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抄起鞋底子,就朝着朱樉杀了过去,

别看老二朱樉在外面天天牛叉晃腚的,在老朱面前就是小猫一个,

至于其余皇子们,那就是去了势的小猫,

看见老朱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而老二朱樉不一样,

他胆大包天,还敢跟老朱犟几句嘴,

“爹!五年没见了!

您怎么一见面就鞋底子招呼呢?!”

老朱气得满脸通红,老二朱樉就跟猴子一样,绕着奉天殿内的柱子狂跑,

“你个王八犊子!学老五是不是?!

京城是你随便进的吗?!”

老二朱樉一听这话,满脸严肃的看向朱元璋,

正色道,

“您骂我王八犊子行!但是别骂我爹!

我爹不是王八!”

看着朱樉一本正经的样子,老朱愣了下,

随后脸色由红转黑,

鞋底脱手而出,正中朱樉脸上,朱樉哎呦一声,捂着脸蹲下,

“老子就是你爹!变着法骂老子是吧!”

朱元璋脱下另一只鞋,又朝着老二杀了过去,

老二冲着朱雄英哀嚎道,

“大侄儿,我就说你别教父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父皇这身手越来越快了,我们哥几个可咋办啊?!

这要是以前,我随便躲这个鞋底子!”

朱雄英尬笑了两声,挠了挠头。

朱元璋掐住老二朱樉的后脖颈,按在地上,朱樉也不反抗了,直接摆烂了,

一阵快速的啪啪声以后,

老二朱樉无助的瘫倒在了地上。

如果用鞋底子打人是朱元璋表达父爱的方式,那朱樉就得到太多父爱了。

“大,大侄儿...”

揍完老二以后,朱元璋粗气都没喘,

闻言怒喝道,

“见到国储还喊大侄儿?!

先是君臣!再是叔侄!

再犯一次,老子卸了你的腿!”

见到父皇真生气了,老二朱樉浑身一哆嗦,

赶紧爬起来,看向朱雄英说道,

“参见殿下!”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这事才算是过去了。

为了国储,老朱能不遗余力的打压其他孩子,

朱标当太子的时候,

老朱不仅在京城用拳头教给他们,要什么都听大哥的,

就算是出藩以后,朱元璋还整了个小册子,上面写的全都是历朝历代关于皇位的事情,

大体就是,

尊敬兄长,就啥事没有,

不尊敬兄长,还对皇位产生想法了,那就是一个死字。

所以,

就算这些藩王在外面再不是人,啥畜牲事都敢干,却唯独不敢造反,

或者说,

不是不敢造反,是连想都没想过要造反。

朱樉脸皮贼厚,嬉皮笑脸的搓着手,

说道,

“大侄儿,

不下来跟二叔抱一下?”

“抱什么抱?!”

朱雄英还没开口,朱元璋爆喝一声,

看向老二的眼神里满是嫌弃,

那意思分明在说,

你是什么档次,也配抱我大孙儿?!

看着二叔期待的眼神,朱雄英叹了口气,

走下了龙椅,走到二叔身前,

张开胳膊说道,

“来吧,二叔。”

“唉!”

朱樉一个熊抱把朱雄英抱了起来,能感觉到他对大侄儿很热情,

这要不是朱雄英,换个人应该早就被勒死了,

最真实的是,二叔确实是在报答爱意,

畜牲的令人发指。

“大侄儿!哈哈哈哈!

二叔有你这个大侄儿,是最大的福气啊!”

朱元璋一听到这话,眉头一皱,

下意识就想脱口而出,

那你把你大哥放在什么位置上了?!

但是朱元璋转念一想,好像老二说的也没啥问题,便又把眉头舒展开了。

(此时在某仙墓传承中逃难的朱标,打了个喷嚏。)

老二朱樉稀罕了一通朱雄英后,

直接说道,

“爹,我在京城陪我娘一阵,行不?

我这当儿子的,也没咋尽孝心,

现在大哥又不在,我是时候该担起来这些事了。”

说着说着,老二竟然哽咽了起来。

朱元璋一听这话,心里也不好受,

现在自己老两口身边,就有个大孙儿和老五,

一听到老二有这份心,

老朱叹了口气,

说道,

“老二啊,你也长大了。

能有这份孝心,咱听着也感动啊。

好,

你就在京陪你娘一段时间,好好尽尽孝!”

“嗯!”

老二朱樉低头擦起眼泪,老朱看得一阵欣慰。

而朱雄英站在二叔旁边,一时间有些无语,

他看得清清楚楚,二叔是干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泪没掉,

注意到大侄儿正看向自己,老二还脸皮极厚的朝着朱雄英眨了眨眼,

朱雄英明白了,

奶奶能见着二叔朱樉五六次,都算是烧高香了!

朱元璋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老二,

问道,

“蓝玉他们都回来了?”

老二点了点头,

说道,

“我就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

朱元璋把手放在腿上搓了搓,

点头道,

“行,封赏他们的事儿,也该准备准备了。

对了,

你个兔崽子没啥可封赏的了,这次就不带你了啊。”

朱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行,爹也不用封赏我啥,我也没啥想要的,只要有仗打就行了。”

朱元璋咧嘴一笑,

“放心,少不了你的。”

得到父皇的亲口保证后,朱樉乐得屁都没绷住,

他就是喜欢打仗!喜欢杀人!

“爹,没啥事我就退下了啊,我去看看娘亲去。”

“去吧。”

看着这虎背熊腰的大儿子,朱元璋也没啥招,

老二朱樉看向朱雄英,

说道,

“大侄儿,等下你完事了我来找你。

我用天皇脑袋给你做了个尿壶,你晚上起夜用啊!”

朱雄英连忙摆手,

“二叔,我不用。”

吓不吓人啊?!

大晚上的起夜,面前是个人头夜壶,这谁能尿的出来?!

一听到朱雄英不要,朱樉肉眼可见的失望,

嘟囔道,

“行吧,那我留着自己用。”

朱樉大大咧咧的把手插进裤子里,调整了一下弹道,就转身离开了。

这是自洪武十五年以来,朱雄英第一次见到二叔。

看着二叔猖狂离开的背影,

朱雄英忽然和四叔有了共鸣,

二叔哪里都好,就是再也不想看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