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靳燃起身穿衣,去楼下厨房准备早饭。
521跟在靳燃身后,拍摄他做饭的全过程。
等看到靳燃往牛奶里面放了一粒药丸,521扑棱着小翅膀飞进主卧,激动地哇哇乱叫。
【前辈前辈!你老公给你下-药!他给你下-药!就放在牛奶里面!521没有眼睛都看到了!!视频为证!!!】
521将刚才拍摄的场景投放到半透明的光屏上。
厨房里,浅灰色家居服的靳燃身形高大挺拔,面容俊美稠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漆黑空洞的眼睛死气沉沉,看不到半分鲜活,仿佛满目疮痍后的死寂。
男子有条不紊地准备着早饭,等热好牛奶,他上到二楼,从书房的保险柜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一粒出来。
林愿看到靳燃将药放进牛奶里,他盯着那杯牛奶,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那是林愿无法形容的笑,像是僵化许久的活尸,被人强按住嘴角上挑,没有一丝活着的感觉,空虚到近乎可怕。
这样的靳燃让林愿觉得痛彻心扉,像是有锋利的刀刃在五脏六腑间不停搅弄,血肉模糊,除了疼还是疼。
林愿将脸埋在枕头里,忍着眼泪,没有哭出来。
因为靳燃很快就会来叫他吃饭,若无其事地把那杯加了药的牛奶递给他,看着他喝下去。
喝了药以后他只想睡觉,躺在床上没有什么意识地睡着,不会离开,再也不会离开,靳燃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安全感。
林愿听到扭动门把手的声音,假装刚醒,坐在床上揉着眼睛。
他和靳燃在一起太久,装睡可能瞒不过对方,还会引起疑惑。
靳燃看到已经醒来的青年,确实没有多想,修长微热的手指覆在他柔软的面颊上:“岁岁今天醒得好早。”
林愿像以往那样蹭了蹭,眼睛微红,看起来像是揉红的。
“早吗?几点了?”
声音带着含混不清的鼻音,似乎还有几分倦意。
靳燃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分,兔兔该起来了。”
林愿乖乖点头,整个人软绵绵地搂住靳燃的脖颈:“老公你抱我去洗漱好不好?”
靳燃真的太喜欢这样柔软无害的林愿,一手搂腰,一手托臀,将人抱进了浴室。
坐在洗手台上,林愿透过旁边的镜子看向靳燃,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521你看一下,这栋房子有没有装监控?”
靳燃都给他下-药了,装监控监视他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521乖乖答应了一声,飞出浴室。
一分钟后,毛球球飞回来,有些感慨道:【前辈前辈!你和你老公的房间总共装了二十二个摄像头,各个角度都有,其他房间,客厅厨房也有很多摄像头,总共一百一十八个。】
林愿差点被牙膏呛到。
靳燃疑惑地看着他,低声道:“怎么了?”
林愿连忙喝了一口水漱口吐掉,表面笑眯眯地道:“没什么,呛了一下。”
但实际上,林愿都有些傻了。
二十二个摄像头,各个角度都有,那他们两晚上那个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拍下来了,一点都没放过!
林愿突然有点头昏脑涨,脑中都是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如果……如果不小心被别人看到……
这种事林愿想都不愿意去想,语气严肃至极地说道:“521,这些视频你要确保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521有种被前辈委以重任的自豪感,拍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胸脯:【放心吧前辈!!521保证这些视频除了你老公,谁也看不到!】
有系统监控,林愿稍稍放心了一些,继续刷牙。
洗漱好以后,靳燃抱着林愿从洗手间出去,把他放在床上。
看到凌乱的床榻,林愿耳朵烧红,纤细的脖颈浮现着淡淡的绯粉,脚趾头都忍不住微微蜷缩,整个人害羞到不行。
二十二个摄像头,拍片都没有这么夸张。
靳燃看着脸红害羞的青年,有些困惑:“怎么了?脸怎么红了?”
林愿勾着靳燃的小拇指,圆润的眼睛里泛着水光,颊边的小酒窝软软甜甜的:“没……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我们重逢以后,好像……好像每天晚上都有做……”
靳燃闻言一只腿跪到床上,低头看着林愿苍白漂亮的面容,低低笑道:“说错了,岁岁,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做,岁岁的那个地方我做上两三次就会肿,要是天天都做……”
男子的眼睛里浮现出一点说不清的情绪,浓稠而又黏腻,他的手沿着睡衣探了进去。
林愿感觉到那只手指,闷声哼了一下,小声说道:“你又这样……”
靳燃将青年按倒在床上,手指深了几分,缓缓搅弄:“我又怎么样?岁岁说啊。”
手指碰触到那个地方,林愿浑身发软,控制不出地喘息出声,眼睛顿时潮了起来,声音呜咽:“……老公,不是……不是要吃早饭……”
靳燃温柔按揉,看着林愿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眸,俯身在他耳边哑声道:“兔兔,要是每天晚上都做,你早就被我弄坏了,知不知道?”
林愿连忙点头,声音断断续续:“知道,我知道,我会被玩坏的……”
靳燃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恶劣道:“被谁玩坏,岁岁快说,你被谁玩坏了?”
林愿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上方的靳燃,软乎乎说道:“被靳燃玩坏了,被你玩坏了……”
说完,林愿才迟钝地想起那二十二个摄像头,默默抬手把脸捂住。
……
楼下餐厅,林愿看着自己左手边放着的那杯牛奶,情绪没有什么变化。
在他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之前,这个药就先喝着吧。
吃早饭时,林愿想起靳燃之前上去叫他,他装作刚醒,赶紧让521去修改视频,免得被靳燃发现。
之前林愿没有注意到,他喝牛奶的时候,靳燃一直都在看他,有些紧张,等到他把牛奶喝完,靳燃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困意袭卷上来的时候,林愿打着哈欠,慢慢上楼。
躺在床上,意识被药效渐渐麻痹,变得模糊不清,思维混沌之间,林愿突然想起一件事。
靳燃没有给他号码,那十一个普通的数字,是人与人之间无形的牵连。
他和靳燃重逢到现在,有耳鬓厮磨的纠缠,却没有最简单的这一丝牵连。
傍晚五点醒来,林愿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些。
下楼,林愿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能这样放纵下去,他必须和靳燃挑明这件事。
靳燃很明显已经出现了心理问题,生病了,就算他不介意这样每天喝药,昏昏沉沉睡着,靳燃的情况看起来有些严重,不能再耽误。
晚上七点左右,靳燃打开门进来。
这几天下来,已经有些熟悉的人间烟火气息不在,只有那种冷冰冰的凉意。
靳燃并不意外,他在手机里通过监控看到了,他的岁岁傍晚睡醒以后,就在楼下客厅坐着,神情不是很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换上拖鞋,他走进客厅,坐在青年旁边,声音温柔散漫:“我回来了。”
两人离得很近,几乎是相贴着,身上的温度透过夏日单薄的衣物彼此传递。
靳燃无法自拔地沉迷这种温暖的鲜活,抬手想要去抱林愿,却抱了个空。
林愿躲开他的拥抱,往旁边移了一些距离,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浅若琉璃般的瞳仁中情绪难明。
“靳燃,我这段时间,白天的时候都在睡觉,根本醒不了,之前不是这样,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是不是给我吃了什么药?让我一直想睡觉。”
靳燃没想到林愿这么快就发现了药的事,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他细白的脚腕,那片皮肤因为很少见光,白得近乎晃眼,上面的伤痕尤为刺目。
“岁岁这么快就发现了,不知道该有多好?”
男子握紧青年的脚腕,一用力便将人拉了回来。
林愿的身体是真的不怎么好,靳燃一只手便将他两只手按在头顶上方,无论怎么挣扎,对方都是那样纹丝不动。
靳燃轻抚着林愿的脸庞,力道极轻,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珍宝,随后手指探入口中,逗弄着林愿的唇舌。
“嗯,我给你下了药,在你早上喝的牛奶里面。”
“这栋房子里都是摄像头,我在外面只要有时间就会看着岁岁,看着你睡觉,看着你为我做饭……”
“岁岁不会生气吧,我只是害怕你会像以前那样突然消失……”
林愿拼命避开靳燃的手指,眼睛微红地看着他:“靳燃,我已经回来了,我不会消失了,你别这样!”
靳燃眸色幽沉,深处似乎有猩红暗色弥漫:“我相信岁岁……”
可他不相信自己……
靳燃把林愿扛在肩上,林愿犹豫了一下开始挣扎,但是也没舍得打靳燃,就是扭身晃腿,想要让靳燃抱不住自己。
然而没用,他和靳燃不仅有体型差,还有体力差。
被丢到床上的那一瞬间,林愿被砸得有些懵。
靳燃亲吻着他的脸庞,嗓音沉的喑哑,就像是彻底被本能驱使的野兽,没有理智,只剩下最原始的兽性争夺。
“岁岁是我一个人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林愿觉得自己真的要被靳燃弄坏了。
意识清醒的时候都在和靳燃缠绵,在承受靳燃的炙热,其它时候则是被强喂下放了药的牛奶,混混沌沌睡着。
他好像彻底被靳燃掌控,连意识都被他用药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