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还不能使上劲,谢鸣轩续了一天的房让他躺着休息。聊天中途接到一个电话,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冷,应了两声便要出门。

  出门前谢鸣轩双手撑在床上,倾身吻他:“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直起身体时留下那股冷香,紧紧包裹着宁溪。

  男人转身的瞬间 ,手指被勾住。宁溪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谢鸣轩要走,他的心就像空了一个大洞一样,冷风直往里灌。

  谢鸣轩停下脚步,手指一弯,勾紧那根挽留他的手指:“我很快回来……在太阳落山前。”

  冬天的太阳总是落得很快,不到六点天就黑了,看看时间,也就一个多小时。

  只是分开一个多小时而已。

  宁溪慢慢松开手指:“不能带我去?”

  “你需要休息。”谢鸣轩有私心,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最阴暗的一面,他会害怕。

  谢鸣轩要去做什么他大概能猜出来一点。睚眦必报的主角眼里容不得沙子,在原文里还未接手宁氏前没有实力,百般忍让。接手宁氏后,侮辱他的有一个算一个,就算不记得名字的都得挨一巴掌。

  宁辛作死,恐怕会受到千倍万倍的报复。

  “好吧。”宁辛估计已经被控制住,兔子急了还要咬人,他担心宁辛鱼死网破,“哥,你要小心。”

  谢鸣轩微顿,轻微点头:“我知道。”

  宁溪抽回手,把被子往上拉,又缩到被子里,有模有样像个小妻子:“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身体裹在蓬松的被子里,直露出一双灵动的杏眼。

  有猫在他心里挠痒痒。

  谢鸣轩用力咬着腮,感觉到痛感,短暂地和宁溪告别,转身离开,脚步急促。

  如果在不快些,太阳下山前他该赶不回来了。

  到时宁溪一定会闹,鼓着脸颊,杏眼圆瞪:“你是骗子!我不要理你。”

  这时他只要上前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就能打断他,让他发出好听的呻 吟,露出只有他能看的表情。

  不不不,这是不对的。

  答应过的事一定要完成,早点回家他就能得到一个充满爱意的抱抱,说不定会被索吻,他会答应这个要求,因为他喜欢。

  谢鸣轩按了按躁动的心脏,从昨天开始宁溪完全霸占着他的脑子、他的心脏,心中想过的每一件事都会不自觉与宁溪挂上勾。

  比如他想收购一家药企,药物研究前期投入有多高,后期的收入就有多可观。那时他想到的不是能赚多少钱,而是要雇两个医生定期给宁溪做检查。

  两个医生够吗?不够,那不如成为一家私人医院的大股东,招聘名医,给他们开出极高的工资,全天候待命。

  想到这,谢鸣轩马上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宁溪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他这些奇怪的想法不是在咒宁溪吗?

  不过有备无患……这件事可以吩咐特助去做。

  于是,收购药企和入驻成为京城最大私人医院股东,这两件事被放进未来规划中,用不了多久就会实现。

  温泉村并没有完全开发完,后山有许多未建成的建筑,谢鸣轩的人找了一栋最老旧的楼,小心避开摄像头把人带到这里。黑衣人围成一个圈,等待老板到来。

  圈中间跪着两个人,一个是鼻青脸肿的宁辛,一个是穿着酒保制服的调酒师。

  昨晚有人打120急救电话,120还没到酒吧就被封锁,一群黑衣人冲进来,压迫感十足。他们发现一个调酒师神色异常,身体发抖,十分可疑。

  被人拿着刀子威胁,调酒师吓破胆:“对不起!对不起!那包药不是我的!我是被他逼的!求求你们放过我!”

  调酒师指着不省人事的宁辛指控,想把所有责任推过去,只可惜老板的意思是要把所有有参与的人全部带过去。

  现在哭还太早,等见到老板,他们会知道什么叫地狱。

  领头的黑衣人眼神冷漠:“带走。”

  黑衣人将调酒师和失去意识的宁辛被五花大绑,离开前领头人环顾四周,看着黑压压的人头,手里的刀刃锋利无比:“很抱歉打扰大家玩乐,我希望所有人把刚才的事情忘掉,别在外面嚼舌根。特别是——”

  领头看向一处,手下动作迅速上前抓住那人的头发一扯:“已经拍照录像的,请把照片视频全部删除,我们会挨个检查,我不嫌麻烦,希望你们不要不知好歹。”

  刚才拍过照的人哆哆嗦嗦拿着手机删除照片,还不忘点进最近删除里面彻底毁尸灭迹。

  处理好一切,领头带着人离开。

  废弃楼外传来脚步声,黑衣人齐刷刷转身,对来人鞠躬:“老板!”

  谢鸣轩淡漠应声,两名黑衣人端出一张椅子放到谢鸣轩身后,谢鸣轩坐下后有人上前点烟。

  呼——

  薄唇吐出烟雾,细长的凤眼微眯,吩咐道:“弄醒。”

  “是。”领头看了眼手下,手下马上提着一桶冰水浇到昏迷不醒的宁辛头上。

  刺骨的冰水让宁辛瞬间醒来,他想大声呵斥泼水的人,一抬头却看见坐在一直是双腿交叠,优雅抽烟的谢鸣轩。

  谢鸣轩弹掉烟灰:“真能睡。”

  宁辛身体不住发抖,他强撑着最后一点骨气:“……你,你敢这样对我,就不怕伯父怪罪你吗?!我也是宁家人!动了我,你别想再要宁家!”

  “宁家?”谢鸣轩不屑地笑出声,“宁家算什么……”

  他想说“宁家算什么东西”,这辈子他拥有的更多,区区一个宁家入不了他的眼。

  话快说完,一张明艳的笑脸闯入脑海,他硬是把话咽回去改口:“宁家是我的。”

  宁溪也是。

  领头满头问号,明明不久之前老板还说宁家一点价值都没有,老板的心思猜不透啊。

  “才不是!”宁辛冲他怒吼,表情狰狞扭曲,“这些东西怎么也轮不到你继承!如果没有你,宁溪那个草包根本争不过我!”

  谢鸣轩不想听宁辛叫心上人的名字,这让他感到恶心。

  他用眼神示意离宁辛最近的人,那人二话不说,上前一巴掌抽在宁辛还未消肿的脸上。

  宁辛惨叫一声,眼前发黑。

  这些人都是练家子,这一巴掌力道十足,眼看宁辛又要昏过去,手下再次浇上冰水,把人拉回来。

  “跪好!”手下往他身上踹上一脚,妈的,刚才那一巴掌打得他手挺疼。

  谢鸣轩让人拖着他到跟前,抬脚踩在宁辛肩上。

  宁辛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扒去,冷硬的皮鞋底踩在身上很痛,愈发加重的力道让他慢慢弯下腰,趴伏在地上,脸贴着脏污的水泥地。

  “药是谁给你的。”谢鸣轩没有询问,他笃定宁辛手里的药出自他人之手,给宁溪下 药这件事说不定也是受人指使。

  宁辛不敢说,也不能说,死咬认定这件事是自己要做的,和他人无关:“宁溪又不是我亲堂弟,长成那样,不管是谁都想cao他吧?你不也是么?你对他的感情很干净吗?你和我不过是一样的人罢了!”

  “呵呵。”谢鸣轩手里的烟快要燃尽,他俯身将烟头按在宁辛颈侧,高温灼烧皮肤,空气中有股难闻的烧焦味。

  宁辛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他惨叫怒骂,恨不得吃谢鸣轩的肉,喝他的血。

  “你的眼睛。”谢鸣轩抬手,领头黑衣人从腰间拔出匕首,双手放到他手里。

  匕首很漂亮,很锋利,可以轻松隔开皮肤。

  谢鸣轩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我不喜欢别人和我用一样的,麻烦你改变一下吧。”

  “不……你不能这样……”宁辛意识到这个男人要做什么,拼命挣扎。

  这点动静对于谢鸣轩而言不算什么,他握着匕首,手起刀落。

  ……

  谢鸣轩用清水冲洗干净手指,确保每一处都干干净净,没有痕迹。

  “老板。”领头送上干净的毛巾。

  他接过,慢条斯理地擦干水渍。

  “那个调酒师?”领头询问老板的意见。

  谢鸣轩看了眼天色:“弄隐蔽点。”

  他要回去了,太阳意见跑到山头,过一会儿就要被大山遮住,他要赶在这之前回去。

  临走前,谢鸣轩像是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情,再次来到宁辛面前:“你的父母会和你团聚,你希望他们以什么样的姿态见你呢?想好了告诉黑鸦,他会安排。”

  宁辛眼前血红一片,他发出不成调的嘶吼。

  父亲母亲……谢鸣轩要对他们动手吗?谢鸣轩怎么敢!他怎么敢!

  他替余潮守住了秘密,余潮一定会让那个人保护好他的父母,一定会……

  用房卡开门时会发出“滴滴”声。

  里面的人听见后马上爬起来,坐到床尾,这个位置很好,外面的人一走进来就能看见,走两步就能抱住他。

  “我回来了。”谢鸣轩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对上宁溪期待的眼睛忍不住笑意,“在迎接我?”

  “嗯。”宁溪朝他伸出手。

  谢鸣轩脱下外衣,上前把人抱住。

  只抱了一下宁溪便往后仰着脑袋,满脸拒绝:“你抽烟了?”

  “不喜欢?”谢鸣轩低笑一声,非要凑过去蹭他,“以后不抽了。”

  “好。”

  作者有话说:

  今天出去玩啦!也没有玩,就是看人挤人,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