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开着车,忍不住的看了眼后车镜。
车内安静极了。
他家少爷的表情一如既往,只不过以刘叔了解,能觉察出他家少爷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而那位莫先生坐在车的一角,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神情。
完全没有去的时候那般亲密。
一路无话,好不容易将两人送到了,下车之后,刘叔看着两人,欲言又止了半天,刚要说些什么,便被自己少爷的一个眼神制住。
刘叔面上讪讪:“那少爷,莫先生,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路柏淡淡的嗯了一声。
倒是一直站在旁边的莫南开了口。
“刘叔,请等一下。”
刘叔不明所以,但站在了原地。
莫南垂头不敢看路柏,话说的小声又艰难:“柏先生,您要不要回、回去住?”
不等路柏回话,莫南又快速解释:“我是想着,我这边还是太小了,您住一段时间还好,可总归是不习惯的,您没必要因为我委屈自己,之前是我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最后这两句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路柏没有说话,看着莫南缩在一旁树影下,低垂着头不敢看他的模样,面上晦暗难明。
刘叔见状,知晓自己不能待了,他看了眼自家正在浑身冒冷气的少爷,心里叹了口气,脚下的动作却很快,上车开车的动作一气呵成,眨眼的功夫便将车子开得影子都不见了。
刘叔走了。
路柏走过去,拉起Omega带着凉意的手,“回去吧。”
莫南愣了下,以为路柏刚刚没听懂,他有些着急,顾不得许多,抬头看着路柏说:“柏先生,我刚刚说的话——”
“我说,”路柏语气平静地打断了莫南的话:“回去。”
莫南还想说些什么,路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莫莫,不要惹我生气。”
莫南几乎是被路柏一路带着回家的。
手腕被握的生疼,alpha步子迈的很大,他跟不上,身体难免有些踉跄,几次都撞到了对方的身上。
可alpha像是完全看不到般,动作间丝毫没有了以往的温柔。
随着门被合上关上的声音,莫南被路柏圈在了床边上。
坐在床上,莫南胸口因为刚刚走太快而起伏的有些快,他脸上神情有些怔愣,似乎因为alpha刚刚的举动弄到失去了思考。
卧室里安静极了。
alpha站在他面前,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他,面上一派淡漠。
被路柏这样看着,莫南心里一阵发堵,他低下头想要避开,可alpha并不允许。
下巴捏住,莫南被迫看向路柏,
“莫莫,说话。”
“什么?”
“在酒店里发生了什么,你要这样躲着我。”
莫南便不开口了,他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只眼眶慢慢红了起来,里面有水汽开始积蓄,像是也觉察到自己软弱的过分,莫南自暴自弃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许久,路柏像是等到失去了耐心,他松开捏着莫南下巴的手,平静道。
“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事情我总会知道的,查监控,查我离开那段时间谁去过那间屋子,这些事情,你知道我能做到。”
说罢,路柏转身就要往外走。
莫南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忙起身,从背后抱住路柏的腰。
“别去,柏先生。”声音带着哽咽,他哀求道:“求您别去。”
路柏身形顿了下,感受到后背被Omega泪水濡湿,和对方颤抖的手臂,到底是心软。
他转过身,将哭的抽抽噎噎的莫南重新抱回了床上,又拿过床边柜子上的纸巾,动作轻柔地帮Omega擦去了泪水。
“为什么不让我去?”他面上还是冷肃的,语气到底是缓和了一些:“我总要知道是谁惹了你。”
莫南只是摇头,哭的泪水根本止不住。
都是他的问题,说出来又怎么样,路柏就算在厉害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流言蜚语只会随着他的存在,如同一盆盆脏水般不断地泼向alpha。
他难过极了,以至于现在看着路柏心口就开始一阵阵的发疼。
alpha像是被他哭的没有办法了,抬手将他揽在了自己怀里,低声道:“莫莫,别哭了,我不问了。”
“柏、柏先生、路柏……”莫南用力反抱住alpha。
他像是突然被击垮了,情绪倾泻而出,话说的乱七八糟,只哭着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路柏、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软弱,对不起……”
路柏心疼极了,Omega看起来快要碎掉了。
联想到这段时间Omega的表现,以及今晚宴会上的事情,路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低头吻掉了那一串泪水,路柏轻声说:“没有,莫莫,宝贝,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更不要给自己压力,你不要为了什么而改变,你只要快乐一点,做你自己就够了。”
可Omega像是已经听不进去了,他陷入了自己给自己设定的囚笼里,不论如何都走不出来。
谁也不能拯救他,就连路柏也不能。
哭着去吻路柏的唇角,莫南脸上全是泪水,沁在唇间变成苦涩。
在没有立刻得到alpha的回应后,他近乎绝望的哀求。
“路柏、路柏,你抱抱我好不好?求你抱抱我……”
空气中多出了一丝岩兰草的味道,C级的Omega努力向S级alpha释放着诱导的信息素……
可连信息素都知道,等级差异过大,没有高等级信息素的垂青,低等级信息素根本没有靠近的可能。
……
明知道此刻并不应该,可那双带着泪水的眼睛让路柏根本无法拒绝。
他抱起了Omega,又将对方压在了床上,他吻着身下哭个不停地Omega,不停地哄着:“别哭,莫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愈创木的味道逐渐浓郁了起来,几乎毫不费力的,就将岩兰草完全包裹住了,两种信息素在空气中紧密的勾缠着,一如床上的AO。
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在莫南的腰下胡乱的堆积着,他坐在路柏的身上,额头布满了汗水,无力的抵靠在alpha的肩膀上。
气息是潮热的,被汗水打湿的肌肤黏腻的贴在一起。
口鼻快要被愈创木的味道淹没了,浑身也没有了力气,尽管如此,莫南也强撑着,没有章法的,一次次,主动地抱紧了alpha,不让对方离开一秒。
很快,alpha在他的刻意引导下,像是失了控。
没有了以往怜惜的意味,带着股令人害怕的强势,眼眸都像是被Q欲染成了深不见底的黑。
莫南被路柏带着,那种随时要被倾覆的感觉让他不住的战栗着。
手腕被一根深色的领带缠绕着,紧紧的握在了alpha的的手中,容不得他离开半分。
岩兰草的味道变得前所未有的浓郁。
莫南陷入了发热期,他整个人都潮湿极了,在S级别的信息素的侵占下,他毫不意外的提前进入了发热期。。
已经没有力气哭了,莫南所有的注意力都被alpha牵引着,完全由对方掌控着,分不出一丝一毫再去想别的。
耳边是alpha低沉的喘/息,情到浓处了,alpha又会不断地亲吻着他。
从额角到鼻尖,再到他的唇,最后停留在他脖颈的腺体处,温柔的用牙齿研磨着。
“柏先生……路柏……”
莫南眼睛是潮湿的,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下来,放在alpha手臂上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在那上面留下了几道青白。
他颤抖的喊着对方的名字,如同溺水之人。
alpha低叹了一声,克制着血液里本能从那块软肉上离开。
感受到路柏的动作,莫南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胡乱的亲吻着面前的人,哽咽道。
“我愿意的,路柏,我愿意,标记我……”
他像是挽留,像是孤注一掷,像是扑向烈焰的飞蛾一般。
以自我做赌注,祈求能在天亮前侵占一分不属于自己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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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透过光亮的时候,莫南才沉沉的睡去,只是睡梦中也不安稳,时不时的还要抽泣一声。
空气中信息素还未散去,只是已经不是单纯的某一种了,愈创木和岩兰草彻底的融为一体,彼此不分。
路柏的手指轻轻的划过Omega的腺体,低头吻了吻上面新鲜的痕迹。
他还是冲动了。
明知道Omega情绪不对,却还是趁人之危了。
看着臂弯里眼睛红肿的莫南,路柏满眼的疼惜。
他看了许久,在Omega的唇角落下一个吻,替对方盖了盖被子,路柏才从床上起身。
他去了阳台,先是给昨晚酒店的负责人发了信息,交代了他们要查的事情。
又联系了路家熟悉的律师,约了下的见面时间。
处理完这些必要的事情,最后他从通讯录里翻出来周修文的电话。
对面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只是有些讶异他的突然联系。
看着窗外晨起的太阳,路柏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像是怕吵到还在熟睡的Omega一般,压低了声音。
“……嗯,上次托你找的珠宝设计师,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