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山?
祝寂云走南闯北,了解的东西多一点,她看着两人:“两位是修士?”
崔静玄颔首,温润道:“我与师妹听说青州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恰好路径此地,就打算来看看。”
她旁边的崔秋水模样娇俏,皱着眉头声音清脆道:“谁知道还没进程,就在这里发现魔物了。”
祝寂云看着晕厥在地上的骏马:“它刚刚吞吃的是魔物?”
崔秋水说:“都说是魔物了,怎么可能会被一匹凡马吞吃呢?你这马儿要是真的吞吃了,恐怕不是发狂这么简单,而是直接崩溃而死了。”
她说的话有些不客气,崔静玄怕了拍她的头发,神情温和包容,并无多少斥责之意,但很快让崔秋水安静下来。
崔静玄这才道:“我师妹小儿心性,虽口无遮拦了些,但并无恶意。”
祝寂云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握紧荀诀雪的手,瞧见被称为小儿心性的崔秋水眼底偷偷漫出的情愫,笑道:“怎么会?本来就是你们救了我们,我们感谢还来不及呢。”
崔静玄瞧着她发白的脸,想到刚刚不小心听到的扭到腰之类的话,见荀诀雪一个清瘦女子搀扶着她有些不方便,便温和道:“你如果不介意,你的腰上我或许可以帮你缓一缓。”
祝寂云低头,她腰上还虚虚搭着荀诀雪的手呢。
虽然她确实很喜欢被荀诀雪关心,但祝寂云理智尚存,知道两个人这样待会儿往回走不方便,干脆点头道:”多谢了。”
崔静玄指尖一弹,一抹灵力柔柔地覆上扭伤的地方,祝寂云分明没感觉到什么,但面前的人收回手后,她的腰一下子就不疼了。
她眼眸微亮,这就是传闻中修士的灵力吗?
祝寂云心动地的同时,也不免觉得有些熟悉。
她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再次道谢。
脸上情绪不多,和祝寂云相比一直显得有些冷淡的荀诀雪也不由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颜。
默默不说话,一双大眼睛溜溜地看着她们两个的崔秋水见了,心中的烦闷散了几分。
哼,看样子这次不会有人来和她抢师姐了!
一想到往日里师姐出手相救的那些人在见到师姐后的表现,崔秋水的不爽地暗暗咬了咬牙。
得知崔静玄和她师妹是为了青州今日流传的女尸有关,祝寂云就聪明地不再多闻。
那些灵诡之事,不是凡人的她能够知晓的。
理智虽然知道,但不知道为什么,祝寂云想到这还是有些不爽。
她凭什么不能知道?
总觉得这情绪来得毫无缘由。
就在两波人分别之时,崔静玄忽然叫住了她们。她的表情有些犹豫,似乎不确定该不该说些什么。
崔秋水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家师姐,偷偷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崔静玄定了定心神,温润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祝寂云和荀诀雪,“实不相瞒,我师妹有些相面之术,她觉得二位的面相有些奇怪。”
不经人同意就擅自给人相面,崔静玄心底感到有些唐突。
可是师妹非要她说。
崔静玄无奈地示意她老实一点。
崔秋水果真老老实实停下自己的小动作了。
荀诀雪问:“有何奇怪?”
崔静玄看她:“就如你,本该仙缘至深,得天独厚,终成大道,却又是盛极致衰的夭绝之相,生命本该止于大道得成的那一刻,却好似被人扭曲了。”
“这是第一处古怪,第二处就是上面所说的那些了,你本该经历那些,可是仙缘之深的你却身在凡间,未来不会经历这些。”
祝寂云听着崔静玄的话目露深思,忽然插话道:“听你们说的意思,她的命运扭转了?”
崔秋水哼了一声:“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祝寂云露出一个笑:“我刚刚说的话已经给出了答案,命运如果可以扭转,那我现在听到的一切有什么意义?总归是可以被改变的。”
不过因为崔静玄和崔秋水都是修士,这些话还是在祝寂云心上留了些痕迹。
崔静玄转头看她,温声道:“或许吧。你还要听你的吗?”
祝寂云说:“当然。”
崔秋水撇了撇嘴,这次没让师姐说,直接扬声道:“你更惨,她是死于大道却被扭曲的命向。你是二度赴死,如果说第一次有扭转的可能,但第二次生机渺茫的我都能直接说你以后不要费力了!”
“不过最奇怪的就是你们两个现在的命相都在告诉我这些和你们没有关系。”
崔秋水暗自嘀咕:“好奇怪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自信地从不怀疑是自己的能力问题,一双眼睛在祝寂云和荀诀雪身上打转,试图找出她们两个有什么不同。
祝寂云:“……”
听到自己不仅要死,还会死两次,她虽然不信,但是心情也不太妙。
扬起一个假笑,祝寂云客气道:“感谢二位告知。”
忽然,崔静玄眼眸一变,拉了拉身边的崔秋水,望着祝寂云和荀诀雪点了点头,道:“我和师妹还着急进城去看看,就先在此分别了。”
目送两位气度不凡的女修离开,祝寂云思忖着离开前崔静玄的那个眼神。
是对她们两个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要隐瞒下来呢?
到底是什么呢?
好奇心突然升起,祝寂云实在太想知道了。
就在她暗暗蹙眉思索的时候,荀诀雪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祝寂云回神,问:“你听了她们的话,什么感觉?”
荀诀雪语气平平:“没什么感觉,因为她们自己都无法解释。”
话虽如此,但祝寂云一想到临走前崔静玄微变的眼睛,喃喃道:“未必如此。”
也许人家已经找到了解释的理由,但不想告诉她们。
还有那股熟悉的灵力,也让祝寂云刚压下的疑惑再次升起。
最近两天遇到的事情怎么都那么古怪?
祝寂云吐出一口浊气,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黑马,道:“回头让人把他牵走吧。”
至于白马?
刚才黑马不对劲的时候它就一改温顺的表现狂奔走了,估计已经回到马场了。
回到马场有人驻守的地方,让人去处理里面晕厥的黑马,祝寂云又让静思带着马车在外面等着,等一切都处理好后,她才带着荀诀雪坐上回程的马车。
帘子放下,车厢内仅有她二人,祝寂云揉了揉眉心,道:“今天出行的安排让你受惊了。”
荀诀雪摇摇头,低着头,声音低低道:“受伤的是你。”
而她被祝寂云护住了。
提及受伤,祝寂云摸了摸好的不得了的腰,声音含笑:“好在遇到了两个修士,不然我这腰伤真的得躺床上养个好几天。”
这等于要让祝寂云素好几天。
除非荀诀雪愿意和她一起变幻姿势,而她瘫着扭伤的腰躺床榻上不出力。
祝寂云突然啧了一声,感觉这样也很香。
但现在一切都没了。
本来她要是受伤了,哄着荀诀雪还是勉强还是可以达成的。
现在好了,是彻底没可能了。
今日脑内畅想的马上玩乐也没有做,一时之间,祝寂云又萎靡下去。
就在祝寂云还在脑子里左想一些让荀诀雪生气的事又想一些让荀诀雪怒而呵斥的玩法,忽然听到脑内剧情的主人公突兀道:“我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只是这个问话含着浓浓的困惑。
祝寂云:“啊?”
荀诀雪说:“你明明看起来那么薄情,温柔蜜语肆意挥霍,可是心却很冷静,今天却抛却理智选择先护我。”
她看到了祝寂云脱离危险后的自我怀疑。
确认了她是凭本能行事。
“这说明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且没有我看到的那么浅。”荀诀雪语气淡淡,直视内心后的她直白的让人心惊,“所以我想不明白,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要故意拉着我陪你玩罔顾人伦的游戏。”
这些日子里荀诀雪冷眼看去,祝府内俨然是祝寂云的一言堂,祝父根本无法限制她。
可她还要这么做。
祝寂云:“……”
她以为荀诀雪还要之后才意会到这些,然后再纠结个一两天再找她说这些呢。
没想到还没回去呢,她就直接捅开了。
真的做到不口是心非后,人竟然能突破这么大吗?
祝寂云再一次震惊了。
既然她提了,她痛快承认:“对,我也没想到我当时竟然那样做了。”
但她自省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是挺不后悔的。
这等于变相承认了荀诀雪说的有不浅的感情。
“你为什么觉得我拉着你亲近是不在意你的表现呢?”祝寂云真的困惑,“第一次完全是因为你长得太和我心意了,加上你又真的不喜欢我爹,真让你们成事不是真的太便宜他了吗?”
“至于后来,那真的不是我们之间的情趣吗?”祝寂云思及荀诀雪每每在床上听到那个称呼时刺激的浑身泛红瘫软成一汪水的表现,嘶了一声,“而且你后面真的表现得没那么介意啊。”
“……”荀诀雪冷静道:“那是因为你不常唤我‘母亲’了。”
啊,原来她已经无意识克制了。
祝寂云这样想着,开口说:“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还是很介意这个身份是吗?”
荀诀雪扭头,半响嗯了一声。
祝寂云摩挲着手指道:”也不是不可以改变。”
荀诀雪的心悄悄提起。
只听祝寂云清咳一声,似乎很正经,慢悠悠开口——
“你觉得……貌美的寡妇继母和年轻的不孝继女这出戏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上班第一天,已经双眼无神地开始期待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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