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废太子的小宦官又在以己度人>第70章 番外二 我离不开你了

  如果让非要让应如许评价一下自己前18年的人生,那大概就是阴差阳错落入魔窟,受尽折磨然后又成功反杀,得一时安虞。

  应如许一点都不想回忆那个很恶心的主人。

  应如许最初的记忆就已经在南风馆了,据那时南风馆的主人说,自己是在路上被他捡回来的野孩子。

  在应如许六七岁的时候,就是开做各种各样杂货,吃不饱、穿不暖,做最苦的伙计,过最难的日子,那时候,应如许最羡慕的就是那些穿着鲜亮的公子,不用做任何苦事,就能吃得好穿得暖。幼年的应如许时常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想他们那样,每天穿着漂亮的衣服、吟诗作画、吃喝不愁。因此,在应如许十岁的时候,主人告诉应如许只要好好学就能像他的那样的时候,应如许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

  那应该算是应如许唯一过得比较安稳的几年了,被好吃好穿的供着,每天只要学习识字作诗、琴棋书画、闻香制药、以及各种勾引人的方法。

  当应如许长到15岁的时候,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目间尽是缱绻。往哪里一站,任谁都要多看几眼。不少有钱人纷纷出钱或是想要买下他的初夜,或者是直接买下他的这个人,都被主人一一拒绝了

  那个时候应如许每天晚上都会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同伴的惨叫,或者是客人的吟笑。

  应如许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蜷缩在床角,被一阵阵的悲哀与无助缠住,久久不能呼吸。

  自己将来有一天也会遇到这种事情吗?有谁能救自己吗?

  只要主人。

  应如许越发小心谨慎的服侍他的主人,端茶递水、锤肩宽衣,尽可能的通过讨好来让主人不要那么早的把它送到别人床上。

  可经过这么些年的调教,应如许又怎么看不懂主人那种色眯眯的眼神了,可应如许没有办法,比起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折磨,或许被从小养到大的主人折磨,未尝不是一件坏事,毕竟主人好像一直在护着自己,应如许抱有一丝丝的希望。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应如许在主人生辰那日,敲开了主人的屋门。那一天晚上他真的后悔了,原来根本不存在什么关心,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它的主人,想让他主动献身体计谋而已,而应如需就恰恰就着了这个道。

  应如许永远也忘不了它的主人伏在自己身上,在耳边说的的话:“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么关照你,就不会把你送到别人床上吧,好孩子,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我只是在想这么好的一具身体,恐怕旁人是不会愿意你第一次就是在我床上的,所以除了让你自己来以外,我也没什么法子。”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一直被看好的孩子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还是他主动的,顿时那些一直觊觎应如许的人也开始蜂拥而上,那些想看看这个急不可耐的孩子的人也一起而来。

  一时之间,南风馆车水马龙来,大部分是来找应如许的,应如许一夜之间,成了南风馆最红的头牌。

  应如许彻底绝望了,自己的主人真是好计谋啊。

  此后,应如许表面上一直和主人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实际上开始借着各种机会,开始筹谋复仇。

  可他一个卑贱的小人又怎么能扳倒南风馆的老板呢?

  后来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应如许发现,自己的主人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老板,背地里却和许多官员保持关系,通过经验南风馆,为他们打探消息。

  应如许觉得有机可乘,开始细细的打探主人串通的官员,皇天不负有心人,应如许终于找到一件有价值的消息,主人联合一些官员私吞了太子赈灾的一部分钱。

  应如许找到证据,通过一位太子身边的官员,顺利的见到了正在苦于赈灾的太子。

  应如许第一次见到太子时,就觉得他是一个比主人更可怕的人,但更让应如许震惊的是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眼神里流露出的,居然是比自己更加颓然的绝望。

  应如许抓住机会,呈上证据,并做出保证:“南风馆是三教九流聚合的场所,可以打听到很多消息,若是太子愿意帮在下得到南风馆,在下愿为太子殿下打探消息,为太子殿下所用。”

  或许是太子看中了南风馆的价值吧,真的帮助应如许杀了原先的老板。

  应如许筹备了五年,在这五年里,他没有一天是开心的,没有一天是不觉得恶心的,终于,应如许杀了仇人,又背靠上了太子这座大山,南风馆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在太子得帮助下,南风馆遍布大齐,应如许也学会了像前任老板一样去各地找一些孤苦伶仃又长相不错的孩子,带回长安,或是留在南风馆,或是培养成死士。现在的南风馆财力颇丰,已经不需要这些孩子做免费苦力了。

  成了老板后,应如许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客人了,客人也不敢像一开始那般作践应如许,也会有一些孩子单纯得像当年的自己,想走自己的老路。应如许并不拒绝,反正自己已已经不在乎这些东西了。

  但这些人都没有太让应如许满意,应如许有时候也会自嘲的想,或许自己真的就是个欲求不满的人吧。

  一年前,一个清瘦的少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据少年说,他出身于武将世家,可惜家道中落、被人暗害,沦落到这里,签了卖身契。应如许无所谓这些悲惨的经历,听到这个少年会武功后就随手把他划入了死士里,安排好后就把他抛到脑后了。

  直到有一天,这个孩子打败所有死士,脱颖而出,走到了应如许面前。某种意义上,这才是应如许和这个孩子的初见,应如许也是在这个时候真正知道并记住了他的名字—柳飞晚。

  应如许不喜欢自己的人叫原来的名字,看他那日穿得是绿衣,随口指了个碧轻的名字,把他留在了自己身边,以此来对付太子殿下安插在南风馆里的人。

  本来应如许只是想把碧轻当成身边的一把刀来用,可等着碧轻在身边带了几个月之后,应如许就发现,把这么一个长相乖巧、修长紧实的身体放在身边,其实是在考验自己,而自己又恰好是个经不起考验的人,应如许也没想考验自己。别人已经让自己吃过那么多苦了,自己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苦吃呢。

  接下来就开始了漫长的暧昧与挑逗,碧轻比应如许小三岁,但许是习武吧,不似其他人一般好拿捏,应如许不是个喜欢日久天长的慢慢处的,直接给碧轻下了药。

  不出应如许所料,碧轻真的很好,进退有度,一点都不用应如许提点,很是省心。应如许黏他黏的紧,直接就把人带着一起去了游地。

  两个人一路上装得很累,白日里在人前保持着老板和下属之间恰到好处的疏离,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应如许和碧轻避开众人,在一张床榻之上,纠缠在一起,彼此发力、彼此喟叹。

  可渐渐的,应如许发现,碧轻好像不太好管控了,具体表现为出现了有时候在床上不太顺着应如许的心意了。其实说实话,这没什么,毕竟应如许也很爽,但是应如许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碧轻看自己的眼神,每每对视,都让应如许不自觉的想避开。

  有一说一,碧轻是应如许掌管南风馆最得力的下属和最满意的伴侣了,而且自从和碧轻在一起后,应如许也就看不上那些普普通通的人了,应如许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行为让碧轻误解了什么,他开始恃宠而骄了。

  应如许觉得这样不行,虽然碧轻到目前为止依然让自己很满意,自己短时间内抛弃他的打算,也没有但看来也还是需要提点一下。于是在去幽州前,应如许招呼也不打的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突然告诉碧轻,让他留在了游地。

  碧轻面色如常,只是说了句:“属下不在的日子里,还望公子保重。”应如许随意的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应如许原以为这是对碧轻的小惩大诫,可当应如许坐在去幽州的马车上时,突然感到了阵阵不习惯,就觉得身边少了个人。

  一开始应如许以为自己只是没有人伺候所以身体不习惯,可在路上背着众人找过几次别人之后,应如许觉得,都没有碧轻好。

  应如许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明明是自己要给碧轻一个提醒,怎么反过来让自己不痛快呢。

  难道就像赵润物所说自己喜欢上他了,想和他在一直一起?

  把本就虚无缥缈的感情寄托在另一个不受控制的人身上,应如许认为这不是自己应该做出来的事情,是以前吃的苦不够多还是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为什么要想不开给自己买一个不定时就会出现的霉运呢。

  可在腥气弥漫的荒野上,丹朱的士兵像自己举起大刀的那一刻,应如许想的还是碧轻,不是在后悔为什么没有带着碧轻来幽州,而是在想幸好他没来,他没有来,就不会身处险地。

  应如许闭上眼睛,但大刀并没有落下,那个一直不被应如许看好的假太子从旁边冲了过来,就下了自己。

  看着赵润物护在郭济周围胡乱杀敌的样子,应如许笑了,这样就死多没意思,万一能活到去见碧轻呢!

  应如许真的见到了碧轻,碧轻骑着马,劈开凛冽的荒原,冲到自己身边,救了自己。

  “我听说郭大人出事了,猜测公子可能会用得上我,我就过来了。”碧轻扶在应如许的肩头,小心解释道。

  “从游地到幽州,我走了小半个月,你用了八天。”应如许靠在碧轻的身上,淡淡的说。

  “公子可以丢下我,但能不能随身带一个武功好的。”碧轻说这话的时候,嘴唇是哆嗦的,“我不求公子身边的人是我,但我不想公子出事。”碧轻几近恳求的说道。

  应如许心中一颤,微微一抬脸蹭了蹭碧轻略带胡茬的下巴,“可我身边只有你,你让我带谁啊?”

  应如许感受到碧轻的身体突然僵硬。

  “公子不是已经厌倦属下了吗?”

  “嗯是有些厌倦了,所以你要好好表现,哄我开心,让我不要丢下你啊。”应如许挑眉一笑,语气轻快的说道。

  脸颊处有热泪划过,应如许愣住了,“碧轻,你怎么了?”

  “所以只要我好好表现,公子身边就会只有我吗?”碧轻强忍哽咽的重新问道

  应如许虽然奇怪,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碧轻紧紧搂住应如许,附在应如许耳畔,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应老板可真会拿捏人啊。”

  应如许笑而不答,捏了捏碧轻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指。

  回到营帐,应如许本想直接和碧轻好好叙旧的,可碧轻坚持要应如许去处理伤口。应如许没有办法,只好强忍着处理完伤口,等军医走后,一个箭步就抱住了碧轻,把碧轻扑倒在了床上。

  应如许上手散开碧轻的头发,压在碧轻身上,撩起碧轻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笑盈盈的说道:“碧轻哥哥想我吗?”

  “公子,别忘了身上还有伤。”碧轻抬手扶上应如许缠着绷带的胳膊,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

  应如许毫不在意,用没受伤的手捏了捏碧轻的脸,“那你先回答我你想不想我。”

  “想。”碧轻无意和伤号计较,顺这应如许的话说道。

  “我这一路上去找过几次别人”应如许屈起胳膊,托着腮,近距离的靠近碧轻,看着碧轻骤然失去光彩的瞳孔。

  “但我觉得他们都没有你好。”应如许坦言说出来下半句。

  “碧轻哥哥”应如许用拇指滑过碧轻的嘴唇“你是给我下了什么药吗?我发现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我也想这么问公子,我也离不开公子了。”碧轻眸中的泪珠反射着点点烛光。

  “柳飞晚,我们在一起吧,好吗?。”应如许同样含泪,叫出来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名字。

  “好。”柳飞晚紧紧抱住了自己的爱人,他知道自己的爱人受尽苦难,但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想自己的爱人证明,自己是值得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