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回到包厢之后无精打采的坐着。
向书闻瞧着他惨白的脸，皱眉问：“出去一趟怎么变成这副鬼模样了？”
傅凛摆摆手：“见鬼了。”
向书闻淡然一笑，以为他是顺着自己话接下去的。
魏时俊和柳溪也注意到他的情况。傅凛不想扫兴调整了一下状态又加入了他们。
...
季星珩这会还在翻阅着有关S病毒各种书籍，一本又一本叠放在桌上，看得他直直惊掉下巴。
他合上书。这本也没有。
他又来到另外一处地方，目光扫了一眼，找到自己想要的书籍，刚把书抽出来，许是被碰撞的原因，连带着一本最不起眼的书掉了下来。
他眼疾手快的接住即将掉落的书。
本想着放回原位，但眼神不小心瞥到了一行字，他眉头一锁，翻阅了起来。
刚刚是在什么位置看见的那一行字的呢。
季星珩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慌，提心吊胆的翻找着。
这本书的封面落满了灰尘，季星珩的指尖沾上了不少的灰，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只知道他好像看见了答案。
他翻了整整一个小时，便看见他想看见的内容。
不，准确来说是这内容和他要找的东西不符，但其中有这么一段话用了另外的意思来解释。
季星珩看着上面的描述，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人的体内会产生一种机制，这一点和血液循环的意思有点像。
但唯一不同的是，前者代谢产生的废物会通过肺、肾和皮肤排出体外，保持着机体的新陈代谢。
后者是随着血液的不断增加，机体不能够很好维持，它则是会想方设法的进行新陈代谢。
这所谓的‘新陈代谢’，排出体外的东西并不代表就是废物，而是机体无法承受才会做出的选择。它可以是‘新’也可以是‘旧’。
季星珩看了眼封面：怪物变异论。
曾经有专家证明，在很久以前发生过一场动物的基因变异，其中，他们就发现了一只能为他们提供源源不断血液的大体型动物。
全球的动物基因变异疫苗和抑制药剂紧接着昭告天下。
至于怎么研究并未记载下来。
他不禁想起傅凛的伤口，以及时不时看见他在洗手池开着水的样子。
他细细想了想，当时傅凛感染的时候他和正常人无异，并未在短时间内发生变异以及变异特征。
可想而知当时的感染病毒并未渗透到他的身体，或者说，已经渗透了，但傅凛并没有变异。
根据这本书记载，血液之所以会无限增加，是受到了某种刺激，继而产生抗体。
季星珩大胆猜测，傅凛的血有问题，也可以说，傅凛有问题。
即便他的理由很牵强，但他觉得这个问题一定是出现在傅凛的身上。
至于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许他可以问一下傅凛。
他现在要在何渊动手之前弄明白这件事。
S病毒疫苗的失败，何渊很有可能已经知道，只是碍于惩罚还未消除，没机会动手。
季星珩很快给他发了条消息：【有时间么？】
刚发完，他直接出门。
傅凛几乎秒回：【有，怎么了，是想我了吗？】
季星珩无视：【出来聊聊。】
傅凛像是迟疑了几秒，才回：【可以，去哪？】
【我去接你。】
傅凛报了地址。
季星珩看着地址蹙了蹙眉，但也没问。
他到的时候傅凛已经在等着他了，看见季星珩时，原本清隽淡淡的脸瞬间扬起笑，他三俩下上了车，还不忘调侃：“大忙人怎么舍得找我了？”
季星珩眉眼淡淡，但也不难看出他此时心情沉重。
“傅凛。”
傅凛抬眸看他，被他严肃的语气震得心头一跳，他淡定的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傅凛笑容微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瞒着他的事有好多，也不知道季星珩想问的哪件。
“季上校怎么变得疑神疑鬼的，您不是......”
“你根本就没有被感染对不对？”他的话突然被打断，季星珩生冷的声音传来，“准确来说你的血液有抗体，S病毒根本就感染不了你。”
傅凛：“我不知道啊。”
傅凛被这么一说也没有过多的掩饰，但他这句话也没有骗人。
他的确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血很多，多到时不时放血，放也就算了，还会造成困扰。
季星珩看着他困惑的神情，静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嗓音也没有一开始的清冷：“傅凛，你害怕吗？”
就算季星珩的推测不准确，傅凛也会变成重点观察对象。
傅凛低低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季上校这话是指哪方面的，但我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一词。”
季星珩以为他在强撑着，心里开始打着盘算。
傅凛还在调侃：“上校，你是在关心我吗？”
季星珩在面对他这些暧昧的问题要么选择无视，要么直接回呛，但下一秒，他听见了季星珩浅浅的应了一声：
“我在关心你。”
嗓音酥麻磁性又带着清冷的语调，傅凛只觉得胀胀的，一时哑言。
但季星珩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好半天没听见身边的人吭声，趁着开车的空隙朝着傅凛看过去。
平时始终挂着淡笑的他此时敛起笑意，安安分分的坐在副驾驶上。目光一扫，季星珩发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傅凛的耳朵已悄然的爬上了一抹红，与他冷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头发有些长，几缕发丝半遮不遮的，要不是他看过去，还真的不一定能发现。
“你怎么不说话？”
季星珩生了调侃他的心思，学他平时说话的语调。
傅凛：“突如其来的关心我得缓一缓。”
季星珩：“......”
他们没有在哪落脚，反而边看车边说着话，这是目前最为安全的办法。
傅凛将自己发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和季星珩摊牌了。
季星珩即便是猜到，但听着他说出来时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诧异。
毕竟这可是一种怪事，也不知道傅凛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既来之则安之，我傅凛没什么本事，就是适应能力很强。”
季星珩所想的却和他不一样。傅凛不能这么下去，他们得找个办法。
但目前最大的危机还是何渊那边的。
何渊的手不能伸到他的面前，但他身边的上校是可以的。
傅凛知道他所担心的，朝他笑了笑：“放心吧，这小子不会得逞的，他有人，我有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