。”沈熠含糊其辞地道,“对了,三师兄,你之前说三师叔会我说的那种催眠术,也不知我们回山后能不能见到他。实不相瞒,我真的很想学习这门功法,也不知这位三师叔会不会教我。你说,他不会不认我这个师侄吧?”

“这你放心,只要你能学,三师叔自然会毫无保留地教。”玄策信心满满地道,“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你这身体究竟能不能学。大师兄说你的经脉有缺陷,无法修炼我们道宗的内息运转之法,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哎,我说,小师弟,你小时候究竟遇上什么事了,你这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看起来很健康啊,怎么偏偏就经脉有问题呢?这没道理的啊。”

对于玄策的困惑,沈熠也很是苦恼。前世的他就有一个侠客梦,尤其是在看过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中出现的那些玄奇奥妙的武功秘籍时,更是对这些东西充满了憧憬。因此,当他阴差阳错地魂穿到圣朝,并且得知这个世界有令他无比憧憬的武功时,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拜师学艺,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可遗憾的是,他先后先到的两个高手都说他不适合练武。这也令他非常懊恼,明明自己有一个江湖第一大派的嫡传弟子的名号,可却无法学习这第一大派的武功,甚至连武者必需的内息运转之法都学不了,这让他上哪说理去?当然,关于自己的经脉的问题,他多少也有一些猜测,可却不能说给玄策听,至少不是现在。

见沈熠不回答,玄策虽然仍旧很好奇,但也不再多问。他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个道理,故而在沈熠三缄其口后,他便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笑着岔开了话题。

“小师弟,你这次回山,大家一定会很高兴的。”玄策道,“虽然你在山上生活的时间比较短,认识的人可能也不多。但只要你愿意回山,大家一定会热烈欢迎的。其他几脉不说,我们掌门一脉的弟子一定会乐开花的。当然,师父也一定会很欣慰的,谁让你是他的弟子呢。”

“我也很期待这次回山之行。”沈熠微笑道。他已经想好了,等回到道宗后,他要正式以道宗弟子玄更的身份彻底解决宿主与道宗的恩怨。无念道人已经身死道消了,而他也不是以前的宿主,这些前尘往事,不如就随着时间过去吧。他虽然不能代表宿主的意思,但他却想为自己活着。无论如何,在他接触到道宗后,道宗对他只有报不完的恩,没有忘不掉的恨。

闲聊间,沈熠等人已经回到了镇国侯府。与玄策道别后,他让姜姝将从宾鸿客栈买回来的饭菜拿给芸儿尝尝鲜,自己则换了一身衣服,心情激动地来到紫竹院,想与柳含烟说说话。

遗憾的是,柳含烟此刻正在午睡。沈熠也没有选择打扰,默默地来到院中的凉亭下静坐。

不多时,隽娘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放在石桌上,平静地道:“三公子,吃点水果吧!”

“麻烦隽娘了!”沈熠客气了一句,放心地拿起一块剥得干净的柚子塞进嘴里,只觉得一股酸味直入脑门,不由得吟诵道,“盘中多橘柚,未咀齿已酸。饮酒复先醉,颇觉量不宽。”

“三公子好才情。”隽娘笑道,“只这一块柚子,竟让三公子诗兴大发,真是令人叹服。”

“隽娘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诗兴,不过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沈熠道,“对了,隽娘,你若是有时间,不如坐下来,跟我说说我娘以前的事吧。我今天见到了一个人,她跟我说了一些我以前从未听人说起过的事。在她的讲述中,我娘还真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

隽娘没有客气,很是坦然地坐在沈熠对面,微笑道:“不知三公子想知道些什么?若是十二年前的往事,我也说不上来。三公子或许不知道,我来到侯府的时候,你刚刚出了事。”

“欸?”沈熠大吃一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隽娘说她是十二年前来到侯府的,然而,在他所融合的的记忆中,隽娘可是一直跟随在柳含烟身边的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沈熠露出了一脸茫然的表情,隽娘似乎有些不解,问道:“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我刚才突然想起了一些旧事。”沈熠急忙道。按理说,隽娘不可能用这种瞎话来骗自己,毕竟只要他一问柳含烟就什么都清楚了。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隽娘也没必要对他说谎。那么,唯一能解释得通此事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当年无执真人派玄彻送宿主回京时,对宿主的原生记忆做了手脚,导致他与宿主的记忆融合后出现了偏差。若真是这样,那他不久之后的道宗之行更多了一个必要的理由。

“是吗?”隽娘注意到了沈熠方才有些慌张的表情,猜想沈熠定然是有事瞒着她。但她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顺着沈熠的话道,“三公子,我看你好像对于我来到侯府比较晚一事有些失望,这就意味着你要问我的事肯定早于我来侯府之前了。只是很可惜,我回答不了你那么久以前的问题。不知你是否还想问其他不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吗?若是没有……”

“确实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过,我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涉不涉及个人隐私。”沈熠道。

“三公子请讲。若是涉及我的隐私,我会拒绝回答,还请三公子见谅!”隽娘坦率地道。

“本该如此。”沈熠道,“我想问的是,你和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在外人眼中,你是我娘身边的大丫鬟。可我却知道,我娘从没有拿你当丫鬟看待。最重要的是,你并不像其他丫鬟那样呆板地遵循所谓的‘主仆规矩’,而且,你也没有所谓的‘等级观念’,就像现在。”

隽娘笑了笑,坦然答道:“我与夫人的关系可以说是各取所需。我帮她做一些不方便让别人知道的事,同时保护她的安全;夫人为我提供衣食住行,保证我的基本生活,仅此而已。”

沈熠并不相信隽娘的回答,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能试探性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隽娘的回答很是果断,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其他的事关系到个人隐私,我拒绝回答。不过,我对夫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这一点请你放心。对了,我再多告诉你一件事,不收费的。下个月,我就要离开侯府了,回我来的地方去,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你说什么?你要走?我娘知道吗?”沈熠惊讶地连问了三个问题,不敢相信隽娘的话。

对于沈熠这种失态的表现,隽娘似是早有预料,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心情平静地道:“夫人当然知道。我当初刚来侯府的时候,就已经跟夫人说过此事了,这点你大可放心!”

“你说的‘刚来’是指十年前?”沈熠皱起了眉头,不敢置信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就留给你自己找答案吧,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隽娘意味深长地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夫人也快醒了,我该过去伺候了。三公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什么意思?你说明白些。”沈熠一头雾水,看着脸含笑意的隽娘,心里面充满了疑问。

隽娘没有回答,起身离开了凉亭,留下沈熠一个人发呆。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混沌,有些捋不清头绪。他原本是要来与柳含烟叙叙母子之情的,可却遇上了隽娘,听到了很多古怪的话。他刚来到圣朝的时候,以为隽娘只是柳含烟身边的一个丫鬟。可后来,经过他的观察,他发现柳含烟对待隽娘的态度很客气,根本不像是主仆。他本想当面问问柳含烟,可转念一想,他现在的身份是柳含烟的儿子,在圣朝这个封建时代,他没有资格问母亲的事,因而也就不了不了之了。可今天,隽娘虽然亲自解答了这个问题,但留给他的问题却越多了。

呆坐了好一会儿,沈熠还是起身离开了紫竹院,他要先好好消化一下今天的事。无论是赵君慧跟他说的关于柳含烟以前的事,还是他的脑海中与现实有着很大出入的记忆,抑或是隽娘跟他说的那些令他摸不着头脑的话,这些都令他无比在意,必须好好想想。尤其是隽娘本人,以前的他很少会与隽娘这么近距离地说话,可经过今天的交谈,他觉得隽娘太神秘了。

回到梧桐院,沈熠将自己关进了书房,开始复盘今天的事。直到酉时左右,他才打开了书房门。虽说有些事情仍旧没想明白,但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想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等到真正遇上的时候再与其计较呢。

芸儿一直守在书房门口,见到沈熠出来,立马迎上前来,担心地道:“少爷,您还好吧?”自从沈熠中午出门后,她就没与沈熠说过几句话。姜姝跟她说,沈熠中午回来的时候好像是有心事,一回来就去了紫竹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等到沈熠回了院子,可沈熠又将自己关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去,一直呆了一个半时辰,她真怕沈熠遇上了什么难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