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你快醒醒……宿主……”
“宿主陷入昏迷状态,疑似产生排他性……”
一次性接收原主二十几年的记忆对于人类的身体负荷太重,宿主几乎是一瞬间便昏了过去,零零妖刚开始以为这是正常的,几分钟就会苏醒。
快半个小时过去宿主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零零妖慌了神,几次尝试唤醒宿主都以失败告终,以前它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对此毫无头绪。
“叩叩——”
房门被人敲响。
零零妖警觉地探测门外的人是谁。
谢鸣轩保持着敲门的姿势,他没有听见房间里有任何动静,安静得有点反常。
他握着门把手往下压,谢天谢地宁溪并没有锁门,推门进去就看见宁溪直挺挺躺在床上,没有穿外套也没有盖被子,像是睡着了。
“小溪?”反手把门关上,谢鸣轩走到床边,轻唤。
人在昏迷中给不了他回应,他现在的状态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陷入无尽的昏睡,不知何时能醒过来。
他起身拿了衣服把房间里的摄像头全部遮住,关掉两人身上的麦。
重新回到床边,谢鸣轩握住宁溪的手,那只手凉得吓人。
把人抱起塞进被子里,把每一处漏风的地方都掖好,谢鸣轩才有时间坐在床边仔细观察宁溪的状态。
平时宁溪有点贪睡,但也不至于被搬来搬去都没反应,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宁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食入了迷药。
但谁会在这么多人的地方下 药呢?
这显然不合理。
宁溪身上有很多秘密,这或许也是其中之一。
谢鸣轩握着他的手把温度过渡过去,沉默等待。
谢鸣轩在房间里,零零妖都不敢出声,即使谢鸣轩听不见它说话,它还是有点害怕,主角光环可是很强大的,不小心露出马脚一定会引起主角怀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握在手心里的手动了动手指,预兆着它的主人即将醒来。
零零妖也检测到宿主脑电波的变化,知道宿主没事,松了一大口气,还好没事,要是宿主有个三长两短,它不会原谅自己的。
“哥?”宁溪一睁眼就看见谢鸣轩,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又闭上眼睛等待几秒再次睁开,不是梦!
宁溪要把手抽回来撑起身体,抽了一下没抽 动,疑惑地看着谢鸣轩,好像在询问为什么要抓着他不放。
“手都要冻成冰棍了,我给你暖暖。”刚才握了一小会儿已经有点温度,但还不够,现在松开保准一下又冷回去。
“那你用腹肌给我暖。”宁溪是懂得寸进尺的。
谢鸣轩乐得被欺负,把人从被窝里拽起来,拉着手腕往自己衣服里塞:“只摸腹肌么?其他地方不摸?”
其他地方……
“不摸了吧。”宁溪端着架子,一副三好青年的模样,面对诱惑绝不屈服,“你别诱惑我,我可是背过离骚的,不会被你的小把戏勾引到。”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掌贴在结实的腹肌上,从上摸到下,从下摸到上,左左右右每一小块肌肉都被抚摸个遍,主打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
摸着摸着,刚才还说不会被勾引到的人已经把整个上半身靠在谢鸣轩身上,两只手都钻进衣服里,前腹后腰一点都没放过。
这是我男朋友,摸摸怎么啦?又不是外面的野男人,他这是合法哒!
“好想回家哦。”入组第二天,想违约。
“现在就走?”谢鸣轩不在乎要付多少违约金,只在乎宁溪开不开心,节目录得不开心,那就不录,就是这么任性。
“不行。”宁溪小声嘀咕,“败家子,那可是三倍违约金,好多好多钱,违约钱就全部进导演口袋里去了,便宜他干嘛。”
这话要是让导演听见,导演又得咬手帕。
“哥。”宁溪还有一点没缓过来,刚才他看到了原主全部的记忆,那不当当是一个故事,那是一个人的一辈子。
是的,他还看见了原主最后的结局。
宁溪有些庆幸一开始没听零零妖的和谢鸣轩作对到底,否则原主的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嗯?”谢鸣轩把人从怀里捞起来,让宁溪坐到他腿上,“出什么事情了?”
宁溪还未开口,零零妖便提醒他:“不可以说。”
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也就是谢鸣轩心大没有对他产生怀疑,否则他哪能活到今天啊。
宁溪有点自暴自弃,没骨头一样缩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没事,就是想你了。”
“这么粘人,一会儿不见就想我?”
“是啊。”宁溪声音很轻,“我就是喜欢粘着你,你要是不喜欢,那我粘别人去。”
“不许。”
他的人,只许和他亲近。
宁溪想把人扑倒压在床上,现在就他们俩,不亲亲那也太可惜了。
宁溪体格小,想把谢鸣轩压倒有点难度,不过谢鸣轩喜欢他,自然要让着点,近一米九的男人一推就倒,躺平任欺。
“哼哼,男人,你已经被我逮捕,老实点接受审判吧!”不知道为什么,宁溪的中二之魂突然觉醒,艰难地把谢鸣轩的两只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比着手枪的手势。
谢鸣轩也很配合,低眉顺眼:“阿sir,我可没犯法,你以什么名义逮捕我?”
“谁说你没犯法?”宁溪坐在谢鸣轩的腰上,轻轻一挑眉,“你这个大名鼎鼎的芳心纵火犯,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肯认罪自首吗?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咔哒。
身后的门毫无征兆地被打开了。
谢鸣轩动作很快,轻松挣开宁溪的束缚,撑起身体把宁溪按入怀中,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不善地盯着开门的付昀。
“……抱歉。”付昀只是想来叫宁溪下楼,走到门前他听见里面有对话声,鬼使神差地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宁溪这是在和谁调情呢?
危机感让付昀想不了那么多,反应过来时门已经被打开,房间里的一幕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小。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抱着宁溪,瞪着他的男人就是传说中分宁大少爷,宁氏集团真正的继承人,宁溪的哥哥。
这两个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别和他说这只是兄弟之间在玩游戏,没有任何一对兄弟会做出这样让人误会的事,要是他没有打开门,他相信他们的下一步一定是亲吻对方。
付昀上楼时没有让摄影师跟着,宁溪和谢鸣轩搞在一起的事情暂时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宁溪听到了付昀的声音,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付昀这个凤凰男在节目里一次次勾搭他,目的肯定是为了在他身上获取更多更好的资源复出,现在付昀知道他和谢鸣轩在一起,自觉没可能得到好处,会不会鱼死网破,干脆把他和谢鸣轩的事情捅出去呢?
好烦。
“为什么不敲门?”宁溪快要气炸,从谢鸣轩怀里抬起头,死死瞪着付昀,这人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敲门都不会,两只手不如不长。
付昀不占理,有些心虚:“我听见里面有声音,我以为……”
“这不是理由。”谢鸣轩异常冷静,墨黑的眸子看不见底,如同深渊,“你是觉得你和小溪的关系已经好到能不打招呼就随便进他的房间吗?未免太过自信。”
付昀不敢和谢鸣轩对视,那双眼睛太可怕,好像能轻易看透他的内心。
他转头看着宁溪:“对不起小溪,我以为你出事了才会这么着急,原谅我好不好?”
宁溪不想搭理他,又怕他到处乱说,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脑子混乱间,感觉到后腰被拍了拍,宁溪回神看向谢鸣轩。
谢鸣轩当着付昀的面低头吻他,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他的唇,一秒不到。
“乖。”谢鸣轩从不担心两人的关系曝光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他猜到付昀不是个善茬,会用这一点来威胁宁溪,既然如此,那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付昀——威胁,对他们无效。
宁溪摸摸嘴唇,刚才的气因为这个吻消得差不多,傻愣愣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动作。
“在古代。”谢鸣轩很喜欢宁溪害羞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抚摸他的脸,“乱嚼舌根的人是要被割掉舌头的。”
付昀不是傻子,知道谢鸣轩这话是对他说的,但他不相信有人能嚣张到割掉一个人的舌头,这是犯法的。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谢鸣轩看透他心中所想,唇角上扬,笑意不达眼底,“付影帝演技那么好,还没演过哑巴、瞎子这种角色吧?或许我可以帮你个忙,给你一次演绎他们的机会。”
这是赤 裸裸的威胁。
宁溪想起回忆中原主惨死的模样,身体颤抖了一下。
谢鸣轩立刻把人抱紧,安抚:“别怕,我和他闹着玩呢。”
是不是闹着玩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付昀手脚发软,喉咙干涩,许久后,他听见自己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作者有话说:
好困!今天要早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