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是想与莫先生谈一个交易。”白霄直接道，“我可以为莫先生做些事情，作为交换，我要青囊秘术与其他的医书……炼丹、用药，我希望都能涉及一些。”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用药。
最好是能搜集到各种珍稀、昂贵的毒药，用以配合勾魂索的修炼。
莫先生挑眉：“你若拜我为师，这些本就是属于你的。”
“我散漫自由惯了，若是拜师，便有些约束，我心里不自在。”白霄回应，“但莫先生教我医术，我亦可称先生一句老师。”
“唉！”
莫先生感慨一句。
他心里也清楚。
自己好像急躁了一些。
太过于急功近利，态度热烈，对方必然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白霄之所以还会回来，应该还是青囊秘术的功效。
“也罢，从今以后你便是正式弟子，至于亲传……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只是你我以后要多多接近，这青囊秘术……”
白霄已经将书还给了他。
莫先生笑道：“你可随时来找我，只要是白天，我都会在这里，若是傍晚，便不免有些应酬。”
白霄点头：“我自晓得。”
这次没有送礼，直接就成为了正式弟子。
赵师兄知道这件事后，不免惊疑，当听说是莫先生主动收徒，却又觉得没什么了。
莫先生在阴河府名气极大，故而有些怪癖，行事风格随意，目前的四位亲传弟子，除却大师姐、二师兄这俩，另外两个都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
倒是冯正，此次推脱有事，并未跟白霄庆祝。
赵师兄吃饭有些腼腆起来：“白师弟，也别怪冯正，他这辈子就想着当个记名弟子，有个名头，以后好给家里做生意，你突然成为正式弟子，他或许是有些自卑了。”
“没关系。”
白霄并不在意。
赵师兄有些犹豫，又从身上取出三两银子，此前白霄在他这里直接预订了两个月的课程，这才过去一个月不到。
他有些脸红：“白师弟，两月课程，已经快有一个月了。师弟以后是正式弟子，有了专门授课，不必在我这里私教，下个月的……便退与你。”
“赵师兄何出此言？”白霄将钱推回去，“给出去的钱，什么时候有收回的道理？你若是不安，便将其当做我给令爱的礼金，听说令爱快要生日了？”
说起自己的女儿，赵师兄露出笑容：“还有十日，她便要七岁了。”
“到时候我来吃酒。”
“一定，一定！”
赵师兄也没有太拘束了，将钱收回去，眼里满是感激。
此后数日。
白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他每日拜访莫先生，莫先生也当真非常认真地教授，以他的学习能力，青囊秘术上部已经学会，就等着中部的学习。
这期间，白霄已经识得其他几位真传，大师姐莫珠，二师兄莫文，三师兄蒋子衿，四师兄袁明。
四人不仅学医，而且身负武功，其中反而以蒋子衿为最，已经达到了五品修为。
至于晚上。
白霄又会偷偷来到莫先生房顶，对方每夜都会拿出人皮研读，上面的古怪文字，已经被白霄记得差不多了。
书巷。
正文馆。
这个世界武者横行，武道昌盛，但大庆朝自庆乐帝登基以来，崇文抑武，文官地位迅速上升，到了现在，文官俨然已经凌驾于武官之上。
新州知州，在玄感之雾未降临前，就可以随意调集新卫营。
按照常理。
新卫营归新州卫管辖，理应听从新州都指挥使，且驻扎城外军营，但新卫营指挥使廖曲却只因知州付权一句调令，便迫不及待地进入城中，为其驱使。
书巷便是阴河府文士风行之地。
白霄这一身魁梧身材，又为了方便，直接一身中裹棉衣，非是长衫，走到这里面来，便不免遭到多次冷眼。
他也不恼，径直来到正文馆。
这段时日，他多次打听这奇特文字，最后得知正文馆内有藏书众多，更有不少人精通古字、异字，便来此讨教。
只是走了一圈。
就算他主动开口，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啧！”
白霄总算是认清了这个世界的古怪道理。
“武者武力至上，但武功不过是凡人武艺，真正镇压天下的还是天宗天官。
“皇帝有天宗撑腰，只要不动天宗利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抬高文官地位，便是抬高文人地位，虽然这些文人在武者面前，不过一招毙命，仍有蔑视武者的资格，这就是地位带来的心理转变。”
无奈之下，白霄只能自己翻阅古字、异字的书籍，期望能找到对应的古怪文字。
只是不熟悉、不认识的文字。
很难将其记住。
而白霄仅携带了几个文字，若是对照寻找，也如同大海捞针。
“咦？你是那个白霄？”
身后响起一个女声。
白霄觉得有些熟悉，转过身来，看清楚来人。
她样貌清秀，并不太过艳丽，着装素雅，看风格应该是很受文人欢迎的样子，但身材太过矮小，一米五都不到，在白霄眼里看起来，这矮得就更离谱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女子往后退了半步，不与他站得太近，才又开口。
“我上次在林凤妹妹的葬礼上，怎么没有见到你呢？”
“……是你？”
白霄忽地想起此人，似乎是林凤的姐妹之一，但他向来对这种旁枝末节的人不怎么上心，完全想不起她的名字。
沈娇娥好奇地看着他身后，那里很多书都被白霄翻开过的样子，似乎在找什么书籍，不由更加好奇了。
但还是记住之前的问题：“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事情已经完结。
白霄便将事情来源说清楚了：“我找林大夫花钱进入春明堂学医，亲戚关系，不过谎称。”
沈娇娥一愣，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那林凤还叫你给她买……”
她下意识地说着，忽地察觉不对，赶紧捂住嘴巴。
林凤想来是有些贪财，能做出这种事情，也算正常。
只是毕竟林凤生前是自己的姐妹，现在又死了，死者为大，如此编排，于情于理，在沈娇娥从小的教诲中，不免失礼。
她赶紧转移话题。
“你一个习武之人，怎么来到正文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