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车子缓缓驶出公寓，陆衡顺手拿了车上的墨镜戴上。
胖哥一脸嫌弃地指了指后排：“完全按照你的要求买的。”
各种颜色的气球，各种颜色的彩带，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后排，陆衡转头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真打算把如意布置成这样？”胖哥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侧头打量了一眼陆衡。
一身价格不菲的潮牌，冷硬俊美的五官，手肘搭在车边，随便摆一个pose就是一幅时尚大片。
但是他实在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人是怎么在买东西方面拥有这么让人一言难尽的审美。
陆衡点了一下头：“我已经和夏子夜打过招呼了。”
胖哥安静地闭上了嘴，心里甚至隐隐有点期待夏子夜的反应。
如意的门上挂着熟悉的“关门大吉”的牌子，胖哥把车停在门口，没过几秒，夏子夜推开大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夏子夜的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兴奋，车子还没停稳，他就趴在车窗边往里面张望。
“东西呢？”夏子夜急得用手直接去拽车门：“陆少爷求婚现场，就连准备的环节我都不会错过！”
胖哥把车停稳，推开车门下了车，绕到后面拉开车门，弯腰钻进去，没一会儿，怀中捧着各色气球，面无表情地跟在陆衡身后进了餐厅。
一个小时以后，看着面前墙壁上用大红色气球摆好的心形，极其奢华的吊灯上系着的五颜六色的彩带，夏子夜站在门口，沉默了十分钟。
他今天特地关店，腾出装修最华丽的包间，只为了支持自己好友一生一次的婚姻大事。
谁知道只不过是去选了瓶酒的功夫，他的好友就生生把这里布置成了小学联欢会现场？
“怎么样？”陆衡看着浮夸的包间，转头问夏子夜。
夏子夜：“…我突然觉得我刚刚特地挑选的这瓶香槟有点配不上你这现场的喜庆。”
早知道应该直接叫人订一箱旺仔牛奶的！
“时间差不多了，你这边安排厨房准备菜品了吗？”陆衡回头问夏子夜。
夏子夜可怜兮兮地拎着一瓶香槟，觉得自己对等下的求婚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懒懒散散地应了一声。
陆衡点了点头，把手伸到胖哥面前：“车钥匙给我一下，我回家接景余。”
胖哥正在把现场布置的照片发给柳浪，随手拿出车钥匙递给陆衡。
陆衡拎着钥匙走到门口，隐约听到胖哥手机里传来柳浪的一声哀嚎。
车子驶出如意，陆衡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手拿过扔在副驾驶的手机，翻找景余的号码。
突然，一个女人一下子从旁边的小巷子里冲了出来。
陆衡一脚踩在刹车上，伴随着刺耳的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车子在女人面前几厘米的位置猛地停下。
女人也被这一幕吓住了，紧紧闭上眼，过了几秒钟以后才缓缓睁开，脸上带着悲怆的表情。
即使只是一两个月没见，肖雯却好像换了个人。
上次在剧组，胖哥就说她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不会有人把现在的她和之前那个光鲜亮丽的影后联系在一起，长发就像枯草一样，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面色蜡黄，整个人就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肖雯挡在车前，大有一副陆衡不下车她就不离开的架势，这条路本来就不算宽，车子没法绕行，陆衡正打算倒出去，肖雯急促走过来，拍了拍车窗。
面前的车窗紧闭，完全没有放下来的意思，肖雯再次敲了几下窗户。
陆衡食指搭在车门上，将车窗放下一道缝，面色不耐：“让开。”
“陆衡，你先听我说，”肖雯很着急，她知道，陆衡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陆衡的声音带着冰碴：“我说了，让开。”
陆衡说完，升起车窗，肖雯不管不顾地伸手一拦，车窗直接把她的手指夹在缝隙中。
手上的疼痛让肖雯顿时脸色一白，隔着玻璃，她对上陆衡毫无感情的双眼，咬了咬牙：“陆衡，你不想知道渝成那个玩具熊到底拍到了什么吗？”
陆衡脸色变了变，几秒钟以后，车窗缓缓放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肖雯。
肖雯心跳得很快，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故作镇定地看向陆衡。
“我给你十分钟。”陆衡淡淡开口。
肖雯咬了咬下唇，从包里拿出一个正方形的小盒子递给陆衡：“今天是你生日，这是我在寺庙求的护身符，很灵验，送给你。”
陆衡的目光完全没有看那个小盒子一眼，仍然看向肖雯：“你应该知道，我愿意给你十分钟时间的原因。”
肖雯苦笑，她当然知道，只不过是因为和景余有关，才会让陆衡舍得分出一点时间给她。
“人是你安排的？”陆衡靠在驾驶座上，看着肖雯。
“是。”肖雯拿着盒子的手攥得紧紧的，因为用力指尖苍白：“陆衡，你知道我爱你。既然得不到，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陆衡扫了一眼她癫狂的样子：“你想怎么样。”
肖雯矮下身子，伏在车门边，“你说，那个视频如果放在网上，景余会不会被彻底封杀？”
“陆衡，我舍不得你被人骂，我已经精心帮你p了图，别人只会看到景余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你说我对你是不是特别好啊？”
“疯子，”陆衡冷嗤一声：“你尽管放，只要你敢放，我敢保证，你父亲是怎么被送进去的，你就会怎么被送进去。”
肖雯难以置信地看着陆衡浑不在意的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原本以为用这个来威胁陆衡，多少会让他看在景余的份上忌惮几分。
却没想到他竟然完全不在意！
“十分钟到了，”陆衡拿过旁边的手机：“刚刚的话已经全部录音了，我会把它交给警方。”
“你！”肖雯扒着车门：“陆衡。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以为我表达的很清楚了，”陆衡淡淡道：“谁伤害了景余，我就会让她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