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泽看了一眼卧室外面,天已经亮了。
一道痛苦的呕吐声从他身后传来,谢初泽眉头猛地一蹙。
麻烦。
他转头,卓蓉正靠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
“小……小幺……”
谢初泽有些不耐烦。
“我有自己的名字!”
剧烈的眩晕感让卓蓉没办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但她睁开的眼睛里面全是怨恨。
“为什么……这样对我……”
那天晚上她去给谢初泽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支针管。
从前在他面前乖巧的小儿子,竟然疯狂到对她下毒。
卓蓉费力的想去摸床头上的手机,却怎么也动不了。
稍微一个转身,就感觉天旋地转恶心异常。
谢初泽有些悲悯的看着卓蓉扭曲的动作,“至少你还有最后这一点用处。”
“你去死……”
“去死……”
卓蓉嗓音沙哑,从喉咙里面发出骇人的声音。
“我让你去死……”
谢初泽对她的反抗丝毫不在意,看起来反而心情愉悦。
“躺床上难受吗?活该。”
“谁让你没有给我健康的身体?”
谢初泽走到床头柜旁边,拿起一边的针管抽出玻璃瓶内的半透明液体。
“等会,你可不能说出话哦。”
他举着针管往卓蓉身边走过去。
卓蓉面露惊恐,全力挥动着自己的手臂。
“别……别过来……”
“畜生……”
“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
卓蓉全力反抗着,居然真的将谢初泽手上的针管打掉在了地上。
谢初泽身形一顿。
“这药好着呢,美容养颜。你怎么敢拒绝我?”
他看着卓蓉挣扎的样子,缓缓道:
“死了就不会乱动了。”
谢初泽捡起针管,重新将另一瓶内的液体也抽入针管,向卓蓉走过去。
卓蓉睁大了眼睛,却只能被冰冷的针狠狠扎入。
药剂生效的时间很快,原本在床上抽搐的人没一会就安静了下来。
谢初泽拔掉针头,随意的扔进垃圾桶。
“好好躺着吧,躺一辈子。”
*
谢初沅坐在出租车内,透过车窗看着周围熟悉的小区。
原主十几年的记忆全都停留在这里。
但最多的不是与家人的相处,而是各种各样的学习资料。
他以为学习好了,拿奖了,父母才会多看他一眼。
在谢家别墅外下车时,谢初沅看了一眼手机,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抬步进入别墅,没有进入正门,反而走到角落里面不起眼的一间小门前,输入密码开门,入眼是通往地下的楼梯。
曾经卓蓉对谢俊明的掌控性极高,为了防止谢俊明给她戴绿帽子,整个别墅里面装有全面的监控系统。
这里明面上是别墅的地下室,杂物间,其实里面也是整栋别墅的监控室。
他知道密码也完全是因为卓蓉曾经找原主帮她处理过一些机械上的小麻烦。
自从卓蓉父母离世后,卓家逐渐势弱,卓蓉便没有再找人盯梢监控室。
前后不过一年不到的时间,监控室内的东西都还完好无损。
谢初沅进来后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的监控已经被打开了,甚至整间房间都没有落尘,像是随时都有人的样子。
他心底疑惑一闪而过。
谢初沅看向占据大半面墙的监控屏幕,入眼便是各个房间里面的情况。
他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主卧的谢初泽。
谢初沅将监控画面放大,床上还躺着卓蓉。
只不过卓蓉侧着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倒是真像昏倒了一样。
谢初沅不解,他还没过去呢,他们还需要装的那么像?
他伸手打开监控的声音。
*
盛郁推开卧室的门,看了一眼面容扭曲僵硬的躺在床上的卓蓉,笑了一声朝谢初泽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面。”
谢初泽无所谓的拍拍手,“反正有江万呈兜底。”
他怕什么。
而且他又没有说错,这药确实是用来美容的,只不过浓度高了一点罢了。
虽然不是从卓蓉那里弄来的,但卓蓉投资的美容实验室也不少,说是她的也没有人会追查。
如今卓蓉父母早就不在,谢俊明更是在实验室上吃了一个大亏。
到时候听说卓蓉死于他们投资的非法实验室产品,谢俊明肯定不敢大声张扬。
所以卓蓉死不死,根本没有人会关心。
谢初泽看向盛郁,“让你找的人带来了吗?”
盛郁神色阴暗,“让人在另一边房间内等着了。”
盛郁想到那天晚上阎闻舟如同看脏东西一般轻蔑的眼神,攥紧了拳头。
在那天晚上之后,盛老爷子直接撤了他的职位。
“阎闻舟今天也会来吧。”
谢初泽应了一声。
“他居然敢拒绝我的靠近,等中了药,还不知道是谁求着谁呢。”
“那药可烈着呢。”
盛郁看了他一眼,“阎闻舟可不是能够随意制服的人。”
谢初泽冷笑:“他如何能耐,一针肌肉溶解剂下去,还能站稳?”
到时候,现在万人敬仰的阎闻舟,只能匍匐在他脚底下攀爬。
“不过就是一个瘫痪的废人罢了。”
盛郁也想到了那个场景:“事成之后把谢初沅交给我,阎闻舟交给你。”
“我一定会让兄弟们好好体验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阎闻舟念念不忘。”
“到时候,等阎闻舟清醒了,我再好好羞辱他。”
*
两人的声音经过电子设备的传导,听起来更加黏腻恶心。
谢初沅站在屏幕前,黑沉眸子中已经蒙了一片浓厚氤氲的戾气。
他们敢动阎闻舟……
敢动他的阎闻舟。
谢初沅唇角缓缓扯起一道阴冷的弧度,歪了歪头,看向屏幕中毫无所觉的两个人。
“好想弄死啊……”
谢初沅转身离开,往别墅正门走过去,话语间的轻轻呢喃消散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室。
*
谢初沅推开别墅的正门,里面站着一位容貌陌生的男人。
那人在看见谢初沅的一瞬间,就转身去了卧室。
谢初沅没有往楼上走,只是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
谢初泽很快从楼上下来,他走到谢初沅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阎总没跟你一起来吗?”
谢初沅唇角挂着得体的笑容,眸色让人琢磨不透:“阎闻舟还有一场会,估计晚一会到。”
谢初泽听到这话立刻松了一口气。
既然会来,那就好。
正好两个人不在一起,不然还要他想办法将两个人分开。
谢初沅靠在沙发上淡淡道:“不是说妈晕倒了吗,带我过去看看?”
谢初泽想到被他盖在被子下面的卓蓉一脸扭曲的死样,不想给卓蓉收拾,便道:“已经有医生给她看了,哥你大早上赶过来也不容易。”
话到此处,刚刚去传话的那个男人端过来两杯茶。
谢初泽将其中一杯推给谢初沅。
“正好哥你先喝口水再说。”
谢初沅轻笑一声。
那声音短促,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茶水温热,是刚好能入口的温度。
谢初沅看着水中倒影,看来这就是谢初沅给他准备的好东西。
他端起那杯茶,在谢初泽期待的目光中放到唇边,却在即将碰到唇部的时候停了下来。
谢初沅环视房间:“大哥怎么没来?”
谢初泽目光紧紧盯着那杯茶,敷衍道:“我喊他了,这会应该在路上。”
“哥你快喝吧。”
谢初沅看了一眼重新消失在客厅外的那位送茶的男人,将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
在谢初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初沅起身抬手将谢初泽的脖子狠狠地掼在了茶几上。
谢初泽还没有来得及尖叫,就被谢初沅紧紧抵住脖子。
“我若是不喝呢?”
谢初沅手指微动,掐住谢初泽的下颚让他被迫张开嘴。
“啊!你……”
谢初泽不断地挣扎着,却被谢初沅毫不留情的踩住身子,无法逃脱。
谢初沅拿起桌子上那杯谢初泽为他精心准备的水,毫不留情的灌在了谢初泽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