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
循着分裂出的精神体传回的讯号，沃伦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亨利所在的位置，后者捂着脖子在坐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没事吧？”沃伦蹲下身查看了一番面朝下趴在地上的男子，视线一转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针管，他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你……”
“我没有杀死他，但也不可能留他在着世上肆意为恶。”亨利拖着行动不便的腿一瘸一拐地来到沃伦身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那就是曾经‘杀死’过亚当的东西，但在对方行动不便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没能真的下手杀死对方。
“他是怎么找上你的？”沃伦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一直隐藏起自己首尾的男人突然这么激进地跑出来跟亨利“决斗”。
“亚当，这是他告诉我的名字——多谢，”亨利接过沃伦递来的绷带，简单的为自己腿上的伤口止血，“他在我身边潜伏太久了，我们警局最近一年的心理咨询都是他在负责，我一点儿也没察觉过他哪里不对。”
“如果不是这次有东西可以威胁他的性命，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还会继续打算这样与我暗中周旋下去，”亨利叹了口气，弯腰拾起一把很有年代感的□□小心地收了起来，虽然他不会再变老，但沃伦觉得对方的脸上此刻满是沧桑老态，“显然不管活了多久，我们都无法克服对死亡的恐惧。”
沃伦不是很懂得人类面对生命与死亡的命题时特有的多愁善感，对这种话题他只能保持沉默。
“乔估计很快就到，”亨利早就过了轻易被情绪左右的年纪，他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你之前那么想见他，是想做什么？”
“我现在已经没那么想了，”沃伦仍旧蹲在地上，他歪着头仰脸看向亨利，“那阵子我精神体受损得厉害，所以想着或许可以解剖看看他与普通人有什么不同，不过现在不用了——并没有什么不一样，连精神力也没有高明多少。”
与那双平静的黑眼睛对视，亨利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寒，他这才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沃伦与他并不属于同一物种。
“……我们不能就这样杀了他。”他沉默了一阵，终于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当然，”沃伦拍拍手站起身，惊讶地看着亨利似乎对方在说什么傻话，“不以食用为目的而伤害生物是非常不尊重生命的行为，你难道以为我是打算杀了他吗？”
沃伦对“尊重生命”的理解让亨利觉得哪里不对却无法反驳，“但，解剖——”
“你们人类做不来百分百存活率的活体解剖不代表我们不行，”沃伦摆摆手对亨利已然带上谴责意味的口吻颇为不以为然，“而且放心吧，我已经不打算那么做了。”
精神体回归正常水平，沃伦已经完全不需要亲力亲为地动手干这种体力活儿，人类要用解剖才能搞明白的问题到他这里不过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在对方身体里打个转儿的事儿——这么说起来，如果他早几年被九头蛇抓回去“打针”，或许他就可以去做个医界圣手而不用像现在这样被接二连三地卷进一连串烂摊子中去了？沃伦忽然不着边际地想道。
啧，果然一切都是九头蛇的错。
乔和汉森很快赶到了现场顺便叫来救护车带走已经不可能给任何人再带来伤害的亚当，受了伤的亨利也被强行“押送”到了医院，倒是沃伦成了多余的一个，不得不自己大半夜游走在纽约街头以期找到一辆安全的出租车把他送回住所。
夜色渐深，沃伦不打算再回市中心的公寓，几番等待也没碰上空车，无奈之下，沃伦只能就近给自己脑来一个司机——被注射血清后他逐渐开发出了很多精神力的新用法，只是有一点他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注意，那就是不要在查尔斯面前表现出依赖能力的倾向，否则对方那双满是担忧和不赞同的眼睛就能吵得他脑袋疼。
脑子不甚清醒的司机还是将沃伦安全地送达了他祖父母家所在的小区，在略有些心虚地多给了对方些小费后，沃伦轻手轻脚地推门摸着黑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他的祖父母到底上了年纪，哪怕知道他们有些耳背，沃伦也不想这个时候吵醒他们。
撤掉铺在床上挡灰的布单，沃伦推开窗打算换换气，不巧正撞见同样“门禁时间”后悄悄溜回家的邻居。
“……”
“我可以解释！”
一条腿跨在窗台上半个身子还探在窗外的男孩儿尖着嗓子低喊了一声，从那张蜘蛛侠面罩下传出来的，正是彼得·帕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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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可真是归心似箭，队长。”托尼·斯塔克翘着脚舒服地仰靠在柔软的座椅中，右手悠哉悠哉地晃悠着一杯红酒，他调侃着正襟危坐在自己对面的金发男人，两人一松一紧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感谢你让我搭乘你的私人飞机，托尼。”史蒂夫对托尼的调侃充耳不闻，而他也确实归心似箭——在沃伦给自己那样一个惊喜后，他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迫切，以任务为先赶赴内华达，但既然任务结束，他当然会希望可以第一时间返回纽约继续寻找巴基。
“不必客气，”托尼不以为然地努了努嘴，这种事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区别只在于他愿不愿意，“布鲁斯·班纳博士也就算了，没想到弗瑞会让你来，我可没听说你还有物理或者生物学位，队长？”
“他或许有他的考量，”史蒂夫沉稳地说，“而且事实证明，我来对了。”
“不错，”托尼不自在地拉了拉领带结，似乎机舱里的空气忽然让他窒息起来，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那么，你怎么看，对那些——”
托尼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他挥了挥手，好像接下来说出的词语会让他难以忍受一样，只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形容了，“——异形寄生体？”
“我很难把那些外星生物当做是纯粹的寄生体，”左手拿着一摞厚厚的资料，右手端着一盘墨西哥卷饼的布鲁斯·班纳从另一个舱门转了出来，“哦，谢谢你，小姐。”
班纳礼貌地向殷勤为自己服务的空乘小姐点点头，坐到了史蒂夫身边，“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这些生物是食肉的，并且极富攻击性——幸好你在那里，队长，不然那名研究员的脑袋就要变成这样了。”
他将一张照片从手机里调了出来，展示给另外两人看，“实验室刚刚把资料传输完毕，这是被那些生物的血液溅到的钢板还有被它们袭击的犬只，它们的体/液就像是某种强酸。”
“上帝……”托尼将酒杯递给站在一旁的空中小姐，颇感不适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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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小时前。
史蒂夫在神盾局特工的带领下见到了某只顽固的锤子，可惜就连他也只能稍稍撼动那锤子一角，但根本无法把它拿起来，既然美国队长都表示无能为力，因为一只锤子而不得不在内华达长期驻扎的特工们也只能遗憾地接受自己归期不定的命运——毕竟目前为止，弗瑞还不看不到把浩克弄出来让他试试的必要，哪怕布鲁斯·班纳近在咫尺，他们也不想。
“就这样吧，队长，我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当地负责对接的特工在表达了自己十二万分的理解和感激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经职责，女人胸膛一挺，将史蒂夫带往一处被建在山体中的秘密实验基地。
在那里，史蒂夫非常意外地碰到了托尼。
“史蒂夫·罗杰斯。”
“布鲁斯·班纳，我当然知道你是谁，队长。”握住对方递过来的手掌，班纳腼腆地笑了笑，然后站到一边，似乎并没有与人攀谈的欲望。
在看过神盾局有关浩克的资料后 史蒂夫觉得自己可以理解班纳这种下意识边缘化自己的行为。
“怎么样 在这里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托尼得意洋洋地笑着敞开了手臂 “没有办法 神盾局就是离不开我这个顾问！”
“先生们 ”不等异地重逢的两人寒暄什么 实验室后方的金属门忽然打开 走出一名瘦高的黑人男性 “我是莱斯利 这里的负责人——仅限于实验室部分。”
男人笑着补充了一句 然后他难掩激动地看向托尼 “斯塔克先生 我诚挚地邀请你们三位与我共同见证一种全新的生命的诞生。”
“抱歉 我以为我们是来检测陨石射线的？”一直在摆弄手中微型装置的班纳突然抬起了头 面露迷茫。
“当然
陨石也很重要 ”莱斯利点点头 眼里闪烁着惊人的光彩 “但比起我们接下来发现的东西 那些就不值一提了。”
“我们不是打算瞒而不报 ”他走在前面 引着三人向实验室内部走去 “但目前为止我们只拥有一只这种来自外星的生命 而且似乎穿越大气层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我们至今还摸不准他们的习性是什么 要形成报告还需要收集很多资料——不过你们很幸运 我们很快就要迎来一只新的‘小家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