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临时营帐内。
凌九满脸的嫌弃，不停的擦着自己的尾巴，扫着衣袖，梳着头发，打理着耳朵，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脏死了。”
但就算是如此，他那美艳到夸张的脸还是把在场的男男女女全都看呆了。
“妹的，我算是明白为何男人都喜欢女人了，换我我也行啊。”李贺听到孙芳嘀咕了这么一句。
凌九的耳朵动了动，嫌恶的说道：“老子是男的。”
“性别什么的，无所谓了。”孙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凌九尾巴上的毛顿时竖了起来：“你要不要再多说几句？”
孙芳察觉到对方生气了，连忙转移话题：“多谢上神助我北凉，在下惊叹于上神的造化，有些失态了。”
“客套话就免了，若是你们感谢的话说完了，就快出去，我与李贺还有话要说。”
孙芳连忙起身，带着各部将领走出了大营。
凌九修长的手指上燃起了一团九彩的狐火，把眼前的茶杯烧了一下，然后拿起茶杯，吹了口气，又把里面的茶水烧了一下，这才饮下一杯茶。
这人······绝对是重度洁癖。
“木秀于林，下一句是？”
李贺接道：“风必摧之。”
“明白就好。”凌九凭空拿出湿巾，开始擦拭自己刚才接触了杯子的手：“不得不承认，在几十万个穿越者当中，你是最亮眼的，你的一斛成就，五斗运气，一斗努力，四斗的神赐，不过能做到今天，也是你的能力。”
“关于这个宇宙，你已经知道很多了，所谓天道，所谓气运，因为现在的时间秩序被毁，我们无法很好的确定这些存在，但是换句话说，每个人，在当今这个时代，都有了无限的可能，而大穿越时代，无疑又是把这种可能上升到了一个新的极致。”
“所以，在以往只存在于神级生物群体中的天道压制，现在也出现在了你的身上。”
李贺说道：“墨染前辈已经跟我说过了。”
“哼，墨染确实很强，但是论对于阴阳之力的理解，我要比他更胜一筹。所谓的天道，其实就是阴阳之力的变化轮转，天道压制存在的方面也有很多，不只有天花这种偶发事件，也存在于许许多多的必然事件中。”
李贺双手抱拳：“请前辈明示。”
“我先给你解释一下天道压制是怎样作用的。”凌九说道：“当然，我们不把孟茜茜开发的以暴制暴和上善若水这两个技能算进来，因为这两个技能对于阴阳之力的吸引本质上是一种假象。”
“阴阳之力是一种属性，本质还是灵力，阳之力慈祥，阴之力残暴，这些你都已知了，可你不知道，虽然阴阳之力已经不会再主动选择帮助圣母和圣母的直系造物以外的任何生命，但是依然会潜移默化的被生命本身的特性吸引。”
“简单来说就是，做好事会吸引阳之力，阳之力的存在会让你变得运气更好，但是当阳之力被吸引的过多，阴之力也会被吸引而来。”
“阴之力就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孩，阳之力则是一个很好欺负的小家伙，所以，当阳之力青睐一个人的时候，阴之力就会压制一个人，当然，因为阴之力的压制一定是晚于阳之力的青睐，所以阴之力是无法直接作用到被阳之力青睐的人身上的，只能在阳之力的青睐者身边慢慢沉淀，从他身边的人事物下手，破坏他的奋斗成果，这边是，所谓的天道压制。”
“虽然时间的体系目前被毁掉了，但是灵力依然可以贯穿未来，偶发事件，真的是偶发事件吗？”凌九微微一笑：“不，是灵力算准了你在未来的某个节点会做某些事，所以，提前做好了布局，所以，偶发事件会给你带来的损伤，极多，不如悄悄爆发一场天花，比如入侵了穿越者管理系统，把一些穿越者塞到你的世界里。”
“而必然事件就简单多了，比如在一场必然爆发的战争中，对面的穿越者用出了损招，比如另一场必然爆发的战争中，某些人试验新宝贝差点把北凉炸灭国，再比如，你的爱人险些丧命。”
李贺沉默了一会，问道：“可有破局之策？”
“以目前我们对于天道的理解来看，非天命之子，是不可能破除天道压制的。”凌九说道：“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司马显和秦珂，当年其实也是被天道压制的很惨，不过两人学乖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我就自断繁枝，隐匿山林。只是可惜了，两人最后居然沦落到天道压制你的工具。”
“此事还要多谢前辈。”
“不应谢我，要谢墨染，他是不信这些的，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都是他曾经的口头禅。”
李贺略显担忧的问道：“那我就算是选择了隐匿山林，以后会不会也沦为天道压制别人的工具？”
“可能性不大，因为司马显和秦珂这两人的下场，是墨染违反神法强行介入的后果。”凌九终于擦好了手，点了把火就把湿巾烧了：“等你强大到可以沦为天道压制别人的工具的时候，时间的体系一定可以重新建立，到时候再想违反神法，就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以神族目前的情况来看，十万年内，都无法重新建立起对三千世界每一个生灵的监控，无论是从违反神法的角度还是遵循神法的角度，当几十年后，天道需要足够强大的你压制别人的时候，神族都不可能介入。”
李贺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凌九继续补充道：“不过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了，给蔚蓝星带去了修仙的法子和联盟的高科技，给星陨大陆带来了两千多年后才会自然出现的东西，挽救了本该亡国的北凉，甚至让北凉成为强国，还有天花疫苗，种种种种，都是造福万代的东西，你想在天道压制下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李贺都快哭了：“那我该怎么办？”
“没办法，躺平，任嘲，顺着命来吧，逆天改命的事情，就不要再做，我估计，四五十年后，天道玩够了你，也就没事了。”
“可是，我都穿越到星陨大陆了，蔚蓝星的事怎么也算我头上了？我做过吗？”
凌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珠子一转，说道：“你之前放飞的盘古号，飞到蔚蓝星的时候没油了，跟上面的居民做了点贸易，也算你头上了。”
李贺惊了：“盘古号······烧油吗？”
歼星舰也用油吗？他记得盘古号的能源室是可控核聚变功能啊！虽然确实还有其他的供能方式，但是······真的是烧油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在蔚蓝星停了一下。”
李贺又沉默了许久，问道：“敢问前辈，若是北凉要亡，我也要顺着命来吗？”
“具体什么是命，需要你自己判断，比如说，你四肢健全，聪明过人，现在饿了，但是面前没有饭，那么命运是想饿死你还是想让你自己做饭吃呢？”
李贺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多谢前辈，晚辈实在是无以为报，日后前辈若有事吩咐······”
“行了行了，小事一桩，无需介怀。”凌九压低了声音说道：“另外，你的成神路虽然堵上了，但是你可以试着成魔，我手下也缺人，魔族不是什么全员恶人，来我手下，除了魔族这个名头难听点，待遇不比神族差。”
李贺的嘴角抽了抽：“那，成魔要怎么做？”知道了怎样成魔，以后可就得避开了。
“法子倒是多，不过不适合眼下的你，日后我会联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