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丞相是位疯美人[重生]【完结】>第131章 清野 第五十一

  我心甘情愿为他成就一切

  皇城今夜灯火通明, 没人还有心情睡觉,元滚滚和牛以庸为首的内阁大臣坐在议政殿内,无声地看着一旁的漏刻缓缓滴水。

  “嗒, 嗒,嗒……”

  一滴, 又一滴, 拍子踩在了心坎上。

  最后一滴水落下后, 牛以庸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起身准备重新添些水进去。

  这时,一个黑色的影子飞掠而进。

  牛以庸立马改道出去迎接:“如何?可有事成?”

  烛光摇曳,鬼戎兵侧脸晦暗不明, 没有立马回答。

  牛以庸心里一个咯噔。

  元滚滚的瞌睡比大人们要多些,从脑袋点地中猛地回神, 起身走下, 他的位置设在议政殿主位旁边,是一张小小的书案, 比牛以庸等人要远些,跑过来时阁臣们已经全部聚集了。

  元滚滚:“丞相大人和于姐姐呢?”

  鬼戎兵从怀里掏出一团手帕,打开,单膝跪在元滚滚的面前:“殿下, 属下赶到时没有见着丞相大人和于姑娘,以哨声最后出现的地方为中心往四周一里搜查, 只发现了这些。”

  是哨子的碎片和一张纸。

  哨子倒没什么好猜测的,除了给人以后背发麻的感觉外再无用处,至于这张纸, 上面布满了扭曲的线条就是线条, 连符号都算不上, 乍一看有些像才开始习字的小儿乱涂乱画所成。

  牛以庸的冷汗争先恐后地从毛孔往外滲,许多可怕的猜测不断在脑海中成形。

  按照计划,沈之屿要用自己引出暗\\网,再由暗网带着他去见齐王,于渺会一直跟在沈之屿的身后,时不时地用口哨给在皇城随时待命的鬼戎兵传递消息,届时狼群就可以精准无误地找到他们……早就说过这个办法很冒险!稍有差池边要酿成大错!

  首先,万一齐王的据点不是京城内呢?万一他只是搞事的时候来一下京城住几天,后面就躲了出去,那时哨声还能有什么用?其次,为了以防人多眼杂,他们没法派出许多人跟在沈之屿身后,就一个于渺,倒也不是说质疑人家于姑娘的能力,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无论哪位高手都不能拍胸脯保证这次任务绝对万无一失。

  牛以庸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要是找不回这俩,自己的人头也不要想保,脑袋里顿时开始密密麻麻地盘算起办法……嗯?

  牛以庸一愣,只见储君拿过那张纸,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念了起来:

  “诸位无需惊慌,当下不是计划出现失误,而是刚刚走上正轨……”

  稚音和以往那个淡漠又平稳的声音无限重合,牛以庸一惊,以为自己已经吓出幻音了,脑子一分为二成了两半,一半想什么失误正轨的,一半想这该不会是丞相大人留的信吧。

  下一刻,储君就证实了内阁首脑的猜测,惊呼道:“是信!”

  众人齐刷刷扭过头去,大眼瞪小眼,谁都看不出来这扭扭曲曲和信有什么关系,直到站在人群中的江岭忽然啊了一声:“这不是殿下的字迹吗?”

  江岭爱记笔记,久而久之,对人的字迹也十分敏感,他教过元滚滚读书,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好说的,都还不错,唯独这一手字不敢恭维。

  简直自成一派,丑得有模有样。

  而沈之屿竟然是利用了这一点,仿了元滚滚的字迹,写下的这封信!

  这样一来除了元滚滚,谁看都没用!

  牛以庸没散远的七魂八魄迅速归位:“还写了什么?”

  “孤,孤看看。”元滚滚也立马紧张起来,他是三月前才开始识字,读得有些磕磕绊绊,“接下来是,呃……这小段不认识,才开始。”

  【齐王的巢穴不可能设在京城之外,相反,还一定十分接近皇城,他这个人别的爱好没有,唯独热衷于欣赏斗争,看着自己点燃的火让旁人深陷其中,再一点一点地两败俱伤,然后作为‘黄雀’的身份出现,所以,你们无需找我,只要等着明日朝会上朝臣们挑出争论,引来百姓注目后,观察四下楼阁何处是最佳且隐蔽的,齐王必然在那里。】

  信是昨夜写的,当下刚过子时,也就是今日天亮后的大朝会。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牛以庸深吸一口气好家伙,这何止是要杀齐王,压根是要让他悉数罪行公之于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力。

  不愧是……沈之屿。

  届时,前朝李氏除了昏庸无能以外,还会被扣上一顶千古罪人的帽子,永永远远地烙在史书的耻辱之中。

  【他带走我的原因也很简单,齐王早已在当年疫病之患中知晓我为陛下谋事,若真放任我带领朝臣走上这个局,朝臣的败北注定且迅速,他不会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但也无需怕,明日之内,他并不会将我如何,他是一个极端的人,独自享受这场‘胜利’定然觉得枯燥无味,他会找人,也就是我来‘分享’,也正好,我来帮诸位拖住他,直至你们找到出他为止。

  【明日风起,依旧照我们原有的准备行事即可,除了谨慎,一切皆不必担心,还请尽情拿出毕生所学放手一搏,齐王千算万算,也绝对算不到他操纵的朝臣要面对的不是我,不是陛下,更不是朝堂新贵,而是这四万万的大辰百姓。】

  比那遍布各阶级官僚更庞大的一张网,是百姓。

  想要复辟前朝,得先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至此,沈某身在敌营,祝诸位一切顺利。】

  元滚滚读完最后一个鬼画符,前后再看了看,抬起头:“没了。”

  丞相大人仅凭一张纸就给众人再一次吃了定心丸,方才还混乱无序的议政殿顿时变得井井有条,

  牛以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

  沈之屿,这个常年身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置的人,他高傲,任你什么世家名门王公贵族,一律一视同仁,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他疯狂,只要敢动他身边的人分毫,绝对翻倍讨回来,具体可见那李寅的坟头草都长得三尺高了;同时,他也亲和易近,别的先不说,在坐的每一位,包括这位传消息的鬼戎兵,都被丞相大人请过吃食,大则九鸢楼菜式,小则手边的一杯茶,案上的一块糕点一颗糖。

  他给人的刻板映像是面目可憎,善于用漂亮的皮囊算计人心,如那带着毒刺的花,但凑近看,无非是一颗操劳过度的心罢了。

  也没什么太特别的。

  人群中,有阁臣率先回过神来,说道:“下官立马联系潭老等人!”

  牛以庸点点头:“去吧。”

  可不等牛以庸平复好跌宕起伏的心情重新坐下,阁臣又去而复返,整个人跟见了鬼似的,不停地指着外面:“壁……壁……”

  牛以庸:“?”

  遇鬼了吗,壁什么壁?

  “陛下!”阁臣缓回一口气,喊道,“陛下回来了!”

  对于深夜翻宫墙这回事,陛下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已经达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

  话音刚落,不待众人反应,鬼戎亲卫军以两列纵队而入,脚步声整齐又统一,兀颜一只手还包扎着吊在脖子上,却不妨碍他上蹿下跳,人在前面跑,军医在后面追,毫无伤员该有的自觉,一进门就问:“第一!用时一天一夜!来个人说说是我们先到还是捷报先到?”

  牛以庸给这出现方式看得下巴砸地,当然也没懂他的意思。

  “陛下猛攻狼王!我们全面胜利!”兀颜一直没能从身处雪山中的亢奋中走出,还是同伴拉了拉他,才强行收敛心绪,改为低声对牛以庸挤眉弄眼道,“陛下担心丞相大人,两三下收拾完了北疆,急着回来镇场呢。”

  牛以庸:“……”

  议政殿大门,一匹黑色的头狼入内,每一步都极稳。

  “臣等叩见陛下!”

  元彻身上还穿着甲,甲裹挟了一路的风霜,肃杀气息未减反增,目光在四周看了一圈,心里就已大致有数果然。

  “都起来。”

  阁臣们噤若寒蝉,不敢造次,亲卫军退守其后,元彻翻身而下,将手中九尺重刀丢给兀颜,然后大步走去主位落座,点出牛以庸将京城近来发生之时悉数告知。

  “陛下。”牛以庸一字不落,说完,拱手询问,“那今日的大朝会,是您去还是太子去?”

  既然帝王已经回朝,按理来讲太子就没必要再监国了。

  元彻没有立马回答,稍后,沉声道:“太子。”

  元滚滚立马出列。

  “准备好了吗?”

  “回陛下,准备好了!”

  三个月,这个还没自己腰高的小不点个子没来得及蹿多少,模样却已脱胎换骨,再也不会像才回来时那样缩头缩脑对着皇城喊“你家真大”,俨然有了前世的影子,甚至更甚。

  长大了。

  陛下欣慰一笑,然后笑容迅速收敛,起身正色道:“传朕旨意,大朝会依旧由太子负责,内阁全力辅佐,其余人,一个时辰后全军随朕埋伏讨伐前朝李氏余孽,救回丞相大人。”

  “属下领命!”

  “臣等遵旨!”

  他们回来了!

  临出至发前,牛以庸急急忙忙地找到了兀颜,

  “大人可是有事?”

  “劳烦,”牛以庸是一路跑来的,撑着膝盖喘了好几口气才有些力气道,“虽然此事是在丞相大人的计划之中,但于姑娘她,她……”

  出息如牛大人,说到一半又没气儿了。

  兀颜忙把自己的水袋递给他,让他灌两口:“哎,懂了懂了,你担心小渺儿的安全对吧?”

  牛以庸刚喝一口,就喷了。

  这这这,叫这么亲昵的吗?

  哦对,这人是于渺的小师父,叫亲昵点也无可厚非。

  牛以庸扭紧盖子还给兀颜,拱手低声道:“没错,劳烦大人了。”

  “诶,什么劳不劳烦,小渺儿厉害着呢,当初学功夫时就特别能吃苦,真有什么事我这当小师父的也肯定义不容辞啊。”兀颜把水壶重新挂回腰间,又见对方闷闷的,用胳膊肘碰了碰,“你怎么了?”

  牛以庸摇了摇头,拱手离开。

  .

  各方势力都在踏着黑悄然前行。

  李亥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昨天下午和沈之屿的对话让他气不过,他不明白,为什么沈之屿从一开始就对他就有着莫大的敌意,仿佛自己杀过他全家似的。

  自己做错过什么吗?有哪儿对不起他吗?

  “该死!你算什么东西!”

  李亥翻身而起,一把抓起床柜上的药瓶砸在地上,咣当一声,瓷白色的药瓶摔了个粉碎,黑色药丸散落一地。

  外面守夜的婢女听见声音,进来低声询问是否是出了事,被李亥当做出气筒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连忙跪地不敢再出声。

  李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孩,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忽然心生优越,越发肯定自己就是太给沈之屿面子了,像这种人就是贱,奴才就是奴才,他沈之屿表面再光鲜亮丽,实际上不就是给李家当狗使唤吗,想当年皇爷爷要他去给谁当伴读就给谁当伴读,呼来唤去,他敢说不?

  没错,前朝遗孤是他唯一的筹码,却也是最大的筹码,他已经在朝臣面前露过面,沈之屿现在根本不可能换掉他。

  想到这里,李亥冷声一笑:“去,给本宫把外衣拿来。”

  董府不算大,要不了多久就能从东走至西。

  李亥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沈之屿住的院落外,不知发生了什么,靠近后,一位朝臣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含义不明道:“原来殿下还在啊。”

  李亥一头雾水,左瞧右瞧,只见白天还和颜悦色的朝臣们全变了脸,不等他说话,就被两位小厮捆了起来,丢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都活腻了……唔!”

  嘴也被塞住了。

  “殿下,这事儿可不怪我们。”为首的董参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今日一早我们就要帮您争夺正统,丞相大人却在这时失踪,府内婢女也跟着少了近一半,这事儿太蹊跷了。”

  沈之屿失踪?不可能,他这种身份能去哪儿?而且沈之屿还是个病秧子,没了药他能活……

  不。

  沈之屿可从没说过自己身上没有药。

  可李亥说不出来,只能听着董参继续补充:“为了殿下的安全,臣等决定让殿下好、好、休、息,臣会特地命人保护您,等明日该您出场了,再露面。”

  “唔唔唔唔唔唔!”

  李亥那一身功夫不成章法,也就只能欺负欺负小婢女,一旦面对和他年纪相仿或更大的人,只有挨揍的份,小厮活动了下手腕,一拳下去,李亥顿时眼冒金星,脑袋一歪,半身不遂地晕死过去。

  .

  沈之屿睁开眼时,花了好半响才将目光聚集。

  脑袋很晕,像是有人用锯子在他耳边反复拉扯了百次,四肢也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连一个简单的抬手都很难办到。

  看来蒙住他口鼻的迷\药量被掌控得很好,既不会让他睡得特别死,也不会在醒来后能活蹦乱跳,恰好保持在了清醒、却毫无威胁的范围内。

  非常适合做一位观看者。

  晕过去前一刻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马车里的人无疑是齐王。

  沈之屿苦笑一声,看来猜对了。

  这里是一间狭窄的屋子,只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彰显着外面还是黑夜,一盏烛灯,一张木塌,一张木桌,一把椅子就是全部的家具陈设,但与这简陋陈设不同的是,四周摆放了许多精心栽种的盆栽,高低有序,层次分明,桌上也准备了许多精致可口的糕点,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

  沈之屿没被绑着,支着上半身半躺在榻上,一只手搭在腹部,一只手垂落身边,背后垫着的几个枕头照顾了他的脊椎。

  又是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屋里还是没有半分动静。

  “怎么,要这样一直等到天亮吗?”

  话音落下,屋门从外被打开,齐王李灼缓缓走进来,手里还拿了一只笛子。

  齐王拖来椅子坐去沈之屿身边,细心地替他把身上的被子往上带了带,以免风吹进去。

  沈之屿避了避。

  “本王本想给你吹曲笛子听的。”齐王倒也不恼,坐回位置上,改拿起笛子在沈之屿面前晃了晃,惋惜道,“但阿屿知道的,本王这条胳膊是假的,哪怕它再逼真,在生活中能与真手无异,但假的就是假的,在这种细致的活儿上,它永远无法替主人完成任务。”

  沈之屿没回话。

  齐王挑了挑眉:“叫了本王进来不说点什么吗?”

  沈之屿:“你这称呼有点恶心。”

  齐王耐心地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本王想要告诉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他们各式各样,形形色色,可在本王心中,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那一位,假的东西永远无法代替真物,即使它再精细。”

  齐王心满意足地看着沈之屿,犹如失去多年的宝物终于寻回,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这间屋子也随着思绪的延伸,在他的眼里开始扭曲变形,时间快速倒退,定格到了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

  前朝皇城和如今的皇城有些不一样,具体哪儿不一样,他说不上来,可能是颜色,也可能是排布,离京这么多年,这些他都快记不清了,唯独他第一次看见沈之屿的时候,每一个画面都清清楚楚。

  那天也是很冷,借着佳节,世家公子和皇子们见面。

  他由母妃领着前去,母妃问他:“你想要谁来当你的伴读?”

  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个漂亮的小男孩,没有半分犹豫。

  不为别的,当其他世家公子都在顾着吃和调皮捣蛋时,只有沈之屿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不吵也不闹。

  像一盆不染风霜世俗的盆景。

  那年沈之屿才七岁,沈家也尚未如日中天,他轻易地向父皇要到了这个小男孩,他们每个月会有足足二十五天的时间呆在一起,就算回家了,他也可以悄悄去找他,他们一起蹲在篝火旁烤着板栗,聊着天,七岁的沈之屿不像现在这么瘦,脸蛋肉嘟嘟的,再给冷风一吹,微微泛着粉红,让人忍不住捏一把。

  很快乐。

  他承认,自己幼时有些怯弱,十分惹人讨厌。

  因为他那时十分弱小各个方面。

  母妃不争宠不得势,生活寄人篱下,不敢招惹,抵抗不了,为了保全性命,还一度牺牲过阿屿。

  他确实错了。

  但也不全是他的错,明知他有难处,为什么不能等一等呢?为什么要毫不留情地抛下他,去到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先帝身边呢?难道不是他们先遇上的吗?

  小时候,抛弃他去了先帝身边。

  长大了,又抛弃他去了蛮夷人身边。

  太不乖了。

  不能这样。

  权利,地位,沈之屿,这些都会是他的,也本该就是他的。

  齐王忽然靠近,仗着眼前人因药几乎不能动弹,双手撑着他身后的墙压身逼下,道:“阿屿,上次太急了没机会告诉你,我们原谅彼此,重新来过好不好?”

  “今天天亮,本王帮你灭掉当下的朝堂,旧臣新贵,无论是谁有多大的权利,只要你不喜欢,他们都不能活;明天,李亥也会去死,他会在死前跪在你的脚边,哭诉着自己的无知与愚昧;后日就轮到那个蛮夷人,一个接着一个,谁也逃不了,然后我们会迎来一个属于我们的朝堂,把将我们分开的一切阻碍踩在脚下,碾碎。”

  整个过程,沈之屿的眸子都没有任何波澜,静如深潭。

  齐王准备再次伸手摸一摸他的脸。

  可下一刻,动作在即将触碰到的三指之外戛然而止。

  “你在发什么疯?”

  幻想轰然破灭,一切都迅速归位。

  狭小的房间内,沈之屿嗤笑一声,抬起眼,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的陛下,我爱他,心甘情愿为他成就一切,齐王,白日做梦前好歹先照照镜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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