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从来没有哪个假期结束后, 来到霍格沃茨的当天,像现在这样红光满面,浑身都洋溢着快乐幸福味道的。

  他几乎是飘飘然地坐在一间火车包厢里,手里捧着一本书,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慢慢翻阅着。

  德拉科一上车,就目标明确地在各个车厢里寻找哈利, 等找到了哈利所在的车厢,他递给弟弟一个眼神,自己钻进车厢, 唰的一下拉上了车厢门。

  阿尔:“……”

  算了,他不理会这对“狗男男”,也不去做电灯泡。

  阿尔找了个离他们的车厢稍微远点的车厢,在所有哈利的朋友路过的时候都热情洋溢地把他们叫过来, 不多时,赫敏、罗恩、乔治和弗雷德都进来了这个包厢里, 两个高个子把包厢塞的满满当当。

  他只能帮德拉科到这里了。

  “哈利呢?德拉科呢?”罗恩奇怪地问。

  “不知道,自己幻影移形去学校了吧。”阿尔胡扯道,赫敏和韦斯莱双胞胎都交换了了然的眼神,只有罗恩惊叫道:“不可能!他们还没到学幻影移形的年纪!”

  赫敏朝罗恩翻了个白眼, 不屑于和他坐在一起的样子,挤到的弗雷德身边:“罗纳德,你的感情就只有一茶匙那么多。”

  出现了!赫敏的经典嘲讽!

  阿尔被戳中笑点,笑的前仰后合, 让罗恩满脸茫然。

  可怜的罗纳德小朋友,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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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和德拉科的包厢里,德拉科好奇地坐在哈利身边:“你在看什么?”

  “这是小天狼星送给我的圣诞节礼物。”哈利把手中的书翻到第一页,原来是一本相册,第一页上是一张合影,学生时代的莉莉、小天狼星、詹姆和卢平站在一起,莉莉没有站在詹姆身边,两个人看起来还不是很亲密的样子,不过各自都对着镜头笑的开心。

  “这就是我的父母。”哈利把莉莉和詹姆指出来给德拉科看,“刚认识的时候他们两个不喜欢彼此,后来因为一起在凤凰社并肩作战,相处久了才相爱的。噢,凤凰社是当时对抗伏地魔的组织。”

  因为阿尔几度因伏地魔而陷入危险,德拉科自己也被伏地魔利用过,所以在他内心早已不再倾向于伏地魔阵营,而是不禁想起了自己和哈利刚认识的时候,他确实也不太喜欢哈利。如果不是阿尔,他和哈利也许根本走不到这个关系。

  而且他们还比哈利的父母更早确定关系。

  德拉科的脸上染上笑意,偏头装作无意地用嘴唇擦过哈利的脸颊。

  相册里装满了照片,出镜最多的是詹姆和莉莉,其次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还有很多哈利不认识的人,想必是他们学生时代的朋友,虫尾巴倒是一次也没出现过,大概是被小天狼星用魔法剔除了。

  这本相册收集了从詹姆和莉莉十一岁到死去前所有的照片,哈利甚至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婴儿,骑着玩具扫帚在照片里飞来飞去。

  眼泪在哈利眼眶中打转,快滴到相册上的时候,包厢门忽然被哗啦一声拉开了。

  德拉科脸一沉,转头想看是哪个没眼色的来打扰他们,却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浅金发女孩。

  一脸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哪的缥缈样子,和马尔福家有血缘关系一般的浅金色长发直到腰际,耳朵上还戴着胡萝卜耳坠。

  这么明显的特征,如果阿尔在的话,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卢娜,洛夫古德。

  “你们好,车上其他车厢都满了,我能坐在这里吗?”她用一种没睡醒的声音问。

  既然这个车厢是关上门的,就代表里边的人并不欢迎其他人进来,但是显然这个女孩意识不到这一点,人都来了,又没法把她赶走。

  于是卢娜得偿所愿地坐在了两个男孩对面:“你们好,我叫卢娜,卢娜·洛夫古德,拉文克劳的。”

  德拉科臭着一张脸:“马尔福。”

  哈利和善的多:“这是德拉科,我是哈利·波特。”

  “我知道你们是谁。”卢娜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大的出奇的镜框,“你们是一对情侣,是吗?”

  德拉科:“……”

  哈利:“……”

  黄金男孩的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我们……很明显吗?”

  见哈利没有否认,德拉科跟被欠了几百万加隆似的脸上笑容逐渐加载了出来。

  “你们两个的头发里在长槲寄生。”卢娜说的跟真的似的,眼神在两个人的头发上来回扫。

  哈利连忙扒拉扒拉自己的头发,什么都没有。

  德拉科翻了翻眼睛:“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傻瓜吗?”

  “这本书里也写着的。”卢娜展示出她手中拿着的书的封皮,是《唱唱反调》,“恋爱中的人,头发上容易成为槲寄生的生长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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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有那样傻了吧唧的女生。”斯莱特林长桌上,德拉科朝阿尔抱怨着,“‘恋爱的人头发上会长槲寄生’,这是正常的人该有的念头吗?”

  “也许她只是爱幻想。”阿尔幸灾乐祸地吃着晚餐,“所以你其实没有和哈利享受多少二人世界?”

  德拉科委屈地点点头。

  “没关系,时间还长着呢,在学校里就是诸多不方便。”阿尔安慰地拍拍德拉科的脑袋。

  “要是在一个学院就好了。”德拉科怅然。

  “相信我,距离产生美。”阿尔说着,没由来地想起来乔治。

  上次从其他世界里回来,因为乔治闹别扭,他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过别的世界了,偶尔的相处时间里也总是有别人,很多话都没机会说。

  算算时间,也是时候去看看凯特尼斯了,也许应该抽空去一趟饥饿游戏世界,还能在无人区练练战甲。

  阿尔盘算的很美,然而真的去了饥饿游戏世界,一切就不是想象中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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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情况?”

  阿尔抓着自己的头发,面临精神崩溃。

  用了幻身咒、穿越过位面门——阿尔给密道起的新名字——阿尔和乔治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废墟上。

  这里显然惨遭过一番灾难,建筑都破败的不成样子,目力可及之处没什么绿色,只有满视野的黑色灰色;阿尔脚下被绊了一绊,低头看去,是人的头骨。

  阿尔被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栽下去,幸好有乔治扶住他。

  相比受了惊吓的阿尔,乔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年纪还不大,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景象——除了破败的建筑,人类的骸骨随处可见,可以想象灾难发生的时候,这里的人们有多么绝望和痛苦。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眼熟?”阿尔低声问。

  乔治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里像是……第十二区。”

  虽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这里还是看得出第十二区的影子。看来是第二次饥饿游戏之后,凯特尼斯被反叛军带走,成为嘲笑鸟,首都对她的家乡报复过后的痕迹。

  他们降落在这里,说明主角就在附近,凯特尼斯没有在废墟处,也该在冠军区——那里是第十二区唯一幸免的区域。阿尔拽着乔治从废墟上跳下来,循着记忆跑向冠军区。

  两个人跳下来的时候踢落了砖块,顿时一阵响声,在没有一点人气的废墟区显得极为刺耳,不远处的飞行器旁,盖尔和几个第十二区的人敏锐地竖起了耳朵。

  盖尔做了个手势,几个人端着枪缓缓靠近发出声音的区域,然而走到之后,却没有任何异常。

  警惕地四处观望一番之后,什么东西都没有,盖尔挥了挥手,解除了警戒。

  阿尔和乔治一路跑向冠军区,幸亏乔治记路厉害,要不阿尔难以保证自己不会迷路在这片废墟中;他们来到了凯特尼斯家门前,堆积的厚厚的煤灰上有几个清晰的脚印,显然不久前还有人来过。

  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进凯特尼斯的家中,家里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存在,阿尔和乔治手牵着手,慢慢走向开着门的一个房间。

  凯特尼斯正站在一张桌子前,背对着两个男孩。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凯特尼斯却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了身子。

  目力可及之处什么都没有。凯特尼斯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喝到:“谁?”

  两次饥饿游戏之后,她的直觉敏锐了不少。

  没有隐瞒凯特尼斯的必要,但是战争期间的施惠国,处处都有可能有来自首都的监视——除了第十三区。

  乔治捏了捏阿尔的手掌,他不知道阿尔打着什么主意,有凯特尼斯在,也不能出声发问。

  阿尔用力回握了握了乔治的手,乔治便安心了许多。

  许久没有动静,凯特尼斯也就当是自己太过敏感,她把花盆里那朵新鲜的白玫瑰拿出来——这朵玫瑰插在一丛已经枯萎的花中间,分外显眼,是斯诺总统的手笔。

  斯诺在告诉凯特尼斯,她的一举一动,仍然在他的监视中。

  凯特尼斯把这朵花扔在地上,用力用脚跟碾碎。浓郁的香味充斥在房间里,阿尔和乔治都因为这股味道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泄愤般的举动做完之后,凯特尼斯脸上的表情松快了一些,这时“喵嗷”一声,一只猫突兀地跳上了窗台,把凯特尼斯吓了一跳。

  是凯特尼斯的妹妹普利姆养的猫,名字叫毛莨(liang)花。

  虽然以前并不喜欢这只猫,但是它能在□□轰炸下活过来,凯特尼斯还是很高兴的,她把猫装进包里,心想着把它带给普利姆,妹妹要开心不少。毛莨花在她的包里不太听话,被凯特尼斯武力镇压了一番。

  收拾了一些东西,凯特尼斯这便准备离开了。阿尔心中一动,跟上了凯特尼斯的脚步。

  反正现在密道出口不是固定的,跟着凯特尼斯去了第十三区,也随时可以回去,两个人隐着身,在凯特尼斯身后偷偷上了船。

  这是阿尔第一次见到盖里,这个电影中的男二号个头非常高,脸也非常帅气,阿尔围观着原著土著,小心地和乔治找了飞机里没人的座位坐下,乔治是第一次坐这种东西,没法系安全带,他抓紧了阿尔的手。

  阿尔安慰地回握住他的手,并不担心乔治会感到不适——他们可是只骑一把扫帚就在空中上蹿下跳的魁地奇球员,飞机这点颠簸,根本不算什么。

  果然,飞机一路降落到第十三区地面的废墟上,乔治都神色如常,没系安全带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只不过他仍然牢牢握着阿尔的手,下飞机的时候,甚至虚弱状半个身子都瘫在阿尔身上,让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男孩撑着他走。

  阿尔被迫成为苦力,心中还满怀着对他的歉意:也许是不适应坐飞机,不该这么心血来潮就带着乔治上来的。这么想着,他甚至一手环着乔治的腰,尽心尽力地支撑着乔治的重量。

  乔治隐形了的脸上扬起一抹坏笑。

  他们一直偷偷跟着凯特尼斯到了她们一家居住的房间,等凯特尼斯把猫从包里掏出来递给普利姆的时候,两个小巫师终于接触了幻身咒:“凯特尼斯!”

  凯特尼斯吓的一愣,头上立起来的头发都跟着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