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转眼临近除夕,年货早已筹备妥当,只剩下春联窗花那些没有贴,要等到除夕当天再贴。

  最近他们都没出去玩,宁溪在家无所事事,想打游戏解闷,开始他打算找谢鸣轩一起的,但是谢鸣轩对游戏一窍不通,宁溪想教他,还没玩两把人就被宁爸爸借走下围棋。

  父子俩下棋,宁溪就在旁边打游戏陪着,打了一把觉得有点无聊,刚想下线就看见杨潇的头像亮起,赶紧把人拉队伍。

  “喂喂喂?”宁溪打开麦,催促杨潇赶紧把麦打开,“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杨潇那边先是传出了一片噪音,随后声音才清楚地响起:“听得到听得到!”

  杨潇以为宁溪一个人在房间里,说话咋咋呼呼的,和平时一样:“小宁子你去海城玩啦?之前我去找你没找到。”

  “是啊。”宁溪点开匹配,用手碰碰旁边的人,又张开嘴巴。

  谢鸣轩拿起盘子里洗干净的草莓塞进宁溪嘴巴里,手指不经意碰到了宁溪粉色的唇。

  “真好,早知道我也求我妈带我去海城过年了。”自从没和那些狐朋狗友玩后,宁溪不在他都不知道找谁出去玩,“你不在,达哥也没回来,我天天在家挨我妈骂,年后他们还想让我进公司上班。我好惨。”

  “达哥还没回?”这让宁溪很意外。

  谢鸣轩落子的手顿了顿。

  这段时间他都没去了解过汤达的事情,还以为汤达早就回国了,这都两个多月了吧,居然还没回吗?

  一提起这个杨潇的心情也不太好,唉声叹气地说道:“是啊,前段时间我还能联系上他,每天晚上都和他打视频,后来他越来越少联系我,视频也不打了。”

  杨潇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他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那是达哥的家,他要是觉得国外更好,想要留在那里发展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总不可能耍小性子让达哥赶紧回国,那也太幼稚了,他又不是小孩,可以不用顾及那么多。

  他是个大人,达哥也是个大人,大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的。

  他只是有一点点想汤达了。

  宁溪不太了解汤达的想法,不知道怎么安慰杨潇:“不会,达哥说好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也是。”杨潇叹了口气,“是我想太多了,达哥这次回家主要是因为他父亲生病了,他肯定因为父亲的事情焦头烂额,所以才没时间给我打视频。”

  “嗯。希望达哥父亲的病快点好起来,这样他就能快点回国陪你。”

  杨潇有些羞涩:“什么陪我……我只是想去他的果园,他答应我回来就带我去的。也不知道过完年他能不能回来。”

  要是达哥在的话,他一定会邀请达哥来他家过年。

  宁溪笑笑不说话。

  和杨潇打了几把游戏,宁爸爸下棋下累了,先回房间休息,露台上又只剩下他和谢鸣轩两人。

  谢鸣轩搂着他的腰把人带到腿上:“刚才和你打游戏的人是杨潇?”

  “是啊。”

  宁溪张开嘴巴,谢鸣轩轻车熟路又喂了个草莓。

  “他和汤达什么关系?”谢鸣轩之前都不会问这种事情,今天突然问起让宁溪有点意外。

  “啊。我也不清楚。”倒不是他想瞒着,他看出来杨潇和汤达之间有暧昧,可两人都没有挑开说,关系自然是没有,要说那也只能是朋友,“现在应该是好朋友吧。”

  “原来如此。”谢鸣轩垂着眸子用纸巾擦着手指。

  宁溪咬草莓的动作一顿,他总感觉谢鸣轩知道些什么,转身抓着他的手问:“哥,你是不是知道达哥的消息?”

  谢鸣轩知道,而且知道很多。

  他不想说。

  宁溪未免太关心外人了,他不喜欢这样。

  谢鸣轩收敛好情绪,抬眸与他对视:“知道,但知道的不多。我和他不太熟,他的事我也是听别人提起。”

  说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太假了,倒不如说些不重要的东西,打消宁溪的好奇心,让他不再对其他男人产生关心。

  “那你快和我说说,等会儿我告诉杨潇,让他别那么担心。”

  谢鸣轩舌尖顶腮,眼睛微微眯起:“关于汤达……我只知道他的家族在M国的势力很大,他们家的产业很多——”

  “等一下!”宁溪打断他,“关于丹尼斯家族是做什么的,你以前已经和我讲过了。”

  谢鸣轩手指轻点唇:“下了那么久的棋,水也没喝一口,你就让我说这么多话,嘴唇好干。”

  男人,你在欲擒故纵!

  宁溪捧着他的脸,在唇上猛亲两口,还不忘用舌头舔舔唇瓣,给他润润:“哥~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很想知道。”

  “嗯。”宁溪问这么多也是因为杨潇的缘故,而不是真的对汤达有什么心思,谢鸣轩稍微放宽心,“具体的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要太好。”

  ——

  丹尼斯古堡内。

  通向房间的走廊,墙壁上的壁灯昏黄幽暗,在很久之前这些壁灯里盛着的是灯油,到了现在已经改装成了小电灯。

  这点灯光不足以照亮路,男人凭着这么多年来对古堡、对走廊、对那个房间的了解,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走到最里面。

  “哥哥,我可以进去吗?”欧里弗礼貌询问。

  不过他只有嘴巴礼貌,因为下一秒他就推开了房门,径直而入,眼睛在进入的一瞬间便锁定在黑发男人身上。

  黑发男人身上穿着丝绸睡袍,胸口的深V开到很深,能看到他的腹部,如果忽略他脚腕上戴着的锁链,黑发男人此时真的很像一位贵族。

  在欧里弗进门时,汤达马上收起放松的神态,放下手里的羊皮书,抬手拢了拢衣领:“滚出去。”

  “哥哥,你真的好凶啊。”欧里弗面露委屈,把门关上,用行动告诉汤达他不走。

  脸皮厚得要命。

  汤达不欲和他争辩,和一个神经病争论不休自己也会变成神经病,倒不如无视。

  欧里弗没听见汤达开口,果然比他还急,急着要凑近,却再次被喝住:“别靠近我,你让我感到恶心。”

  汤达可以对所有人都温温柔柔,却唯独对这对母子没有好脸色,就算被软禁,他也不会向欧里弗说半句好话。

  “哥哥。”欧里弗脸上的笑容差点龟裂,“哥哥你总是对我这么凶,是我做出了什么吗?”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汤达重新拿起羊皮书,之后无论欧里弗再说什么他都没说任何话,把欧里弗当成空气。

  被当成空气的欧里弗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坐到椅子上,托着下巴,直勾勾盯着汤达看,从上到下。

  他的眼神很冒犯,若不是汤达不想理他,不然早就把手里的羊皮书扔到他脸上了。

  反正都是男人,看一眼不会掉块肉,欧里弗想看多久看多久,他不在乎。

  汤达旁若无人地继续看书。

  欧里弗在他的房间里待了有两个小时,都快到凌晨了,欧里弗打了个哈欠,总有是困了。

  “哥哥。”欧里弗像以前一样,每次在他房间待到该睡觉的时间就会离开,离开之前会不顾被揍的风险凑近汤达,“晚安哥哥。”

  汤达面无表情地拿着手里的书把人扇开,没讨到好处的欧里弗也不生气,揉着脸笑着离开。

  “明天我再来陪你。”

  惺惺作假,恶心。

  房间门打开又关上,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汤达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垮下去。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汤达揉着眉心。

  一开始他只是打算回来看看父亲,顺便把那枚家族胸针归还。父亲病重,管不了这些,胸针便被管家收了起来,说父亲醒来后会询问胸针该怎么处理。

  这些事情和他无关,他不关心胸针会落到谁手里,谁会成为继承人。

  归还胸针的第二天汤达就准备离开,机票都定好了,在他即将进入登机口时,十几个保镖突然冲他冲过来,一句话也不说就把他从机场带走,塞进了一辆车里。

  车上坐着一个人。

  欧里弗。

  欧里弗双腿交叠,身体放松,在他左胸口的位置上别着一枚熟悉的胸针。

  怪不得那些家族培养的保镖一句话都不听他的。

  他早该想到胸针会落到欧里弗手里的,从把胸针交出去的那刻他就知道。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欧里弗拿到胸针的第一件事是派人把他抓回来。

  是怕他活着对他有威胁吗?

  当时他问了欧里弗这个问题,欧里弗居然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欧里弗伸手抚摸汤达的头发:“哥哥怎么能这样想我,我只是不想再让哥哥吃苦,留在家族里不好吗?”

  留在我身边吧。

  汤达不可能答应,欧里弗也不退让。

  结果就是汤达被欧里弗强硬地留在古堡,用锁链锁着,限制人身自由,连手机也只有在欧里弗心情好时才会给他用一个小时。

  他太低估欧里弗了。

  汤达合上书,慢慢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说:

  作者的日子不好过了呜呜呜呜,读者也被背刺,不知道小破耽还能撑多久,唉(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