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难以置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对着谢寒洲竟然还能脚踩两条船,这是什么神人呀?他大老公都长得这么好看了!谢寒洲都这么这么这么好看了!!
震惊以后,林愿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一件事,再次要气炸了,从头炸到尾,从里炸到外的那种炸。
更冒犯到底是怎么冒犯的?!
摸他大老公的手了?摸了两下吗?
还是说,抱他大老公了?
不会……不会是亲了吧?
林愿想到这种可能,委屈的同时还有点羡慕,就因为不知者不罪,所以那个两条船可能也许大概亲了他大老公,也没有惩罚,他能不能也不知者不罪一次呀?
可是……他该怎么不知者不罪呢?
好难呀!
林愿想到前面几个世界,他和他老公接吻的时候,他老公总是很凶,也很急切,粗鲁的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在狩猎。
唇齿纠缠,身体毫无缝隙的紧贴翻腾,欲望传递着,激烈的冲撞着,本能在沸腾。
林愿又疼又舒服,唇瓣肿痛发热,舌尖软麻,无力的挣扎躲避,只会带来更加疯狂的嘶吻,近乎被吞噬殆尽的嘶吻。
有很多次,人被亲的迷迷糊糊,脑中比一团浆糊还要浑噩混乱,他仿佛成了对方身上的一件依附品,沉迷得几乎不能自拔。
如今回想起来,林愿觉得当时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了,没经历过苦日子,有老公可以亲亲的日子,这是什么神仙生活啊!
看看他现在,明明有两个老公,两个啊!是两个老公!
但是吧,生活艰难困苦,他有两个大美人老公,可问题是一个不能亲,一个不敢亲。
两相对比,林愿愈发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有老公亲的时候,竟然因为老公太激动亲重了反抗挣扎,还埋怨对方太凶了。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哼哼!
林愿其实很想问谢寒洲,发了疯的想问,两条船到底是怎么更冒犯他的?可是谢寒洲是他的师尊,徒弟问师尊这种事,非常的不懂事,也很不尊师重道。
最后林愿只能忍着怒火,还有心里面咕嘟咕嘟冒个不停的酸醋,委屈巴巴地看着谢寒洲,有些沮丧又有些生气地说道:“师尊,那两条……那冒犯您的少年,说不定是故意的,他是装的。”
林愿突然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很有这个可能,那两条船就是欺负他大老公什么都不懂!
啊啊!太过分了,都是修道中人,道心应该通明守静,那两条船怎么能这么过分呀?
林愿怒火中烧的同时,对谢寒洲无比的怜爱,也无比的心疼,圆乎乎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声音也软绵绵的,像是一团绵软蓬松的棉花糖。
“您就是太好脾气了,以后要是再有冒犯您的人,您不能再这样好了,要给那些大逆不道的弟子一点颜色尝尝。”
最好是像万恶之源那样,丢一边,丢远远的。
谢寒洲道心平静沉寂,如冰冻的海面般,不过此时寒冷的冰面之下,有温柔的海水在起伏着。
他望着眼前因为自己生气愤怒的少年,突然有些许好奇,或者说是一点小小的恶趣味,如果让小徒弟知道最冒犯他的就是徒弟自己,他会是怎样的神态?
会……开心吗?
这样的念头不过一瞬涟漪,谢寒洲不准备让徒弟知道这件事。
他是林愿的师尊,是他的老师,他的长辈。
徒弟的倾心爱慕,于世间伦常来说是错,于他自己是一种道的修行,作为老师,他需要纠正有了这种心思的晚辈,让他归正。
就像是徒弟对于玉随安的心思,也需要好好纠正过来。
他和玉随安,都配不上这单纯赤子心的小徒弟。
配不上……
谢寒洲微微颔首,眼神依旧漠然,没有一丝涟漪:“确实,你说的不错,很对,那大逆不道的弟子,是要好好教训教训。”
林愿暴跳如雷的心情被这句话安抚了不少,还有点小高兴,像小狗一样在旁边哼哼唧唧:“师尊英明神武,就应该这样才对,那种徒弟,徒儿觉得最好是丢掉,就像楚尧一样。”
谢寒洲心中好笑,要是真把小徒弟丢掉,小徒弟不得委屈死了,说不定还会哭,方才听说楚尧碰了他手背,小徒弟的眼睛就已经红了。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徒弟微卷的乌发上,觉得有些毛茸茸的软,绵柔无害。
谢寒洲又去看少年的眼睛,心中的想法更甚,这样柔软澄澈的人,不能让玉随安,另一个自己,污了他,一丝一毫亦不能。
“林愿……”
谢寒洲修长如玉的手放在石桌上,指尖一片阴影,比浅灰色的桌石还要深邃。
他的声音很是冷漠,仿佛极北之地的风雪交加,是真正的天寒地冻,连胸腔内的一颗真心,连火热的热血心肠,甚至连世人沉迷难悟的情与欲都能完全冻结。
“自今日起,清心经一月抄十遍,月末时候为师会抽空查看。”
林愿本来还等着他大老公把那两条船给丢掉,没想到峰回路转,他的私人作业又加重了,现在每个月要抄十遍清心经。
为什么呀?他最近道心挺清净的,感觉不需要再抄经书了。
林愿也不敢问,只能苦中作乐,想着这届弟子里面,只有他有私人作业,说明他大老公对他是不一样的,这是一种另类的关心和爱护。
这样一想,林愿觉得自己又可以了,乖乖应道:“是,师尊,徒儿知道了。”
谢寒洲淡淡嗯了一声,想像以往那样,像他对待其他徒弟那样,让林愿退下,只是话到嘴边,他莫名有些说不出来。
最后谢寒洲顺了心意,同时又有了新的问题,总不能让徒弟一直站在这里。
谢寒洲凝眸思索一瞬,抬眸看着上方成荫成片的千年梧桐木,突然说道:“为师年少时,有段时间很喜欢在这颗梧桐树上看山间风景,观天地星辰,你……也可以登上去看看。”
林愿本来以为谢寒洲会让自己直接退下,之前都是这样的,没想到对方竟然让他上树看风景。
怀揣着满满的疑惑,林愿轻声说了声是,便上了这颗千年梧桐最高处。
玉清宫十二峰仿佛笼罩在云雾之间,山峦叠嶂,雾霭沉沉,正午时的阳光落了下来,山间仿佛有金色的细碎的光在无声弥漫。
下方玉清宫弟子白袍飘飘,像是朵朵生在山间的白花,千万年间变化不少,又似乎没有变过什么。
天际万里无云,澄澈的仿佛一面镜子,看着触手可及,林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触碰。
他没有碰到天空,却碰到了光。
林愿只顾眼前,没有注意到身后,甚至就算他此时回头了,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的旁边坐着谢寒洲的一缕神魂,那面容俊美无暇的男子正在看着他,有些专注,也有些柔和,玉清宫的仙门胜景在他眼中如无物,不及他此时眼前所见,远远不及。
谢寒洲的视线从少年秀丽如绸缎般的乌发,到他的额头,他澄澈水润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嫣红湿软的唇上……
他从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少年,近到他们之间的师生关系,似乎都可以尽数抛到一边,再也不用拾起。
谢寒洲仿佛被什么东西蛊惑了,缓缓抬起手来,朝少年靠近,深邃的未知的鸣动在他的身躯里起伏不定,在他的神魂上蠢蠢欲动,一道空洞虚无的沟壑隐隐可见。
最终,谢寒洲停了下来,没有触碰眼前的少年,触碰他的徒弟。
收手的瞬间,神魂带起山间的一阵微风,轻拂过林愿的脸庞。
【叮!请宿主注意,反派谢寒洲黑化值已升至15%。】
正看风景看得乐呵呵的林愿:“……”
什么鬼?
谁又惹他了?
谁?!
从苍梧大殿出去,还在生气的林愿想了想,决定先去饭堂吃饱饱的,再去揍万恶之源。
楚尧已经是丹阳真人的徒弟,今日就要搬去丹阳峰,林愿回去的时候对方门口围了一群人。
沐乘风正在安慰泪眼汪汪的楚尧,看着心爱的师弟哭得这么伤心,他对心中最为景仰敬重的掌门清尊,第一次产生了埋怨的情绪。
尊上怎么能这么对待师弟?师弟如此乖巧听话,尊上这次是真的有些过分了!
林愿拨开门口围着那些同门,走进房间,冷冰冰的看着楚尧,语气近乎冷漠:“楚尧,来战一场。”
虽然他更想套麻袋,可是楚尧身边有沐乘风,他不可能在这位二师兄眼皮子底下动这种手脚,到了丹阳峰以后,不在自己的地盘,就更麻烦了。
所以,当面挑战是最好的。
楚尧还在装模作样,用眼泪让沐乘风心疼自己,闻言有些愣住。
他看向林愿,带着哭腔的声音娇滴滴的,十分惹人爱怜:“林兄,你……你在说什么?”
林愿一脸漠然的重复道:“我说我们来战一场,切磋一下,这次师尊收下的弟子,你我实力相当,在你去丹阳峰之前,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分出胜负吗?”
楚尧一点都不觉得,他是靠系统的外挂,才有众人眼中那副天赋出众的模样。
这个林愿则是靠自己的天赋悟性,他也是玉清宫这一届弟子中最快学会玉清剑法总决的人,据说比当年的紫垣真人还要快。
这打个毛呀?
楚尧只能装傻,装难过,红着眼睛说道:“林兄请见谅,我现在没心情和你打。”
林愿嗤笑说道:“我有心情。”
楚尧:“……”
妈的,这是什么钢铁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