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沅听他这样直截了当的承认,有些无趣的松了手。

  “喜欢我的挺多的,要不阎总排排队?”

  阎闻舟蹙眉,“为什么总叫我阎总?”

  生分。

  像昨晚一样叫他闻舟不好吗?

  谢初沅挑眉:“不是还没认识么?”

  阎闻舟没有勉强,他轻轻地握着谢初沅的手腕,似乎是在很认真的发问:“怎么样才能插队?”

  谢初沅将手腕收回,淡淡道:“不好意思阎总,我这人向来铁面无私。”

  阎闻舟闻言有些低落:“昨晚,你不准备负责吗?”

  谢初沅皱眉,提起这事有些不悦:“昨晚的事情我记不太清了,不过看来阎总也不是承受的那一方。”

  “按理说来,也该是阎总需要负责。”

  他现在只想亲自去宰了陈诚。

  阎闻舟张开手臂,趁着谢初沅不注意,悄悄将人抱进怀里揽着。

  “那可以先从朋友做起吗?”

  他穷追不舍。

  谢初沅不给他面子,“难道阎总喜欢跟朋友做那事?”

  阎闻舟眼睛一亮:“那做男朋友?”

  谢初沅说不过他,他想挣开阎闻舟的怀抱,却发现这人抓的死紧。

  “松开。”

  他眸中冷光一闪而过。

  这浅浅的冷光刺了阎闻舟一下,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谢初沅想说不行,但是他转脸看到阎闻舟满含希冀的目光,不知怎的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他看着阎闻舟强势的姿势,嗤笑一声:“难道我说不行你就不追了?”

  阎闻舟讪讪。

  谢初沅不知道阎闻舟到底哪里想不开,居然要追求一个小明星。

  就算是谢家,对上阎家也差了一些,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阎闻舟得到结果之后十分愉悦,谢初沅没有推开他,没有骂他,也没有拒绝他。

  这已经是他不敢想的结果了。

  接下来,他只要步步诱哄,将人圈入怀中,再也不松开。

  阎闻舟目光幽深,不见光亮。

  这么好的人,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谢初沅只当他是一时兴起,没怎么在意。

  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只要不动心,爽一爽谁不乐意?

  就阎闻舟这样条件的男人,就算是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到。

  谢初沅看向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他心中还有另一个想法。

  如果真的能跟阎闻舟发生点什么,说不定到时候谢家会不敢直接动他。

  但他不能确定,阎闻舟到底会不会为了一个床伴,和谢家对上。

  谢初沅的手心一直悄悄地捂着胃,空了一天又拍了戏,此刻的不适已经很难忽视。

  “你要带我去哪里?”

  阎闻舟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一直都有了解关于谢初沅的一些生活习惯,温热的手掌覆上谢初沅的身子:“快六点了,去吃晚饭。”

  “我自己能吃。”谢初沅不满。

  阎闻舟捉住他的手臂,谢初沅的身体不能开玩笑,他自己还不好好养。

  现在有了追求的权利,他肯定会一点一点的将谢初沅的坏习惯都掰回来。

  阎闻舟下意识想端起在外人面前的气势,却在目光触及到谢初沅眼角的一瞬间放软了语气:“陪我吃好不好。”

  谢初沅一顿,干脆随他去了。

  反正吃一顿饭又不能要了他的命。

  谢初沅也不知道从来不在意别人心情的他,怎么见了阎闻舟就心软。

  可能是因为阎闻舟的眉眼同他刚穿到这个世界时,遇见得那个人很像。

  不过阎总这样的人,怎么会在雨夜中那么狼狈。

  阎闻舟无师自通的得寸进尺,他凑在谢初沅耳边,轻声呢喃:“谢谢。”

  谢初沅眼光一瞥,转头与他目光对上,两人唇瓣距离只不过厘米,“不客气,阎总买单就好。”

  他一毛不拔。

  阎闻舟看着他勾人的模样,呼吸一窒,往后退回座椅上。

  车子稳稳地停在兰若大门前,这是一家私密性很好的会所,里面的淮扬菜挺出名。

  在开车的单助理迷惑的目光中,阎闻舟下车给谢初沅开门,两人前后走进兰若大门。

  在谢初沅进门之后,二楼窗台处一个人影回到房内。

  兰若在晋城顶层圈里十分出名,听说是一位知名作曲家开的私人会所。

  能够进入其中的非富即贵。

  谢初沅也有这里的会员。

  只不过这里距离他的住处有点远,开车要半个多小时,他一般不会为了一口吃的跑这么远。

  阎闻舟将人带入包厢,他早就订好了菜,进来后直接有服务员开始传菜。

  包厢宽敞,阎闻舟拉开椅子让谢初沅坐下,自己坐在他身边,将菜单递给他。

  “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我提前订了一些,怕来到等着你会饿,你再添一些。”

  谢初沅看了一眼桌子上已经摆上的七八道菜,将阎闻舟递来的菜单推开。

  “选择恐惧症,不点。”

  此刻热腾腾的饭菜摆在面前,谢初沅才感觉到胃里的饥饿。

  他拿起筷子,直接开始吃饭。

  不得不说,穿来这四年,物质上过得比他曾经的二十多年舒服多了。

  至少他不用在夏天最炎热的时候吃馊掉的馒头。

  阎闻舟坐在他身边,观察着谢初沅的一举一动。

  他能打听到的关于谢初沅的一切并不详细。

  如今只有自己亲眼观察,才能明白他的爱好。

  凉菜中的胡萝卜丝会被故意放下,带香菜的碰都不碰。

  一份生腌也没有碰,想来不吃生食。

  阎闻舟一直观察着谢初沅的小动作,自己倒没吃几口。

  谢初沅动作不急不慢,吃饭也很安静,抬手动作间都透着优雅,侧颜立体而又精致,仿佛是油画里面最矜贵的小公子。

  他曾经一个没爹妈的野孩子怎么会注意这些礼仪,只不过是穿过来的这几年,为了不被谢家人发现异样,好不容易才养成的习惯。

  谢初沅抿了一口甜丝丝的银耳粥,有些奇怪的看向旁边的阎闻舟。

  “你不吃饭看我做什么?”

  阎闻舟回神,闻言低低的笑了一声。

  “秀色可餐。”

  他这话说的声音很低,几乎要与他的笑意糅合在一起,谢初沅没有听清。

  谢初沅没再管他,他喝了两口粥就放下了碗筷。

  阎闻舟挑眉,看着动了几口的菜,问他:“不再吃点?”

  淮扬菜向来清淡温顺,就算是脾胃不好的人多用点也无碍。

  谢初沅抿了抿唇,“太久没吃饭,不能吃太多。”

  阎闻舟眼色沉了一瞬,不过消失的太快,谢初沅刚刚察觉到异样就已经不见了。

  “介意以后一起吃饭吗?”他温声问道。

  谢初沅点头,“挺介意的。”

  阎闻舟还想说些什么,一道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谢初沅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

  他手心缓缓地揉着胃,虽然尽力吃的慢而少了,但是长时间未进食的胃还是有点受不了。

  他划开电话,应了声:“哥。”

  阎闻舟侧了侧身子,坐的离谢初沅更近了一些。

  电话另一边沉稳的男音响起,在这静谧的包厢中传入两人耳朵。

  “陈诚的事情我处理了,恶意竞争,聚众淫乱,偷税漏税,够他吃一顿的了。”

  谢初沅应了一声。

  电话另一边顿了顿,接着道:

  “不过有另一个人也插手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