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抓小偷!”男青年挥舞着晾衣杆指向她们。

  乔欲则顺手抄起门口的棒球棍将纪晴雯护在身后。

  一番争斗,还是女青年认出了乔欲,制止了这场冲突。

  几人坐下来,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哦。

  纪晴雯常年不回这里,有胆大的黑中介以为这间屋子没人居住,撬了门锁,刚把房子租出去,没想到就撞上了回来的纪晴雯。

  “你们两个关系不是挺差的吗?”女青年一脸的吃瓜表情,“乔欲,你不是有女朋友的人吗?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纪晴雯连忙摆手:“我们是搭档,她受伤了,我让她上来涂点药,没有要对她欲行不轨的意思。”

  女青年不由得对纪晴雯竖起了大拇指,这样一个尤物摆在面前却没有丝毫的欲念,真有点清心寡欲在身上。

  “我没有女朋友。”

  女青年脸上流露出兴奋的神情,八卦地打量起了纪晴雯和乔欲,这两个人话里话外撇清着嫌疑。

  可是两个人的坐姿都切切实实地偏向着对方。

  身体比嘴巴更诚实,肢体的语言往往比主人的本心更清晰。

  不等女青年继续说些什么,乔欲和纪晴雯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蓦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寂静悠闲。

  铃声催命一般,纪晴雯心里突然地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乔欲先接起电话,眉头一皱,拿着手机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纪晴雯明白了自己心底里那份不安从何而来,她问面前的小夫妻:“刚才,你们有没有发过任何的文字或视频?”

  女青年看她们两个各自都神色紧张,也不由得心下一沉,思索一番。

  “坏了,刚才你们进屋,我以为是小偷,拍了照,发我们朋友群里了,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发到网上去。”

  纪晴雯接起了莘蓝的电话,对面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莘蓝脾气一直不好,但从未见她这样的生气过。

  “你怎么回事?你怎么回事?!”莘蓝气急败坏,“我告诉过你的话,你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是吗?”

  “蓝姐,怎么了?”纪晴雯问。

  “你跟乔欲,你们……”莘蓝似乎都羞耻起来,不好意思将那些话大声说出,做贼一般压低了声音,“你们让人堵在床上了吗?”

  “没有那种事情,我带她来我屋子里,没想到这里被黑中介撬了门锁租出去了。租户以为我们是小偷,拍了张照片……”

  “只是拍了张照片?你说的好轻巧,”莘蓝拼命地深呼吸,“你跟她,到哪一步了?”

  “我跟她没有任何越界的关系。”纪晴雯说。

  “有没有已经不是你说了算的,照片就摆在那里,别人要说什么你管得了吗?你知道整个京城的狗仔都过去了吗?”

  寥寥数语,已经在纪晴雯心里投下无数个重磅炸弹。

  难怪刚才乔欲第一时间把窗帘全都拉了起来。

  纪晴雯是小透明,但她见过狗仔围堵乔欲的架势,上百人埋伏在各处,架起了黑漆漆的长枪短炮,如黑夜中伺机而动的豺狼虎豹,暗暗地磨挫着锋利的爪牙,势要咬下见到的每一块血肉,直到啃食干净白森森的骨架才能作罢。

  莘蓝说完,啪地挂断电话,显然是气愤到极点,已经打算彻底放手,由纪晴雯自生自灭去了。

  纪晴雯呆坐在沙发上,什么也做不了。

  女青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到底是自己这边理亏在先,向纪晴雯表示愿意全力配合她们演戏并且对今晚发生的一切守口如瓶。

  “我能做些什么吗?”女青年问,“刚开始真不知道房子是黑中介撬了门锁租给我们的,不然也不能够发生这种事情。你们要不从地下车库走吧,那里晚上几乎没什么人。”

  纪晴雯苦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女青年看到业主群里邻居传的图大为震撼,狗仔甚至爬到了别人的空调外机上去。

  乔欲这边眉头紧皱,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她的工作室成员。

  “我们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就这样走出去让他们拍又怎么样?”

  “我和姐姐……”乔欲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纪晴雯,显然电话那头的人搞不清楚她口中的姐姐是什么人,“我和纪老师问心无愧……”

  纪晴雯看着坦坦荡荡的乔欲,却是无法直视她的眼睛。

  我若问心有愧又该怎么办呢?

  所有的暧昧旖旎,附在耳边的缱绻低语,都是一条叫冯温的毒蛇所挑唆,伊甸园里,你我并不同在一棵树下乘凉。

  纪晴雯不怀疑乔欲的傲气,可她只担心乔欲太过年轻。

  蒋华容不允许她的东西被染指,与她做对的结果没有人知道,因为从未有人能走到这一步。

  没有品牌方想跟蒋华容正面对抗,一旦那种传言散播出来,乔欲将面临的处境会比雪藏和封杀更恶劣。

  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不该坠落在无人知晓的夜半。

  乔欲并不听电话那头人的告诫,将手机关了机,看向纪晴雯。

  莘蓝再次给纪晴雯打来了电话。

  乔欲握住了纪晴雯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去接。

  少女的手是温热的,心也是滚烫的。

  “姐姐,我们就这样走出去,”乔欲说,“我们本就不该惧怕这里的任何人。”

  乔欲的语气是坚定,眼神是恳求,就像一只摇着尾巴的小狗,只等主人说一声出去玩就高兴得原地转圈圈。

  纪晴雯却不能,小狗的眼里只看得到她,可她一定要比小狗看得更远。

  在乔欲殷切甚至接近恳求的眼神中,纪晴雯还是转身去了卫生间将莘蓝的电话接起。

  莘蓝显然是经过深思疏略,在判断着纪晴雯的价值。

  “再问一次,你跟乔欲,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莘蓝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你现在被人拍到这种照片,蒋总那里我要怎么交代,你想过吗?”

  “抱歉,蓝姐。”

  “我现在要的不是道歉,我要的是你的准话,”莘蓝犹疑着问,“做/爱?接吻?牵手?”

  “都没有。”

  “你最好没有说谎,”莘蓝最终还是决定去捞纪晴雯,“蒋总为什么只要你,我是想不明白。我想,也许是因为你是干净的,如果你失去这一样东西,谁来了也保不住你。”

  纪晴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同床共枕了五年的时光,她从没有敢问过身边的女人为什么是她,她带着畏惧和敬仰,用身体偿还着那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的恩情。

  “乔秘书已经带人过去处理了。”莘蓝说,“和你的小奸夫排排坐好了。”

  纪晴雯走出屋子,有人按门铃。

  女青年主动站起身去看猫眼中的究竟是什么人。

  “是个穿西装的痞帅女人,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明星,我从未在电视上见过她。”

  “是乔秘书。”纪晴雯说,“三声门铃响,每次中间间隔的时间是一样的。”

  除了乔秘书,纪晴雯也想不到任何一个做事严丝合缝到这种程度的人。

  乔秘书进屋,没有说话,只是给了这对小夫妻厚厚的一个信封和一个号码:“会有人来联系你们,告诉你们应该做什么。”

  随即,乔秘书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纪晴雯跟她走:“狗仔已经全部撤离了。”

  上百的狗仔全都走了,能做到这种地步,就不是乔秘书自己能做的。

  那个人已经知道,也已经介入了。

  纪晴雯要走,乔欲想上前拉住她的手。

  乔秘书礼貌性地伸手隔开了乔欲。

  “乔小姐,你最好等一个小时再走。至于你的机车,十二天之后会出现在你们家的农场里。”

  乔欲看着纪晴雯的背影,手垂了下去,软绵绵的,再没有一丝力气。

  停车场里停了三辆一样的车。

  乔秘书和纪晴雯开其中一辆,另外两辆车各坐了一名与纪晴雯身高体型相仿的女生。

  狗仔们齐聚京城某老破小的消息不胫而走,网友们连夜蹲守微博,不过并没有蹲守到任何东西,于是只把这次事件戏称为狗仔聚会。

  车辆平稳行驶,乔秘书不发一言,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冰冷的镜片反射着白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车内的气氛压抑不已。

  明明未曾做过任何错事,却像被抓奸一样无助。

  “乔秘书,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纪小姐,我也没想到。”

  纪晴雯问:“现在去哪里?把我带去沉湖?”

  “纪小姐真会开玩笑。”

  乔秘书守口如瓶,不愿再透露更多的信息。

  纪晴雯无奈地望向车窗外,汽车飞驰,可隐约还是能看到道路两旁的树如何被狂风摇动,甚至看到了碗口粗的树拦腰折断。

  “外面的风真大。”

  “台风来了。”乔秘书说。

  “那她……”纪晴雯不知该如何问,跟蒋华容的关系中,她好像不配问这样的问题。

  “蒋总会来见您的。”

  伴随着肆虐的风,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像世界末日一般。

  乔欲给纪晴雯发来了消息,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台风来了。】

  【你也小心。】纪晴雯只能这样回复。

  车停在了最终目的地,蒋华容的马场。

  马场里有职工休息区,不过今晚那栋楼没有一点灯光,或许是因为蒋华容要来,而让职工全部撤离。

  职工休息区旁边靠近马房的位置,有一间单独的小矮屋,是蒋华容偶尔来歇脚的地方。

  从下车到进屋,也就几米的路。

  车上有一把伞,纪晴雯下车后把伞撑起来,将伞罩在自己和乔秘书头上。

  她很习惯于照顾别人。

  乔秘书把伞推过去,只让纪晴雯在伞下。

  不知是嫌弃还是恭敬。

  前两天去爬泰山,现在腿还是隐隐作痛

  从晚上八点爬到凌晨三点,那种感觉真的非常迷人

  半夜里四处找小角落随地一躺,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很亮

  早上找地方看日出,好不容易爬上一个高处,拿出指南针一看,我们面向的是西面

  没办法,找了个野路子摄影师,承诺会把我们带到第一排看日出的地方

  他七拐八拐,把我们带进了小路,找到一处可以看到日出的地方

  风景很好,但就是很担心随时会掉下去

  看完日出之后就是最痛苦的地方

  上下跟下山的人群挤在一起,挪不了一步

  我身上还披着要还回去的军大衣,热到爆炸,可是如果把军大衣抱在手上,我担心看不清路会摔倒

  热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租借大衣的地方还回去,缆车又排队排了一个半小时

  下了泰山,直接躺倒,巨累

  下次出门,一定找个人少的时间段,不然上个厕所都等半个小时

  在我心里,厕所又大又多又干净的地方才是好景区!

  此处点名上海共青森林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