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闻书做体检期间,戚安向米菲特提出了要全程陪同的要求,不过被米菲特拒绝了。
“安,你会影响到他信息素里的活性特征,并不适合待在研究室里。”
“那就让我进隔壁的监控室,我必须要看着他。”
“行吧。”米菲特无奈道:“既然你要自找苦吃的话。”
到时候可别心疼坏了。
当蓝闻书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故作轻松地往试验床上一趴,闭着眼喊了声:“来吧!”早死早超生。
为了确保信息素的活跃度,在抽取过程中,是不能打麻醉的,所以蓝闻书只能硬扛。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毕竟他以前被抽取过一次信息素,那痛苦的滋味他是一辈子都忘不掉,如果可以选择,谁也不想来第二次吧。
可蓝闻书还得来N+N次,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猛。
只不过当沾着消毒剂的棉球擦拭着他的腺体时,他瞬间又怂了。
曹……
而在监控室里待着的戚安也紧张得不行。
他看见米菲特在擦拭完蓝闻书的腺体后,就举起了手里拿着的信息素抽取器,那巨大的针头看得戚安心里一突,眼泪直接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蓝闻书……”
当粗大针头扎进蓝闻书腺体的那一刻,两颗心都跟着抖了抖。
蓝闻书忍不住闷咳了一声,两行男儿泪瞬间就泚了出来。
我靠……这玩意儿果然是酷刑吧!?
但,真正的酷刑是从开始抽取信息素时才进入主题的,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蓝闻书都在被痛晕过去的边缘徘徊着。
但其实,抽取信息素的过程并不长。
只是它的痛苦程度,拉长了每一位被抽取者的时间感官而已,人们都说度日如年,但在这场酷刑里,他们都是度秒如年的。
所以蓝闻书几度都快要坚持不下去。
就在蓝闻书以为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抽干了时,他后脖颈处的凶器终于被收了回去。
米菲特将抽取出的一大管信息素小心地保存好,然后摘了自己的手术手套,在蓝闻书的后脑勺上摸了摸,“辛苦了。”
他话音刚落,研究室的门就被砸得砰砰响,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对着身边的小助理说:“放他进来吧。”
研究室的门一开,戚安就红着眼眶冲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抱起了还在不断发抖的蓝闻书,急切地给他传输着安抚性的信息素。
“蓝闻书…呜呜呜……”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抱着蓝闻书就呜呜哭了起来。
“咳,你想勒死我吗?”蓝闻书有气无力地捶了戚安的胳膊一下。
戚安连忙松了些手里的力道,心疼地擦了擦蓝闻书额前的冷汗,哽咽道:“蓝闻书,我们,不做这个研究了行不行?”
蓝闻书“啧”了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你还是滚出去吧,我看见你就心烦。”
谁知就这么一句话,直接让这个平时死要面子的酷哥,当场哭了个痛快。
“蓝闻书,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对不起呜呜…我总是惹你生气…咳…”
“我不走……我得给你,传信息素……”
蓝闻书:“……”
米菲特杵旁边傻眼了半天,反应过来后他连忙带着他的宝贝信息素,以及同样目瞪口呆的小助理,麻溜地滚出了研究室。
蓝闻书也是第一次见戚安哭成这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地拍了拍对方的背,又觉得很好笑,他自己的眼泪水都还没干呢,就得先安慰另一个爱哭鬼。
“别哭了,吵得我脑仁疼。”
听此,戚安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声,只是他的泪腺好像彻底失控了,眼泪依旧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
他胡乱地抬手擦了又擦,却怎么都擦不干净,最后自暴自弃地将头搁在了蓝闻书的肩头,糊了对方一大片的眼泪水。
“哎哟,你是水做的?”蓝闻书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我,不是。”戚安打着哭嗝艰难地回复道。
等戚安觉得自己的泪腺终于没那么脆弱时,他才慢吞吞地把头抬了起来,用通红的眼睛去瞅了瞅蓝闻书此时苍白的脸色,小声问他说:“蓝闻书,你是不是很累?我带你去休息吧?”
蓝闻书强忍着想要伸手去抚摸对方眼尾的冲动,胡乱地点了点头,“恩。”
得到允许后,戚安松了一口气,小心地抱着蓝闻书去了上次那间独立病房。
由于蓝闻书现在的腺体还很脆弱,所以他只能趴着睡,戚安帮他调整好睡姿后,又给他捏了捏被角,轻声说:“睡吧。”
蓝闻书看他这架势,问了句:“你要在这儿守着我?”
戚安“恩”了一声,又说:“你现在情况不怎么好,有我的信息素会让你睡得安稳些。”
“随便你吧。”蓝闻书将脸朝与戚安相反的方向一搁,就趴着不动了。
烦死了,对着他又是哭又是悉心照顾的,递过来的信息素里,也全是心疼与不安,惹得他差点又要自作多情了。
不过他现在虚弱得很,哪怕堵着气也很快就睡着了。
而戚安在确认蓝闻书彻底睡着后,才敢小心翼翼地牵起他的手,慢慢地与自己的十指紧扣住。
“书书,对不起。”
他低声呢喃一句,又沉默地盯着蓝闻书的后脑勺,看了许久。
这看着看着,他又莫名地想起了昨天早上的那个吻,也是在这个病房里、这张病床上,蓝闻书偷偷亲了他一下。
虽然力道很轻,相触很短,却也足够令他心里的花火炸得震天响。
鬼使神差的,戚安忽然跟做贼似的爬上了病床,然后小心翼翼地跟蓝闻书枕在了同一个枕头上。
这还不算完,戚安在确保蓝闻书现在的确睡得很沉后,他紧张地滚了下喉结,然后慢慢地将自己的头朝蓝闻书那边靠了过去。
当成功触及到对方柔软的唇时,戚安的心脏顿时叫嚣得厉害,声音大得他觉得会将蓝闻书吵醒的地步,于是他又连忙退了开来,并且一骨碌地滚下了病床。
是真的滚下来的,摔了他好大一屁-股墩,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却不敢出声半分。