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耽美小说>入赘为妻>第2章 陰謀算計

  轉眼又是半月過去,左子涵對左天翔的態度依舊一如往常。

  左天翔找到機會就想跟她解釋一二,可是左子涵一直找各種理由避開他。

  這可把左天翔給愁壞了,好在母親那日、說要給子涵找家丁許她做妾之事,沒有提上日程,才讓他稍稍心安。

  他哪知,左夫人最近閑來無事,就喜帶著丫鬟出門選購上好綢緞,剪裁為自己做幾身亮眼衣裳,想在其他夫人麵前,炫耀一番自己的闊綽。

  今日迎賓樓,茶坊內。

  左夫人正帶著自家丫鬟,和幾個同樣出來閑逛的夫人,一起坐在茶坊雅座,閑談家常嘮嗑那家夫人如何如何。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端起茶盞小酌一口,故作神秘的看向今日圍坐一起,嗑著瓜子的夫人們說:“今個,我可給各位夫人帶來一個天大好消息!不知幾位夫人可願聽?”

  此人是京都有名的紅牌媒婆,名叫金素素,大夥都叫她金媒婆。

  她專門隻給官府富商做媒,她這做成的媒事,就沒有一個告吹的。

  金媒婆一開口說正事,那就是誰家小姐要嫁那家公子,誰家公子要娶那家小姐。

  這些個官家富商的公子小姐,在坐的幾位夫人,都是知道自家多少斤兩,都各自不言,等著金媒婆下文。

  金媒婆見她們都提起了興趣,便接著說:“你們可都知,京都首富上官府吧?”

  “知道,知道!這上官府祖輩幾代都是做著皇家生意,不過這上官老爺,雖納有幾房妾室,就是沒有生出個兒子來,且還有兩房太太那更是一無所出!”

  一位濃妝豔抹的夫人掩嘴笑說,顯然是在笑話,上官老爺不頂用生不出兒子來。

  左夫人聞言,磕著手中瓜子一番沉吟。

  金媒婆不屑的瞟了眼那說話夫人,繼續道:“上官老爺確實沒有子繼父業,可就不能女繼父業嗎?”

  那嘲笑夫人一聽,立刻豎起耳朵,可又不敢在多嘴問話。

  她家可有三個兒子,就是入贅一個做上門女婿,那也不虧。

  何況等到上官老爺子死後,那些個財產不都是他們家的?想想就覺得美哉。

  這金媒婆話一出口,打這個主意的,可不止一位夫人,其他在坐的夫人,也都在心裏開始敲打如意算盤。

  唯有左夫人眉頭緊蹙。

  她隻有一個兒子,卻又不想錯過這大好機會,可讓她一陣苦惱。

  看著各府夫人都開始心思九轉,金媒婆暗中竊笑,她輕咳一聲繼續說:“你們不要擔心兒子入贅左府,會過的不好,這上官老爺下得聘禮可是不少啊……”

  ……

  從茶館回到府上的左夫人,一路都在幻想著金媒婆所說的那些聘禮,還有將來上官府淪為左府附屬品的美事。

  直想到入夜躺下,她還在榻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原本熟睡過去的左賢,禁不住夫人再三翻滾,被她吵醒。

  “夫人,夜都已深,你怎麽還不入睡?”左賢打著哈欠看向她。

  左夫人轉過身和他對視說起今日茶館,金媒婆所說入贅一事。

  左賢聽說要讓兒子入贅上官府,他當即從榻上坐坐,連連擺手:“荒唐!我左府本就一脈單傳,何為要讓自家兒子上門做上官府的女婿?這豈不是要讓別人貽笑大方?不成!不成!”

  他知道自家夫人愛財,沒想到為了錢財,連他左家香火都要斷掉。

  他可以答應她不納妾,不過左夫人還是有考慮到他。

  之後為他找過幾房通房丫鬟,不過,每次行房,她都有所準備,避免錯誤的事情再次發生。

  左夫人就知自家老爺會是這般態度,故此回府之後,他怎麽追問都沒有吭聲說明。

  左夫人想起上官府給得聘禮,那黃燦燦的金子,金絲翡翠的鐲子,上等的綢緞。

  這……這是她無法抗拒的,還有……還有,往後上官府的全部家產!這些可都是她夢寐以求的財富。

  “老爺!我們不一定非要讓翔兒入贅上官府!”左夫人激動的從榻上坐起。

  她想到一條妙計,這越想越覺得可成!故此有些喜不自勝。

  左賢氣的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怒吼道:“那我們左家香火了?你讓我死後,怎麽麵對那些列祖列宗?!”

  左夫人臉色陰沉一笑:“花木蘭尚可替父從軍,為何就不能讓人替弟入贅?”

  “你!……”左賢很快想到左夫人的想法:“荒謬!你是要涵……左子涵女扮男裝入贅上官府?!”

  “這樣不好嗎?”左夫人笑的依舊陰沉。

  左賢雙手緊握,眉頭緊緊皺著。

  “若是被發覺可是死罪!上官府跟皇家尚有生意來往,還有子嗣!上官家的子嗣如何延續?”

  左夫人輕笑一聲道:“不是有翔兒嗎?”

  “你……!”

  左夫人見左賢有些動容,接著誘導說:“老爺你想想,隻要我們左府入贅上官府,往後飛鴻騰達的日子,那數不盡的金銀珠寶,你不向往嗎?若是翔兒得到上官府一點扶持,當個地府官員不成問題吧?你難道不想讓左家光宗耀祖嗎?”

  原本抗拒覺得荒謬的左賢,開始猶豫不決:“容我考慮考慮!”

  “已經沒時間考慮了,老爺!若不在上官老爺決定選誰為婿之前,我們就得加快把事情決定下來!不然一切都來不及打點。”

  左賢看向自己笑容如花的夫人,木訥的開口:“上官府的子嗣,你想如何……”

  左夫人陰沉一笑:“這個老爺不必多慮,到時候自會有辦法的。”

  ……

  西院偏房

  不從來過的左賢,今日竟是破天荒親自過來看望左子涵母女。

  “蓮兒。”

  在縫補衣裳的,左母右手一抖。

  這聲呼喊,除了他……

  左賢麵色如常的跨步進房,左母在他進門前,用手胡亂理了理、自己整齊的衣裙和頭發。

  “老……老爺!”左母靦腆的低下頭,心一直都在噗通亂跳。

  她以為自己放下了,沒想到……隻要他的一聲呼喊,自己還是會為他沉淪。

  “娘,衣服我都……”左子涵擦試著手剛跨步進門,就見自家母親和左賢相擁而坐。

  “涵……涵兒!”左母驚慌的從左賢懷裏站起身。

  左賢到顯得一臉淡然,整了整衣服,麵無表情的看向左子涵,眼神逐漸沉寂。

  他的耳邊兀自響起夫人昨夜的話:“隻要左子涵女扮男裝入贅上官府,往後光宗耀祖,萬貫家財都是左府的。”

  “還不叫爹!”左母上前拽了拽傻愣的左子涵。

  “不必!”不等左子涵開口,左賢便道:“你隨我到前院一趟,我找了位畫工,整好也給你畫幅畫像。”說完就跨步離開。

  左子涵抿唇,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後。

  左母看著出去的父女倆,心中老懷欣慰。

  他終於肯認涵兒了嗎?還特意為她準備畫工,素畫她的畫像。

  前院,左賢一聲令下,叫丫鬟帶著左子涵先行梳洗一番。

  又命丫鬟拿來一身、左夫人新裁剪給兒子的紅衣長衫、給左子涵換上,後給她梳了個男式發髻,手持畫扇,儼然一副翩翩俊公子模樣。

  等左子涵被人強迫換上男裝,推搡來到客廳時,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好一個偏偏俊俏玉公子!當真是公子世無雙。

  左賢看後那是相當滿意,就連嫌棄左子涵的左夫人,也都從內心讚許一番。

  這賤奴卻也生了副好皮囊。

  左天翔看著女扮男裝的左子涵,心裏莫名一陣悸動。

  好美的人兒!若他真是男兒身,他也願斷袖豢養。

  很快畫工把左子涵的塑像描畫下來。

  “很好!很好!賞!”左賢看著畫像十分滿意,這簡直就是把左子涵整個搬到畫紙上。

  當真不愧是京都有名的畫工,不枉他花五百兩重金請來。

  “謝謝左老爺讚賞。”畫工收下銀兩,也不忘誇讚一句:“貴府公子卻也生的俊美,老夫隻不過臨摹照搬而已。”

  左賢心悅大笑:“哈哈……送陳畫師出府!”

  “陳畫師,請!”管家禮貌上前相送。

  有了左子涵的畫像,左賢立刻交給夫人:“你親自帶人,送去給金媒婆。”

  左夫人哪敢遲疑,帶著丫鬟親自過府。

  “金媒婆這樁親事若是成了,自另有重金向謝!”

  左夫人掀開丫鬟提著的錦袋,裏麵豁然是五十定金子,金燦燦的,閃的金媒婆雙眼都眯了起來。

  金媒婆穩住呼吸,先打開手中畫軸,要先看畫像在做決定。

  當看到左子涵那俊美玉公子的畫像後,金媒婆含笑說:“這樁美差,我看是八九不離十。”手裏同時接過那一袋金子。

  得到金媒婆肯定答複,左夫人臨行前,又另賞了金媒婆一座玉觀音、算作借她吉言。

  ……

  上官俯

  上官邢看著金媒婆收集到的京都所有未婚公子畫像,坐在書案前精心挑選。

  有些長的確實俊郎,上官邢看著也算滿意,不過聽到金媒婆一說,這家公子哥如何如何的小毛病,連忙擺手扔到紙簍。

  百來張畫像翻看下來,挑選出來勉強滿意的隻要五位,上官邢也是看的眼睛脹痛,一看桌上怕是還有百來張,頓覺頭痛起來。

  就在他耐著性子繼續挑選時,一張畫像引起了他的注目,畫中公子手持畫扇,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劍眉星目,頭梳羽冠,一身紅衫盡顯文雅氣息。

  他忙問:“這是哪家公子?”

  金媒婆探身一望,忙道:“這位是左府的公子。”

  “這個不錯,細細說說看。”上官邢端詳這畫像是越看越滿意,其他那些公子他就不打算在挑選,命人把其他畫像拿下去。

  金媒婆得到不少左府好處,自是一番大肆宣傳,說著左府公子如何如何好,這越聽上官邢越是滿意。

  “好!好!好!如此郎兒,不可錯過,不可錯過!金媒婆,你找個黃道吉日,老夫即刻下聘過去。”

  金媒婆早做好一手準備,當即道:“三日後,是今年最好的吉日,錯過那日,可就要在等上三個月才行。”

  “哈哈!那就三日後成婚!現在即刻下聘左府!”

  “好嘞!我先去知會左府一聲。”金媒婆得到好處立刻辦事。

  上官府後院閣樓

  上官雲月坐在梳妝台前,磨砂著手裏已經掉漆的簫,回憶著和那人的點點滴滴。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丫鬟如雪氣喘籲籲的跑進門,喘著氣說:“小姐,老爺……老爺……”

  “老爺怎麽了?”上官雲月嘴角含笑,看著這個魯莽丫鬟直搖頭:“你喘勻氣兒,慢些說無妨。”

  “慢不得!慢不得!”如雪喘勻氣說:“老爺把你的婚事訂在三天後!好像是什麽左府的公子!”

  “吧嗒!”手中長蕭磕著梳妝台,在掉落到地滾入梳妝台下。

  上官雲月早知道爹在給她尋找良婿,隻是沒想到這麽快。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他……那個人……先生會來嗎?”上官雲月看著鏡中蒼白臉色的自己,輕咬薄唇,眼淚止不住滑落。

  “小姐!”如雪知道小姐對先生的感情,他們時常在後院樹下一個吹簫,一個撫琴,兩兩相望,滿眼都是關不住的柔情。

  “我無事如雪,你退下去吧。”該來的終歸逃不掉。

  上官雲月抹幹臉頰上的淚痕,彎腰拾起長蕭,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