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下半学期才开学不久,沐白的生活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不仅平时要上课,周末还要参加社团训练,为下个月即将到来的足球比赛做准备。
然而自从沐白给兰泽学长上了所谓的“第一课”,提议可以带心上人来看他们踢球之后,他却从未在球场上见到过顾依学姐的身影。
直到今天,沐白才在不远处的观众席上看到了她,在顾依学姐的身边还坐着几名女生。
一整场下来,沐白都心不在焉的,眼睛不时的往学姐的方向瞟。
毫不意外,她的视线总是落在奔跑着的兰泽学长身上。
不知道兰泽学长和她进展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正式在一起呢?
想到这,沐白的心中有些失落,霎时有些晃神。
“小心——!”
一记尖叫传来,沐白的头部猛地受到撞击,猝不及防中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他痛呼一声,抬手摸上了被砸到的部位,只轻轻碰一下都揪心的疼,怕是已经肿了。
更可怕的是,膝盖处也传来痛感,低头望去,洁白的长筒球袜已经被鲜血浸染,霎时红了一大片。
沐白呆呆的坐在原地,一时忘了动作。
突然,身子骤然一轻,双脚瞬间离了地。
“你做什么?”沐白看清了来人,在兰泽怀里惊呼道。
他喜欢的人还在主席台上看着呢,他怎么能对自己做这种事。
“学长把我放下来吧,我右腿还能走……”
兰泽置若罔闻,稳稳的抱着他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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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他好像伤得很严重,流了很多血。”
校医看到一个男生抱着另一个男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表情也很严肃,立马放下手中的保温杯,带上了老花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等伤患被放到病床上后,为他仔细查看了头上的伤口,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并不是很严重。
球袜被剪刀剪开,校医看到膝盖时顿时有些无语。
不就是点轻微的擦伤,只不过血流的多了些,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害他以为受了多重的伤呢。
校医淡定的拿来碘伏和棉签给沐白处理好了额头上的伤口,又为他腿上缠了两圈绷带,看起来还真像是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伤。
“没什么事了,这几天受伤的部位不要沾水,不能做剧烈运动,其它该干嘛干嘛。”
听了校医的话,对面的两人都松了口气。
沐白刚要从床上站起来,就看到兰泽学长想自己靠了过来,看那架势是又想把自己横抱起来。
这下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这么做了:“学长,校医也说了没什么事,我自己能走。你要是不放心,帮我送回寝室就好了。”
兰泽的动作僵在半空中,片刻后直起了身子,揽过沐白的一只胳膊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带着他一步步走出了校医务室。
今天是周六,学校没课,整栋宿舍楼里都没什么人,大概是都出去玩了。
陆明博也不在,沐白找了好一会才在裤子的口袋里翻到了钥匙。
兰泽把他扶到椅子旁坐下,与此同时,手机铃声也响了起来。
“喂。”兰泽拿起了手机:“嗯,已经没事了,你们结束了就先回去吧,我可能要晚点……”
沐白在一旁安静的听他打完了电话,心里有点愧疚:“对不起学长,耽误你训练了。”
赛期将近,他却突然受了伤,要是因为自己拖累了大家,输了比赛,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对面的人似乎看出了沐白的心思:“离比赛还有段时间,不用担心。”
兰泽笑了笑:“等你伤好了,欠下的训练一并补回来。”
沐白望着他,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却还是很受用,乖乖的点了点头。
兰泽:“刚才踢球时你在想什么,怎么走神了?”
沐白匆匆移开了目光,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向来不擅长撒谎,只得赶紧转移话题:“学长,我之前教的法子有效吗?顾依学姐也喜欢足球吗?”
兰泽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脸上茫然了一下,又轻声笑了笑:“她很喜欢,谢谢你的提议。”
听言,沐白眼中的眸色黯淡了下来。
没想到,竟被自己歪打正着了。
晃神之际,察觉到一双大手抚向了自己头顶,轻轻揉了几下,沐白有些惊讶的对上了兰泽学长的目光。
兰泽笑的温柔:“这几天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沐白抬头望着他,心存感激,也回了他一记甜甜的微笑。
陆明博推开房门,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两人深情对望的场景,眉毛霎时紧紧皱了起来。
“你来我们宿舍干什么?”语气十分不友好。
对面两人听到动静,立马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看到来人,沐白红了红脸颊,下意识觉得刚才他和学长的动作似乎有些过于亲密了。
陆明博望着一脸镇静的兰泽,又上前了几步,走到他面前,平视着他的目光:“你怎么天天纠缠我们家小白?”
沐白听到他的话,脸颊愈发滚烫起来,也顾不上腿伤,直接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学长是送我回来的,我腿受了伤,自己走路不方便……”
听了沐白的话,陆明博立马将目光转向了他的左腿上,果不其然瞧见了一圈厚厚的绷带,眉头皱的更紧了。
直接绕过了面前的兰泽,走到沐白身边把他按坐了下来:“受了伤就别乱动!”
又转身对着兰泽:“多谢学长了,现在有我照顾小白,您请回吧。”
兰泽看了他一眼,又低眸望了望低着头的沐白,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尽管联系我。毕竟我和沐白,不是一般的关系。”
最后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兰泽嘴角扬起的弧度渐深,在陆明博莫名其妙的眼神下,转身走出了401的房门。
他走后,陆明博拖了张椅子放到沐白旁边,倒坐了下来。
双手搭在椅背上,盯着沐白,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不是一般的关系,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