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点春楼吧。”
四位姑娘脚步轻盈,围坐在何江晏他们两人身边。
何江晏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见过这阵仗,当即浑身上下都僵硬了起来,
“没、没来过,你们会些什么?”
“公子想让我们会什么,我们就会什么。”女子的娇笑声充斥了雅间。
何江晏绞尽脑汁想能听什么曲子,正想问问身旁的柳城安。
咣的一声,雅间门被猛地拉开。
“参见四皇子。”
“世子爷您还在这听什么曲呀,王爷说您要是再不滚回去,以后都别想再出门了。”
来人正是奕呁,他看着小世子进了点春楼,不知怎么办才好,思索再三还是回去禀报了。
王爷当时面无表情的,他都莫名的就感觉害怕,王爷吩咐完他就连忙赶过来了。
“怕他作甚?他每次不是说都不让我出门,我不还是出来了?”
柳城安看着何江晏一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也忧心,他是知道自家小叔叔的性子的,如此对待小晏已经是难得的好脾气了,若是他还如此顽劣不听话……
“小晏,小叔叔都这么说了,想必是真生气了,你快些回去吧。”
“我也走了,宫门也快落锁了。”说罢,柳城安就起身。
何江晏看他准备走了,顿时有了个台阶下。
“那好吧,既然城安也要离开,我一个人在这玩也没意思。”
何江晏猛然站起来,咳了声便向雅间外走去,仔细一看手脚都同步了。
柳城安注意到,轻轻低笑了一声,惹来了何江晏羞恼地一瞪。
……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何江晏却怎么也不愿进去了,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后。
“奕呁,你进去看看那老家伙在干嘛。”
奕呁听见何江晏的话,也是一抖,他也不想去看王爷在干嘛呀。
“快去呀。”
奕呁硬着头皮进去了,在院子里刚走一半就发现主屋灯火通明,柳州安坐在主座上淡淡盯着自己,奕呁转头就走。
“世子,你逃不了了,王爷在主屋等着你呢。”
对上何江晏期待的眼神,他残忍的丢出这句话。
完了,这次是真生气了,该怎么办啊,何江晏懊恼想着,不情不愿的一点点挪进府里。
“义父......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呢,儿子就先回房了。”何江晏说完,脚底抹油就想溜了。
“站住。”
柳州安看也不看他,手里玩着茶杯,“你今天去哪了?”
“城、城西的小河。”
“还有呢?”
“没了。”何江晏偷偷看他的神情,看着无风无波的,心想应该没什么事吧。
柳州安终于抬眼看向他,手上的茶杯缓缓搁下。
“管事,拿家法来。”他吩咐一旁垂着头一声不吭的管事。
“义父!怎么就要请家法了,孩儿什么也没做呀。”
何江晏慌忙去扯柳州安的袖角,那双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惜柳州安根本不理他。
不一会儿,一个手掌宽的厚方板就取来了,上面还有雕花纹路,可何江晏看着只想逃。
“义父......”
“奕呁,你和管事按着他。”
奕呁闻言立刻按住何江晏,他看着世子也心里担忧。
若是王爷叫他来打或者管事来,他们还能放放水,可是王爷亲自来,世子怕是半个月都出不了门了。
柳州安宽大的手掌竟整个握住了木板,冷眼看着被按着还不停挣扎的何江晏。
“再乱动一次就加一棍。”
何江晏不动了,他扭头看着柳州安,气得出言挑衅。
“你这个老家伙,惨无人道灭绝人性!怪不得娶不到妻呢,活该!”
何江晏自知逃不了了,那不得好好骂一骂。
只见那人丝毫没反应,高举着板子就下来了。
啪——
“呜!好痛啊!奕呁救我!”何江晏在第一个板子打上来的时候,就叫出了声。
不等他再叫几声,板子接连不断地砸到他身上。
何江晏当即就哭了,眼泪爬满了小脸,闷着声也不骂柳州安了。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何江晏也不出声,跟柳州安较着劲,柳州安见他那一副表情,冷哼了一声,手中板子再次起落。
十五板结束后,柳州安收了手,本就是小孩子,不能打太多。
他看着何江晏眼泪鼻涕一起流的惨样,叹了口气。
“打你是为了让你记住,以后本王的话要听,点春楼也不许再去。”
何江晏听了他前半句话,还想再犟嘴几句,听到柳州安知道他进了点春楼,嘴巴就紧紧抿上了。
“奕呁,痛!你再找人来抬我。”
在奕呁试了不知道多少个姿势抬起何江晏后,何江晏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奕呁看着精明,怎么笨手笨脚的,何江晏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
倏地,他看到一只手伸到自己的面前,下一刻他就被自己的义父拎着前襟提了起来。
用的劲很巧,也没有牵扯到后腰的部分,但是这个莫名有些羞耻啊。
自己居然比这老东西矮了这么多,何江晏气的牙痒,怎么什么都比不过他!
柳州安目不斜视走着,还注意着不让手里的小家伙再痛,但明显感觉他又生气了些,他挑了挑眉,难道打狠了?
何江晏趴到床上之后,哭着想睡觉,认为睡着了就不痛了,但是他义父的手一直冰冰凉凉给自己抹药,他睡不着。
“你又打我,又给我上药……”何江晏小声嘟囔着。
“说了打你是为了让你长记性。”柳州安手下不停,淡淡回着他的话。
何江晏年纪小,皮肤又娇嫩,腰间巴掌大的地方紫红伤痕交错,显得十分骇人。
柳州安看着也有些后悔,自己下次换一个罚他吧,这个他还是受不住,可是去点春楼就得罚重些。
小小年纪就如此这般,必让他再也不敢再犯,想着想着抹药的手就重了。
“痛!你是不是要谋杀你儿子?”
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何江晏揪着枕头,额头上汗浸湿了黑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嘴一撇又觉得委屈了。
“好好休息吧,明日让奕呁把功课拿到你榻边,伤了也得学。”
何江晏听见他的话差点以为自己是疼出幻觉了,百姓说的没错!果然丧心病狂,连病人也不放过。
他抄起枕头就想砸他,谁知走了一半的柳州安突然回头盯他,他讪讪收手。
“义父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