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一和张建之间，到底算什么关系？
炮友？还是恋人？
时野一边想，一边退出新闻页面，点开微信，找到一家饭店预约了晚餐的位置后，给李狗一发了时间和地址。
不管如何，先跟李狗一见一面吧。
时野身体还是觉得累。
他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腿一软倒下去。
好在及时扶住旁边的东西，只是撞到了膝盖，疼得他惨叫出声，然后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时野缓慢走动，想去洗个热水澡，看看能不能恢复一点精神气。
他走得很慢。
路过大床的时候，他余光看到宋宴的手好像动了。
时野有点累，干脆在床边坐一会儿。
他一直看着宋宴的反应，亲眼看见宋宴的手动了。
时野把自己的手放进宋宴的手心，道：“宋宴，你还不准备醒过来吗？你那么厉害，连世界意识都奈何不了你的人，怎么会被困在黑暗里那么长时间？”
宋宴的头开始疼起来。
他妻子口中说的世界意识是什么？
世界的意识？
是命运的意思吗？
是在表达，希望他可以跟命运抗争，早点醒过来的意思吗？
宋宴一面担心妻子的情况，一面又因为想到妻子在担心自己，止不住地开心起来。
他努力握住时野的手，妻子的手软绵绵的，还很暖和。
时野让宋宴握了一会儿。
他发现宋宴的手指，一天比一天变得有力气起来。
他捏着宋宴耳朵上的红痣，道：“早点醒吧，我想你了。”
时野这句话是冲动出口的。
结果话一出来，宋宴头顶的进度条变了。
从原本的0，变成了10/100。
时野立即激动起来。
以前每一个世界，进度条整十的时候，都会有额外的奖励。
时野激动地亲了宋宴的额头一下，然后精神头也比刚才好了。
他磨蹭了一下，跑去洗澡。
晚上五点，提前出门。
让司机开车，送他到约定好的饭店。
时野选了一套比较休闲宽松的中性运动套装，穿上，随意地戴上假发和帽子，就出了门。
时野在车上，还给李狗一发信息。
【周野】：儿子，我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李狗一回复消息过来。
【李狗一】：我二十分钟到。
【周野】：OK.
……
时野到了饭店，直接进了包间。
过了几分钟，李狗一也到了。
包间里有点热，时野把假发拿掉了。
露出原来的黑发。
李狗一久违地看到他这般清清爽爽的样子，忍不住道：“你既然一直留长发，怎么不干脆把自己的头发留长，还剩的换假发了。”
时野淡定道：“假发我可以经常换发型，还不担心伤到发质，而且，长发洗头太麻烦了，短发吹干也快多了。”
李狗一：“你可真行。”
时野把点过的菜单又递给李狗一，道：“打勾的是下单了的，你看看要不要再加点。”
李狗一随便看了一眼，把上面周野爱吃，但时野没选上的几样，全部打勾，选完。
然后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时野皱皱眉，道：“你干嘛总点我要吃的，你自己不点一些自己想吃的吗？”
李狗一耸耸肩，道：“我不挑食。”
时野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茶水是微苦带甘的。
但时野怕苦，刚尝到苦涩的味道，就忍不住吐了出来。
惹得李狗一哈哈哈大笑，道：“我刚给你点了甜水，你等会再喝吧。”
时野把杯子放下来，开始盘问李狗一，道：“你跟张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跟他在一起了吗？那今天早上那个男的又是谁？”
李狗一：“老顾客。”
时野：“你是不是又开始玩S&M了？”
李狗一摇头，“没有，就是刚好碰上了，他给了我一百万，让我最后再陪他睡两天，两天之后，他说他就要出国了。”
时野还是很不赞同李狗一这种作风，他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就只和张建做？不要再找别人了，行吗？”
李狗一轻轻笑了，道：“张建知道这件事，他没反对。”
时野：“……我不是很懂你们在玩什么东西，就不能只专注一个人吗？”
李狗一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浓茶，一口闷下去，道：“我尽量吧。”
时野换了个话题，他盯着李狗一的脸色，道：“老院长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李狗一抬起头，看向时野，道：“为什么这么问？”
时野尽量表现得更像周野一些，暴怒道：“我什么意思？我要是没发现，你是不是要瞒着我一辈子？”
他要用周野的口吻，逼着李狗一亲口把那些事说出来。
只有他跟自己说出来，他才能想办法，帮他解决。
他要护住李狗一。
他不能让李狗一顺应世界意识的安排，凄惨死去。
李狗一怔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出来，道：“你干嘛那么紧张，我现在又没事。”
时野道：“可是警察那边还在调查。”
李狗一习惯性，摸到了口袋里的烟，但他也只是拿出来闻了一下，然后放下，道：“你真的想知道吗？即便真相会很沉重？”
在原来的剧情发展里，原主周野是在李狗一死了之后，才通过别人的嘴，知道了李狗一所有的秘密，知道了当年孤儿院发生过的事情，知道了李狗一的弟弟死了。
他弟弟死的时候，正好是他去孤儿院的第一天。
也知道了，自己和他弟弟长得很像的事情。
周野从别人嘴里，知道李狗一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把他当成是弟弟的替身。
周野知道。
可是他不介意。
如果当年不是李狗一，他根本活不下来。
又或者即便能活下来，也一定会腐烂掉。
所以他一点也不怨恨李狗一把他当替身的事情，他唯一憎恨的一点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这件事？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的话？
李狗一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这是原主留下来的执念。
时野占用了这个身体，就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原主实现它。
时野眼神坚定，道：“我要知道，李狗一，告诉我真相，不要再对我有任何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