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白扫过少年无辜蹙起的眉,耳尖一红,猛地转过头去,没好气道:“说话便说话,撒什么娇?”
谢梧:?
弹幕:
-???秋月白你脑子里又自己胡思乱想了什么东西?
-啧,秋月白你好纯情啊。
-别自作多情,谢梧根本不会撒娇。
玄蝉走上前,指腹捏起少年松散的衣襟,整整齐齐收拢得密不透风,继而环过少年的腰,将那条胡乱打成结的腰带一丝不苟系好。
青年身姿挺拔,挡在他身前,其余三道目光都感受不到了。
“不要学他们。”玄蝉淡声道,“这样便好。”
谢梧愣愣点头。
弹幕:
-你小子,你不想看不代表大家不想看。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玄蝉你图什么?
“我们这样怎么就不能学了?”陆长风率先走入温泉池中,温泉水正好飘荡在他胸膛处,缭绕水汽逐渐模糊掉那双笑吟吟的桃花眼。
他从漂浮的漆盘里倒了一杯酒,“既然是来享受,何必还分好与坏?师兄,你说呢?”
谢梧:“……”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回答的问题。
谢梧随意从池边桌案上的果盘里揪下一颗葡萄,砸在陆长风脑门上,“喝你的酒吧。”
“师兄还记得我喜欢葡萄。”陆长风慢悠悠捏着葡萄送入口中,酸甜交织的刺激感在舌尖炸开,他不由得半眯起眼,语调也是黏黏糊糊,“师兄,还想要。”
谢梧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也下了池,“自己没手?”
等了半晌,却没再听见陆长风的声音,谢梧转头环顾温泉池一周,玄蝉与秋月白一人靠在一角闭目养神,顾昭正在用尾巴实现水上漂,口中不停地嚷着让他看过来,就是不见陆长风人影。
这小子又跑哪去了?
谢梧摇摇头,不曾多想,谁知下一瞬,他便感觉一只炙热的手圈住他的脚踝,然后狠狠往下一拉。
入水的瞬间,周遭一切声音都倏忽远去。
谢梧毫无准备,连连呛了几口水,待他缓神睁开眼,只见陆长风如瀑长发如绸缎飘在水里,正笑吟吟凝望他。
布满剑茧的手扣在他踝骨处,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谢梧顿时头皮发麻,自觉受到挑衅,心头火起,一脚踹过去。
两个人就这样在水下过起招来。
许是陆长风终究疏于练功,被谢梧抓住破绽,揪着后颈摁在温泉池边沿。
两人破水而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本是在角落里闭目养神的二人霎时睁开眼望来,就连顾昭也不再顾及自己湿淋淋的兽耳。
本是一方钳制一方的动作,从身后望来却像是少年整个人都压在了另一人身上,白色浴袍紧紧贴在身上,窄瘦腰线一览无余,那原本被玄蝉规整束在腰带里的衣襟也在打斗中散开,挂在雪白肩头半落不落。
谢梧对此一无所知,只是粗暴无比地,一手扣住青年手腕,一手摁在后颈上,“臭小子,是不是我太久没揍人,胆子肥了敢偷袭师兄?”
陆长风整张俊脸都被按在玉石池壁边沿摩擦,没脸没皮地求饶,“好师兄我错了,轻点轻点,手要断了。”
弹幕:
-据我看人间话本多年的经验,但凡谢梧不是武力值太高,他身后三个家伙就不是冷眼旁观这么简单了。
-感觉最少得三天下不来床。
-男人吃醋吃多了是会黑化的,谢梧你注意点啊!
-陆长风就是欠收拾。
-是么?可是我觉得他很享受诶。
-嘿嘿,老婆这背这腰,辣死我了,不是奖励他是什么?
-就是要高武力的美人在榻上处于下位才香啊,求求了,你们几个一起上吧。
-感觉就算一起上了,谢梧第二天还能准时起来练剑。
谢梧冷哼一声,无动于衷。
陆长风只好委屈道:“分明师兄以前也经常偷袭想要打赢师父,怎么换我就不行了?师兄你不讲道理。”
这样只有彼此之间才知晓的事,即便其余三人有心将两人分开,也无从开口,就像被排除在外的局外人。
谢梧想起自己那时候不服气挑衅师父,却每次最后都逃不过满地打滚,怕他再说出什么丢人的事,只好俯身压低嗓子恶狠狠警告一句:“不准把我以前的事说出去!”
陆长风乖觉地眨了眨眼,微微侧目,对上玄蝉深冷的眼睛,唇角无声勾起。
无形暗流以谢梧为中心波澜四起。
弹幕:
-我就知道,同样都是从小就认识谢梧的人,一个是先来,一个陪伴时间最长,要么三人成友,要么成情敌。
-我之前看陆长风天天躺屋顶上喝酒,约会什么的从来不主动,我都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在意。
-可是他喝醉后躺的是谢梧的屋顶啊,本来就因为谢梧除了约会不得不去以外就是个修炼狂魔,三更半夜无双殿灯都熄了还沉迷练剑,每次秋月白好不容易见到人回来了,夜里想要和人独处交流交流感情都没办法。
-原来如此,是我太天真了。
谢梧确认陆长风终于安分下来,松了手,立马又被玄蝉叫住。
“等等。”
玄蝉朝他走近,纵使他浴袍极为严正,但沾上水的浴袍不可避免黏在身上,随着他走动水面晃动,冷白的肌肤纹理时隐时现。
谢梧轻飘飘扫了眼青年胸膛下显露的身材,暗暗咂舌。
这腰,这背,这肌肉,哪里像个医修啊?他随即又想起那天争夺茶杯时玄蝉甩来的飞针,也是,若是纯粹孱弱的医者,如何能使出这样厉害的针法?
玄蝉右手指尖搭在了他腕间,半晌,淡声道:“经脉中的灵力看似丰盈,实则杂乱。”
谢梧一怔,只觉自己被一眼看穿,默默垂眼避开那样直白的目光。
“谢梧,你是想走火入魔吗?”玄蝉隐隐有些动怒,就连声音都比寻常冷上十倍。
起初他见谢梧仗着自己化神期的修为,每日不眠不休练剑修炼便有些担心,多次劝告都被少年敷衍过去,直到方才谢梧与陆长风打闹,玄蝉这才从少年周遭不稳的灵力波动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修炼最忌急功近利,谢梧这般急切于突破境界,除了妖魔现世之事,他再想不到别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