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苏珧画几乎是被季云暮给硬拽进帐篷里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珧画能明显感觉到这人的怒意,声音颤抖着说了句:“你别这样……我害怕……”
季云暮的脸色非常难看:“你之前都是骗我的,是吗?”
“我没有!”苏珧画皱着眉,辩解道:“刚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脱口而出了。”
“脱口而出的一般都是真心想法。”
季云暮一把将苏珧画推倒在气垫床上,把手伸进了苏珧画的裤子。
他手上的动作和力道,都比以往大了许多。
“别!!你轻点!疼!!”
苏珧画因为惊恐眼睛瞪得很大,脸色煞白,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他拼了命地往后退,哆哆嗦嗦地求他不要这样,声音带着哭腔。
季云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不对,这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
小桃花这会眼里只有恐惧和委屈,没有别的情绪。
眼前的男孩子双眼泛红,不停地吸着鼻子。
季云暮瞬间心软了下来,赶忙道歉:“对不起……”
这一刻苏珧画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他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几乎是在喊:“季云暮!!他大爷的,谁骗你谁是你孙子!”
季云暮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对你的。”
待到苏珧画情绪稍稍稳定一些,颤抖的也不那么厉害了,季云暮帮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回去之后,约一下心理医生吧,好吗?”季云暮轻声建议道。
苏珧画愣怔怔地看着他。
“我问你,”
季云暮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了他的手,“你现在是不是很抗拒别人知道你的取向?也害怕别人知道你在和一个男人谈恋爱?”
结合苏珧画之前在超市里拒绝自己靠近的举动,季云暮得出了一个结论。
苏珧画认真思考了一阵儿,小声说:“可是,在火锅店的时候我就没怕……我还很高兴,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因为那时候你周围都是华人,你当时说的也是中文。”季云暮解释道,“当地人可是没多少听得懂的。”
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苏珧画垂着眼眸,很快就明白了季云暮说的约见心理医生的用意——自己恐怕还是有了PTSD,虽然很轻微。
因为之前的那个小小的组织,在猎杀他们这样的人。
因为之前自己是实打实的遇难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其实不止如此,苏珧画现在做实验也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助教要给他分配新的合作伙伴,苏珧画也都拒绝了。
每节课的工作量虽然变大许多,但……如果不和陌生人近距离社交,起码不用再担心因为被人嫉妒而遇到危险。
“好。”苏珧画点点头,“之前教授给我的心理医生的名片,我其实还没丢掉,还在我钱包里。”
季云暮又抱了抱他,低声呢喃道:“今天下午,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语气也透着一股委屈。
苏珧画抱住他,轻声道:“是我的问题,对不起。”
“我刚刚是不是弄疼你了?”季云暮低下头,盯着苏珧画的裤裆:“裤子脱了,我看看。”
“这、这就别看了吧,没什么大事……”苏珧画脸一红,赶忙用手捂住裤裆,“我的兄弟很坚强,它没事。”
看苏珧画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了,季云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帐篷外滴起了雨,啪嗒啪嗒的声音竟然令苏珧画感到一丝安心。
露营灯被开到了最大,帐篷里面暖烘烘的。小黑猫懒洋洋地窝在灯旁边,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天虽然已经黑了,可这会实际上只有七点多。
季云暮拿平板播放了一款T国的恐怖电影,苏珧画像个小白兔一样缩在他旁边,一边吃白天剩下的食物,看的津津有味。
“这日子这么幸福,这么安逸,我们的X生活又那么和谐,我才不会不要你。”
电影看到一半,苏珧画这样说道。
季云暮正想说点什么,雨声中突然夹杂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都听到了。
但他们无法分辨这到底是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走到了他们帐篷附近。
“你这嘴,是不是开过光?”季云暮立刻警惕了起来,低声问他。
苏珧画也一阵懊恼——看来,回国之后真有必要找高人给看看了。
“你别出去。”他尽量压低声音,“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好吗?”
季云暮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出去。之前买的那把枪,现在就放在他身上。
“你别去,我们把灯熄灭。”苏珧画又重复了一边。
“好吧。”季云暮伸手关掉了露营灯,转而按了一下车钥匙。
他的车就停在帐篷旁边,按一下之后车被远程启动,车灯跟着亮了起来。
一个堪称巨大的圆形的影子,在车灯亮起来的一瞬间,一闪而过。
“我X……”苏珧画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着影子消失的那个方向。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形状看着不像是人啊!
“我估计是野生动物,不出去是对的。”
季云暮默默道,“这里虽然有人管理,但他们不会把生活在这里的野生动物都赶走,就像湖边的那群凶悍的野鸭。不过,这里应该没有大型动物出没,不然管理员会说的。”
苏珧画对那些野鸭其实多少有了一些阴影。
因为他带来的面包,下午全让那些野鸭给抢完了。
这些野鸭并不怕人,甚至有的野鸭身后还跟着一群小鸭子,一起围着来这里烧烤的旅客,从旅客手里抢吃的。
野鸭都这么凶悍,更何况是别的动物?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时远时近,但这次就没再看到那个圆形的影子了。
苏珧画没办法不在意,忍不住拉开了一点点帐篷的拉链朝外面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外面的雨比刚才小了许多,一股雨后的泥土清新气息顿时灌入了鼻腔。
一阵尿意在此刻袭来,苏珧画一时间陷入了苦闷。
营区有公共厕所,从这里走过去大约五分钟的路程。
但帐篷外面有个不明生物,苏珧画实在是不敢出去,就问季云暮:“有没有塑料瓶子?”
都是男人,季云暮心领神会:“有,但有个条件。你得让我把着你。”
苏珧画:“…………”
季云暮已经拿着一个空瓶子来到了苏珧画身后,低沉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我会小心一点的。”
说着,他解开了苏珧画的皮带。
苏珧画的脸都涨红了,更多的是因为别扭和不自在:“你这样,我……尿不出来!!”
“嘘——”季云暮模仿起了长辈把小孩撒尿的声音。
苏珧画仰着头看着帐篷顶,心里忍不住呐喊:
不是,他有病吧?!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啊?!
“季云暮,”苏珧画瘫着脸,默默道:“你今天也喝了很多饮料。”
季云暮:“……”
确实,他不说还好,说完季云暮突然也感觉到一阵尿意袭来。
“咳,那你自己上吧。”季云暮道貌岸然地说着:“别憋坏了,对身体不好。”
苏珧画别扭地转了下身子,背对着他,总算是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
过了一会,他看到季云暮也拿起了那个临时尿瓶。
苏珧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只剩下里面的那件蓝色条纹衬衣。
他解开了领口上面的三个扣子,直接把衣领拉到了肩膀以下,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锁骨。
然后他坐在睡袋上一边扭,一边一脸妩媚地看着季云暮:“老公~我,哦不……人家想要~”
季云暮:“……???”
他才刚解开裤腰带,正准备方便。
看着这副模样的苏珧画,季云暮愣了半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好兄弟。
草!!!
竟然已经起立了!!
“啊啊啊!”季云暮一脸的痛苦,骂道:“你他大爷的!!我上不出来了!”
苏珧画不依不饶,扭得更厉害了:“你怎么了嘛,快过来呀~”
要是手里有个手绢,苏珧画都打算挥上那么两下。
季云暮闭上眼不看他,试图回忆这辈子的痛苦经历,让自己冷静下来。
“快睁眼!你这是犯规!”苏珧画抗议道。
冷静下来后,季云暮顺利解决完了个人问题,在小桶那边洗了洗手。
“小~学~弟~”季云暮一脸坏笑地走近苏珧画,“你可知道,刚刚自己惹了什么麻烦吗?”
苏珧画光速把衣服穿好,小声说道:“嘘,我好像又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这招已经不管用了。就算现在外面来了巨型怪兽,今天你也别想跑!”
季云暮凑到他跟前,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我们都禁欲那么久了,你不想在这地方来一次吗?”
其实从刚才坐在地上扭的时候,苏珧画就已经有点反应了。
“那我们先去洗漱。”苏珧画小声说道,“我可不想结束之后,忍着腰疼爬起来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