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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言躺在自己房间床上,此时此刻他确认自己确实是很倒霉,去参加个晚宴还能在洗手间里失身,还是和自己公司的总裁。
第一次没给他留下什么好的回忆,高级会所的洗手间再干净也说不上是好地点,很疼,没有爱,对方不是心上人,白嘉言想着有点想掉眼泪,但他忍住了。
他看得出来司洲的状态不对,下药之类的事他也听说过,发生关系也不是司洲自愿的。
既然只是一场意外,白嘉言除了自认倒霉好像也没什么能干的。他摸过床头的手机,这才发现司洲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身体怎么样?】
白嘉言:【还好,谢谢司总关心】其实不好,生理心理都不好。他刚洗完澡就觉得自己头昏脑胀,实在忍不了就一头倒在了床上。
司洲:【抱歉,我昨天喝的酒里应该有东西,身体不太受控制,我不是故意要强迫你的】
【下班之后找个地方谈谈吧。】
白嘉言躺在床上根本挪也不想挪,离中午下班还剩一个多小时,他却还要应付这位总裁,简直难受得不行。【抱歉司总,能换个时间吗?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
司洲:【哦?刚刚不是说还好?】
【那我来你家?】
白嘉言:【我家很乱……】
司洲:【我不介意,只是聊几句。】
话到这里白嘉言找不到托辞,只好任由司洲上门拜访。一个多小时后,门铃声准时响起,白嘉言拖着疼痛疲惫的身躯开了门。
“司总好。”
“先坐吧,你不是身体不行吗?”
“哦……”白嘉言乖乖地退到沙发上坐下,司洲自觉地坐在白嘉言对面,停顿半晌才开口:“你脸色很差。”
“没事,有点头晕。”
司洲站起身,直接将手掌贴在白嘉言额头,很快他眉头轻轻蹙起:“你有没有量过自己的体温?知道自己可能发烧了吗?”
“啊?怎么会突然……”
“不是突然。”话到这里司洲脸色沉了沉,“先去医院吧。”
“不用,我有退烧药。”白嘉言正要起身去找,司洲重新将人按着肩膀压回沙发上:“我去拿,在哪里?”
“这怎么好意思……”
“在哪里?”
“电视机下面那个抽屉。”
司洲取出一个药盒,看了上面的用药说明,倒了一杯温水,将它连着药递到白嘉言面前:“吃完了休息一下,既然你今天状态不好,我先回去了。”
“不用的司总,你难得来一趟,有什么要说的现在说吧。”
“你脑子清醒吗?”
“清醒的,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好,”司洲直视白嘉言的眼睛,“我对昨晚发生的事感到很抱歉,同时也谢谢你帮我解决了问题,虽然不是你自愿的。作为补偿,你有什么想要的?钱,或者资源都可以。”
白嘉言一听,眉头没忍住拧起:“司总,我不用这些,我不是靠这个来换……”
“想说你不是那种不择手段上位的人,是吧?但于情于理我也不应该让你吃这个哑巴亏。”
被戳中心思,白嘉言下意识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接受司洲提出来的补偿,他确实也想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行了,我欠你的。想到什么你再微信上联系我。”
“嗯,我知道了,司总。”见司洲推开门正准备走,白嘉言蓦然想起司洲那条落下的领带,立马出声让对方等一等,人匆匆忙忙迈步去取,结果扯到伤口痛嘶一声。
司洲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将疼得静止在原地的白嘉言扶回沙发上:“有什么急事?”
“你的领带……”
“你告诉我,我自己拿。”司洲无奈,“怎么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我会的,我这么久都自己一个人住。”
司洲被他这股莫名的认真劲逗笑了:“还能活着,不错。”
……
刚送走司洲没多久,白嘉言就收到了外卖,都是粥之类的比较清淡的菜品,他看了看外卖单,果然是司洲给他点的。
下午他几乎一直在睡,临近晚饭时间他再次被外卖叫醒,是和中午差不多的食物,只不过这次多了几盒药品,都是发烧病人能用得上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根外伤药膏。
晚饭之后他吃过药,接着就用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给自己用药膏,偏偏这个时候司洲给他打电话,问他身体怎么样。
他腾出一只手接通,说自己睡了一觉好了很多。
“这回是真的好了?”
“真的。”
“嗯。”司洲没再多说,话锋一转就到了工作上,“刚刚和你经纪人联系,有一档综艺想邀请你参加,应该过阵子会和你谈相关事宜。”
“司总,我说过我不是……”
“别误会,是对方指名你的,不是我推荐你。”
白嘉言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居然还会有节目点名自己?看来这油漆泼得还挺值。
“我知道了,谢谢司总!”简单说过几句,白嘉言兴致勃勃地挂了电话,和自己的好友兼助理周植北分享这个消息,对方又是装模作样地痛哭流涕,并开始幻想要在哪里买别墅。
……
司洲口中说的联系很快就到,经纪人特地约白嘉言到公司谈细节,白嘉言认为没什么问题,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综艺还没开拍,导演就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约他到酒店说想当面了解一些情况。白嘉言没多想,按照约定时间到包厢入座。
桌上已经点好了菜,整个室内只有白嘉言和导演两个人。他连忙朝早早坐在桌边的导演问了句好,接着才在对方允许下入座。
导演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见白嘉言坐在自己对面,他微笑着朝对方招了招手:“怎么坐这么远,说话都听不清,过来吧。”
白嘉言只好老老实实在导演身旁落座,话还没多说几句,对方的掌心就覆在他的手背上,惹得他浑身发毛。
“抱歉,李导,我还有事,先走了……”
“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呢,坐。”
“我……我去洗手间。”白嘉言趁机将手抽出,几步离开包厢进了转角的洗手间。
现在直接离开吗?白嘉言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要是因此得罪李导或是造成公司和制片方之间的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起后果。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白嘉言:【我想到要什么了】
司洲:【你说。】
白嘉言:【你现在有空吗?】
司洲:【有。】
白嘉言:【[定位信息]酒店505号包厢,我想您可以帮个忙,过来一趟】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洲:【等我。】
白嘉言深吸一口气,一直到司洲再次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才离开洗手间回到包厢,远远就看见司洲站在门边,似乎在等他。
“李导。”司洲推门进入。
白嘉言跟在他身后,下一秒就被司洲拉过手腕:“恰好我也在这边吃饭,听嘉言说你也在,就过来打声招呼。”
“哦,是,是。”李导顿时面露尴尬,“我这也是才知道他是你的人,看来坊间传言不假啊。司总坐下来喝两杯?”
“不了,有事要忙,改天吧。我跟嘉言先回去了,还有什么事电话联络。”司洲不愿多谈,拉着白嘉言直接退出了包厢。
等两个人走到酒店门外,白嘉言才将吊着的心放松下来:“谢谢司总帮我这个忙……”
“我不是说过吗,我欠你的。”司洲默默松开手,“下次记得留个心眼,不要以为自己是演奏家就能不沾娱乐圈那些事,资本一下场都是差不多的模式。”
“我知道……”
“知道今天就不用找我了。”
白嘉言没话反驳。司洲指了指停在露天停车场的一辆黑色轿车:“上车吧,我司机开车,送你回去。”
白嘉言没拒绝他的好意,和司洲一起坐在轿车后座。他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怎么就想起了李导口中那些传言,下意识开口问:“司总,他们说你喜欢男人……是真的吗?”
“问这个做什么?怕我喜欢你?”司洲轻笑一声,“还是想打听老板的喜好,投其所好争取机会?”
“我没有……”
“什么男女我不知道,我喜欢心思简单,没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人,可以了?”
“哦……”
白嘉言刚要噤声,司洲将话题重新拐回综艺上:“还打算参加拍摄吗?这部综艺公司有出资,作为资方可以要求换导演。”
“不了,正好国际钢琴赛准备开赛,我想专心准备那个。”
“这两者可以不冲突。艺术家不能饿死,要赚钱就要有名气,综艺能替你快速积累人气,也有助于你破圈。钢琴赛更多还是钢琴演奏圈子里的人会关心。”
白嘉言没多犹豫:“司总,对我而言,钢琴更重要,我喜欢弹琴,希望我的演奏被认可,赚钱和这个比,没那么重要。”
司洲怔了一下:“能像你这么想的很少见。”
“是吗……可我就是这么想的。”
轿车里很快陷入了沉默。白嘉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睡着,到家的时候还是司洲叫醒他。
发现自己靠在司洲肩膀,他连忙弹起来:“对不起,司总,我不是故意的。”
“一点戒心都没有,我跟你也不算熟吧。”司洲虽这么说,眼睛却是笑的。
“可是……”可是都睡过了,白嘉言想这么说,又觉得不太合适,只好话锋一转换成一句谢谢,接着急急忙忙就要下车。
“等等。”
“嗯?”
“口水,”司洲将一张纸塞进白嘉言手里,“自己擦干净。”
白嘉言:“……”
他顿时尴尬地疯狂擦脸,继给老板西装裤泼水之后,他又在老板西装外套上流口水,也算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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