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也能去你们的世界就好了。”凯特尼斯脸上带着向往, 随即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

  她的家庭,盖尔的家庭,甚至皮塔的家庭和黑密曲,都让她不能简单地一走了之。

  阿尔有些同情地看着她。且不说凯特尼斯能不能通过密道,就算她能通过,施惠国也需要她。凯特尼斯是自由的象征,是革命的引领者, 是嘲笑鸟,没有她,施惠国不知还要在暴君的统治下多少年。

  凯特尼斯的接受能力很强, 也许是几年来一直受到阿尔和乔治的帮助,而小茹也被他们两个救下,所以没有表现出什么怀疑,只是好奇地把小茹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

  “我们搬家了, 搬到了十二区的冠军区,你们想去看看我的新家吗?”凯特尼斯问。

  “当然。”

  和十二区夹缝地带相比, 冠军区简直就是天堂,整洁的广场旁是一排三层别墅,虽然不可避免的有许多煤灰,但是是比商人区更要好上一万倍的条件。

  冠军区几乎没有人,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两个人还是用了幻身咒。这个咒语已经差不多是他们离不开的咒语了。

  两个隐形人跟在凯特尼斯身后,这感觉让她有些奇怪,时不时想回头确认他们是否还跟着自己。三个人走到新家门口, 刚一进门,凯特尼斯的妈妈就赢了进来,用一种有些过分殷切的声音问:“亲爱的,散步回来了?家里来了客人。”

  凯特尼斯皱了皱眉,她不是出去散步,而是去老房子里的,妈妈这么紧张,看来是家里来了什么惹不起的人。

  她隐秘地朝背后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跟着两个身着正装的保镖,进了客厅。

  ——搞的好像这里不是自己家,而是那个所谓的“客人家”似的。凯特尼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然而她的视线刚一触及到坐在桌子后的那个老人身上,就愣住了。

  那是施惠国的总统,斯诺。

  阿尔和乔治悄无声息地跟着凯特尼斯,还被一个保镖疑惑地盯了一会儿,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什么也看不见,保镖只当是自己神经过敏——也是,第十二区这样的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危险呢。

  而此刻,两个来自其他世界的巫师,正站在客厅角落里,用了静音咒,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什么事。

  “我想在这里就杀了他。”阿尔摩挲着自己的戒指魔杖,道。

  斯诺总统可不是什么好人,用下毒处理掉竞争对手,将饥饿游戏的冠军们当做赚钱工具,只是现在施惠国在他的领导下暂时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如果把斯诺杀掉,新的总统未必会更明智。

  斟酌一番斯诺死亡的利弊,阿尔还是不敢掺和进来。

  如果说在以前,饥饿游戏对他来说只是一本小说,但是现在,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真实的国家,里边的每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如果他做出什么事,后果是无法预料也无法承担的。

  阿尔摇摇头,静静地听着斯诺和凯特尼斯的对话。

  有一句话凯特尼斯是说对了,把安抚暴民的任务押在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身上,这本身就说明了领导人的失败和无能。

  施惠国已经是一个千疮百孔、从里向外腐败的空壳子,现在的政府被推翻是迟早的事。

  斯诺总统走后凯特尼斯脸色差极了,她刚刚被斯诺用家人和盖尔一家的生命威胁了一通,马上又要面临冠军巡演,要继续和皮塔装作热恋中的情人,这让凯特尼斯想要逃离的欲望更加强烈。

  也许死在饥饿游戏里才是真正的解脱。

  “我会在巡演的时候找到机会给小茹的家人这张照片。”凯特尼斯对阿尔和乔治说,“晚上首都的化妆师就要来这里了,我会直接出发去参与巡演,我想你们早点离开比较好,免得被首都发现。”

  她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我还在首都的时候听说,有一个贡品不是被其他贡品杀死的,他的情况似乎很奇怪,首都把他带走检查去了,听说还做了不少实验,这件事情和你们有关系吗?”

  阿尔和乔治对视一眼,都想到了被他们石化的那个男孩。

  “应该是有的。我们为了救小茹曾经对一个男孩用了石化咒语,那种咒语能让人全身被冻结,无法行动。”

  “我觉得你们要小心一些,再来这里的时候。”凯特尼斯说,“首都不会允许有他们掌控之外的事情发生,如果你们被发现了的话……”

  “那我们可能就会被解剖了。”阿尔耸了耸肩,“所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

  凯特尼斯看上去像是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这里太危险,以后你们不要再来了,免得遭遇什么危险,你们还都是小孩子。”

  看来凯特尼斯也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阿尔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和普利姆还有她们两个的妈妈道了别,和乔治隐了身,离开了凯特尼斯家。

  “以后真的不再来了?”在回去的路上,乔治问。

  “我不知道。”阿尔心不在焉地用手摸着密道内壁,“它每次通向哪里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不是吗?”

  奇怪的是,自从上次去了蜘蛛侠的世界之后,此后每次进入密道,它的终点似乎都是随着自己的意愿决定的。

  难道自己和这条密道产生了某种神奇的化学反应?

  自己最后不会成为它的一部分吧?

  阿尔为这个念头打了个寒颤,收回手。

  ————————

  最后一场魁地奇比赛之后,本学年的学院杯结果也跟着出来了。

  斯莱特林在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中以极小的差距失败,而在之后和赫奇帕奇的比赛中,又以绝对优势遥遥领先。

  在加上平日里,格兰芬多因为调皮捣蛋的学生很多,被扣的分当然也不少(大部分是托西弗勒斯的福),而二月份去密室里“营救”伊莎贝尔的正好两个斯莱特林,两个格兰芬多,所以,邓布利多各给两个学院加了一百分。

  这就导致,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各自的成绩分别远远超过另外两个学院,而最后在离校前的宴会上,斯莱特林最终得到了学院杯,所有的旗帜都变成了斯莱特林的银绿色。

  一向假装的不屑于此类奖项的小蛇们也按捺不住的发出了欢呼声,刚被从石化中恢复不久的文森特也傻乎乎的举高了手和他家一起欢呼,不得不说,半个学年没见,德拉科和阿尔还怪想他的,一人给了他一个拥抱。

  半年没怎么吃东西,全靠营养魔药,文森特的一身肥肉竟然没有半点减少的迹象,抱起来软乎乎的。

  从火车上下来之后,卢修斯和纳西莎竟然还没到站台,阿尔和德拉科只得拿着行李站在站台上,暂且先等一会儿。

  凯撒在笼子里不住地扑腾,看起来极其渴望自由,kiki就比他幸运多了,乖巧的猫咪趴在阿尔头顶,时不时用爪子拨弄阿尔垂下额头的一撮软毛。

  远远的阿尔看到韦斯莱一家正在火车旁,一大家子挤成一团,韦斯莱夫人正挨个检查她的宝贝疙瘩们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要是我们家也有那么多孩子……说不准爸爸妈妈会疯掉,他们就没有那么多二人世界了——送走一个孩子去学校,还有另一个孩子待在家。”德拉科吐槽。

  阿尔失笑,卢修斯和纳西莎的感情的确很好,这一点他觉得就算再多一打孩子也不会改变的。

  乔治又从一群韦斯莱中间脱身,跑到了阿尔面前:“怎么你们爸爸妈妈不在?你们怎么回去?”

  “大概是有事耽误了。”阿尔回答,“不用担心,一会儿就会来的。”

  只不过两个小孩子,各自带着一推车的硕大行李,这情景看着怪叫人心疼的,乔治抱了抱阿尔——当然一看德拉科嫌弃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想和韦斯莱抱抱——“假期里写信联系,嗯?”

  “当然了。”阿尔笑着拍了拍乔治的肩膀,每次分开他们都会写信联系,这已经是一个“惯例”了。

  乔治又用力抱了抱阿尔,颇有些舍不得的样子,然而这次,还没分开,他就看到卢修斯和纳西莎两个人,从站台那头走了过来。

  ……看起来,卢修斯脸色有点黑,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乔治的个头已经和卢修斯差不多了,两个人面对面一站,就跟韦斯莱先生和卢修斯对峙时候的样子似的,当然,乔治比较怂,他连忙放开了阿尔,笨拙地朝卢修斯伸出一只手:“马尔福先生,你好。”

  卢修斯挑剔地瞥了乔治一眼,还是伸手和他握了握。

  看着乔治基本是仓皇逃窜的背影,阿尔和德拉科都憋着笑。

  “如果暑假你们还准备在家里给哈利过生日的话,可以把这个小子请过来。”

  冷不丁的,卢修斯说。

  “真的假的??”这是阿尔不可置信的声音。

  “不要吧!暑假里我还得看着红毛鼹鼠吗?”这是德拉科难以接受的哀嚎。

  ……总之,让卢修斯暂时放下对韦斯莱们的敌视,乔治的前途似乎光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