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完余潮宁溪就想到他会暗戳戳搞事情,只是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

  打工打到一半,宁溪接到王笑的电话:“你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宁溪把麦关掉,走到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王哥,出什么事了?”

  “有个傻x在大眼仔上甩了几张照片,说你包了个男大学生。”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把热搜撤下去、律师函一发就完事儿,谁能想到这热搜根本撤不下去,爆料的大v面对宁氏集团发出的律师函丝毫不孬。

  “我敢保证我爆料所有瓜都是真实的,这些照片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最近很火的某宁姓明星私下生活这么乱,用钱买别人的身体,如此淫秽!而他在大屏幕面前却用一张无辜脸欺骗粉丝的喜爱,这种行为放在一个公众人物身上像话吗?娱乐圈的风气真的要好好整改一下!”

  大v的话说得正义凛然,直接把宁溪打成一个用金钱逼迫男大学生进行情se交易的坏人,引起不少理中客附和。

  从大v的说辞到模糊不清的照片,如果不是他较为了解宁溪的为人,他差点也信了。

  “包男大学生?”宁溪猜到了有人会看不惯他踩他,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哪个大学的?”

  王笑差点爆粗口:“我哪知道你包的哪个大学的!”

  “开个玩笑。”手搭在护栏上,自然放松,“刚才我去微博看了一下,照片里的人的确是我。另外一个人……和他比起来我更像大学生。”

  不是说他显老,谢鸣轩整天绷着个脸,他们俩站在一起,宁溪像个刚入大学的学生,谢鸣轩像个职场精英——他的确是。

  王笑追问他:“另一个人是谁?你让他出面解释一下,这次不知道谁在搞你,热搜撤不下去。”

  “我知道是谁。”现在最恨他的只有一个人,“先别管这件事,到时候再说。”

  “不管?”

  “对啊,等照片里另一个主人公看见再说。”

  余潮这么着急,他都能猜到他的目的。

  谢鸣轩的异常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察觉,余潮认为谢鸣轩在看到热搜后会暴怒。

  谢鸣轩那样在意自尊的人,被人说被包y,戳着脊梁骨骂,到时候会把怒火撒给谁呢?

  当然是他啦。

  想到这,宁溪有些郁闷,其实他和余潮一样,在赌谢鸣轩的态度。

  ……

  工作结束,所有人回到小屋,做饭的是汤达,一进屋就闻到了香味儿。

  “小溪儿。”

  这种时候听到汤达叫他,那就是要他过去试菜,宁溪把还在换鞋杨潇甩下,欢快地跑着去厨房。

  汤达夹着块糖醋排骨,宁溪嗷嗷待哺张开嘴接住,直接被香迷糊了,再次化身夸夸机器。

  “我也要!”杨潇挤进小厨房,眼巴巴看着汤达,身后不存在的尾巴摇成螺旋桨。

  汤达也给他夹了块。

  等谢鸣轩他们回来,还没进门就听见某两个人围着汤达夸夸,眼神崇拜,小迷弟属性暴露无疑。

  谢鸣轩脱下外套,他还没见过宁溪这一面,这么说也不对,见过一次,上次给他卡的时候。

  贪吃又爱财。

  他的厨艺也很好,要是宁溪吃一口他做的饭……呵,他才不会给宁溪做饭。

  说起谢鸣轩的厨艺,得从上辈子说起。

  谢鸣轩十岁那年失去双亲,被伯伯收养。

  开始伯伯一家对他挺不错的。一听弟弟弟媳去世,就跑去村长家和村长说要收养他,声泪俱下,说什么会掏心掏肺对他好。

  村长正犯愁怎么劝说谢家亲戚帮着照看谢鸣轩,大伯主动要收养他,村长不用再费精力,马上便答应下来。

  给谢鸣轩的父母办完丧事,村长就领着大伯和谢鸣轩上镇里办手续,谢鸣轩的户口从此落到了大伯家。

  弄完户口,大伯还顺带去集市上买了新衣服,买了糖,说是给他买的,同行的村长直夸大伯心好。

  小鸣轩被牵着手走进新家时心想:“大伯真好,以后我要像孝顺爸妈一样孝顺他。”

  只是那些衣服,那些糖,他连摸的资格都没有。

  回到家,大伯马上松口他的手,抓了一大把糖招呼谢勇过来,谢勇流着鼻涕大喊大叫着跑来接糖,谢鸣轩也在期待。

  小孩子都是爱吃糖的。

  大伯给了谢勇一把糖,让他揣在兜里,剩下的一大袋全部放到了冰箱高处,大伯转头看见谢鸣轩渴望的眼睛,黑下脸:“看什么?别想着偷拿!手脚不干净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止是糖,连衣服也不是给他买的,得到新衣服的谢勇欢天喜地,他得到的只有冷眼。

  谢鸣轩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对他笑得和煦的人,下一秒就变成这幅凶样。

  大伯骗了所有人,他收养谢鸣轩,在所有人面前吹得天花乱坠,只为了得到弟弟的遗产。

  新盖起的小洋房自带院子,漂亮极了。

  大伯一家搬进去的那天,他朝谢鸣轩啐一口唾沫,一脸嫌恶:“你爸妈短命,没享福的命,都是让你克死的。”

  “我没有!”谢鸣轩用稚嫩的声音反驳。

  “怎么没有?当时你们可都在车上,全家人都死了,就你没死,你不是灾星是什么?”仗着周围没住人,大伯说得很大声,表情狰狞,“晦气玩意儿!”

  就是这么个晦气玩意儿,大伯一家人使唤得很顺手,十岁大的孩子,洗衣做饭,种田劈柴,稍不注意就会招来打骂。

  起初他做饭也不好吃,在被婶婶拧着大腿肉、用竹鞭抽,饭菜的味道才好起来。

  婶婶总是指着他鼻尖,活像只女鬼:“不长记性的东西!”

  他不是没想过找别人帮忙,只是别人家的家务事谁也不好掺和,村长来了,大伯就消停两天,再然后打得更狠。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饭了。

  宁溪一转头就看见谢鸣轩靠在厨房门槛上,身体一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你站在这里干嘛?”厨房里有点热,白皙的脸白里透红,杏眼微瞪,有点小生气。

  谢鸣轩和他开玩笑,反正也不会答应:“想不想吃我做的饭?”

  “想。”主角给他做饭,不吃白不吃。

  刚答应,宁溪又提起防备心:“你不会要毒害我吧?”

  谢鸣轩上前去:“这都被你猜到了?刚才顺路买了一包蟑螂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效果。”

  厨房本来就小,同时挤进四个男人转个身都难。

  宁溪看见他靠近,下意识后退,后面站着杨潇,眼看着就要退到别人怀里去,谢鸣轩伸手拉住他,搂着肩膀把他往外面送。

  “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宁溪:“???”

  被送出厨房的还有杨潇。

  宁溪扒在门上往里看,他以为谢鸣轩开玩笑的,没想到他居然在问汤达今天买了什么食材,挽起袖子开始洗菜。

  “蟑螂药藏哪了?”宁溪越发不安心,这人不会真给他下yao吧?

  谢鸣轩背对着他洗菜,头也不回:“外套里。你去拿过来。”

  宁溪跑过去翻他的外套,被余潮看见,刚才他去了趟洗手间,没听见他们俩的对话,下意识挤兑人:“小溪,你这样乱翻别人的东西不好吧?”

  “不好就不好,大不了被网暴呗,我不怕。”他翻着白眼从外套里翻出两颗薄荷糖,抓着糖走向厨房,“现在的蟑螂药怎么做得这么像糖?还是薄荷味的耶。”

  谢鸣轩慢条斯理地把菜洗好:“不然怎么骗你吃?”

  “给我吃的?”宁溪抓着两颗糖,包装袋两边有着方便开袋的锯齿,握在手心里时会扎进肉里,有点痛,“那你别放菜里了,薄荷味的菜不好吃。”

  “嗯。”

  宁溪把其中一颗放到兜里,撕开另一颗:“我先吃一个试试威力。”

  薄荷糖的清凉直冲天灵盖。

  好甜。

  妈妈离开后就没有人给他带过糖。

  这两个糖是谢鸣轩在摆摊时两个女生给他的,他本不想要,又鬼使神差地收了起来。

  谢鸣轩拿着菜篮转身就看见宁溪站在门口,腮帮子被薄荷糖顶得微微鼓起来,认真地望着他。

  “味道怎么样?”

  “好吃。”宁溪拿出兜里那颗,要撕开给他,谢鸣轩摇头拒绝。

  “我不爱吃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谢鸣轩眼神扫过他手里的糖时,眼底划过一抹伤感。

  “我爱吃!”杨潇还没走呢,把脑袋凑过去,“小宁子,剩下的那个给我吃。”

  宁溪冷酷无情地收起糖:“不要,我就两个。给了你,我就没有了。”

  “可你嘴巴里已经有一个了。”

  “嘴巴里的都吃进去了,当然不能不算数。”

  汤达在一旁笑,对杨潇道:“恁俩怎么和小孩儿一样,明个儿回家俺给恁带一包回来。”

  杨潇热泪盈眶:“谢谢达哥。”

  宁溪撇撇嘴心想:“我不要,我有这颗就行。”

  谢鸣轩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还以为他因为汤达给杨潇带不给他带而不开心,嘴巴比脑子快:“我也给你带。”

  “啊?”嘴巴里的糖被咬碎,宁溪看看汤达,又看看他,“好哦。”

  带个糖也要攀比?这就是男人奇怪的胜负欲吗?是我不理解了。

  作者有话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溪宝和鸣轩是一样的。

  今天迟大到(滑跪)(立正挨骂)

  为什么会迟到呢,因为我的作息完全乱掉了……这两天想办法改过来 不能再过国外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